“不是天庭?”在玄渊摆了摆手、姿态轻松写意的摆了摆手,言明自己受伤之事完全和天庭无关,更不是这一次他离开冥界前往去三界其他地方转悠时被天帝所盯上,然后被天帝暗中做了什么相害之事才会变成这样一幅重伤模样后,冥月眼角眉梢凝结的冷意终于稍稍退去。
自冥月倾心相许、真心相爱的丈夫突然去世,灵魂却在他死后骤然消失不见、整个三界都遍寻不到踪影后,冥月就对天庭的一切充满了警惕和防备,因为她怀疑她丈夫灵魂突然消失不见,她上穷碧落下黄泉都找不到是因为有天庭在暗中出手。
冥月恋人的灵魂消失不见,即使冥月在冥界之中寻找许久也找不到他的下落,这让冥月心头本就疑惑丛丛,怀疑她恋人的灵魂被天庭摄走。只是因心中还怀有一丝希望,所以冥月才随时待在三生石旁,等待着这枚能够营造出一个灵魂前世今生和来世的三生石上映照出冥月恋人的来世。
在玄渊语气根本不甚在意和自信恣狂的轻笑之下,冥月原本在因见到玄渊现在这幅好似受了重伤的模样而爬满眉眼间的冰霜寒意终于悄然退去,心中的担忧也缓慢消散,心中升腾浮现而起的对天庭满是憎恨的愤怒也缓缓散去,不再有与天庭彻底翻脸的冲动。
不得不说这一次,真是好大一口黑锅差点就从天而降落到天帝身上,若非玄渊即使否认,天帝只怕真的就背上了这口完全不该由他来背的锅。
冥月视玄渊为至交好友,她与天庭、天帝敌对是她自己的事情,她绝不希望玄渊因为她和天庭敌对而被天庭暗算重伤,此时虽不知道玄渊到底是怎么折腾成这幅模样,但既然不是天庭,冥月心中的怒火和憎恨悄然散去后,就不免有些讪讪。
目光在玄渊身上一掠而过,见他如今一幅脸色雪白、弱不禁风的苍白模样,冥月额角忍不住跳了跳,突然觉得之前自己那番作态和质问简直是太糗了,顿时不由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的哼了一声后问道:“既然不是天庭和天帝,那你到底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幅模样的?”
“我刚刚重炼了自己的本命飞剑破霄,在完成重炼后,最后一步却是要以我自身精血为破霄开刃,并且重新缔结我与它之间的联系。破霄剑重炼后比之前强了一个台阶,对鲜血越发渴饮,所以我稍稍失血过多了一些。”玄渊淡笑一声,无有隐瞒的将实情告知冥月。
提起破霄重炼成功一事,玄渊不由长眉微挑,朗眉星目间自然而然的流淌出一片明朗干净的笑意,他微侧着头轻一颔首,却是带着几分说不出的宠溺说着斥责的话:“破霄是个贪吃鬼,它好不容易有吞噬我精血的机会,真是恨不得把自己整柄剑都撑爆也不肯松‘口’。”
听闻玄渊是为了重炼自己的本命飞剑才会搞成一副气血两亏、接近重伤的模样后,冥月完全放下了心中的担忧,她就说嘛,连她在玄渊面前都毫无抵抗之力,三界中人又有几人是玄渊对手,更遑论能伤到他的,只怕更是少见和接近于无。
冥月的目光落在她腰间一圈圈缠绕的黑龙筋长鞭上,不由若有所思的轻轻点了点头,分外能理解玄渊的选择和对破霄剑的态度,她轻声自言自语道:“要是我的兵刃也是如此,我想我也是万分愿意的。”
如果放点血就能让自己的随身兵刃不断成长变强,别说是放一回血,按着一天早中晚三次的来放冥月也甘之如饴、心甘情愿啊,可惜冥月手中的黑龙筋长鞭与玄渊的本命飞剑并不是同一种兵刃,却是没办法像玄渊那样帮助自家的兵刃进阶和变强的,只能等待机缘,这稍稍让冥月有些失望。
“说起来,我这一次离开冥界前去昆仑山,还真的遇到西王母和天帝,并且听说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知道了不少隐秘的秘辛。”在上个话题结束后,玄渊将话题重新拉回到自己一回到冥界就与冥月所说的事情上,“我想你会对这些消息感兴趣的。”
玄渊说了几句却始终卖关子没说到正题,这不由让冥月纳闷不已,满脸不解的疑惑问道:“到底是什么消息值得你这么神秘兮兮的卖关子?你有话说就直接说出来,藏着掖着做什么。”
修眉微扬,玄渊轻笑一声后若有所思的扫了冥月一眼,却是说道:“我卖关子是为了让你有所准备,同时也有回旋的余地,不至于因我说出来的事情而惊讶到不可置信。因为这件事情……”稍稍拖长了声音,玄渊不由摇了摇头,“冥界与三界隔阂太深、故步自封也是原因之一。”
“???”不是说好有秘密要讲吗,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冥界的错处?冥月简直是一头雾水,十分茫然不解,她眨了眨眼睛,觉得自从碰到玄渊后她茫然疑惑、觉得自己怕是个傻子的时间就越来越多。
玄渊心中摇了摇头,要是一直用阴谋论去揣测天帝、以为天帝是幕后黑手和大boss的冥月知晓天帝的真面目和他一直以来孜孜不倦追寻冥界的真实原因后,会不会有一种三观破碎的感觉,然后恶狠狠的怒骂天帝“居然有两副面孔”?
为自己心中的想象给雷到,玄渊抬手按了按眉心,觉得自己还是别多想有关于天帝的事情了,这逗比缺心眼的事情想得太多,自己也容易变身成为逗比,这就实在不是玄渊想要迎来的结局和未来了。
也不怪玄渊在心中默默的把天帝放到了逗比的位置,没办法,若不是天帝在人前伪装得太好,生生演出了自己就是幕后黑手的感觉,冥月又哪里会如此猜忌和怀疑天帝,冥界上下又怎么可能全部都认为天庭是幕后黑手,是天庭背后插手对天庭又畏又恨。
如果天帝把自己那副没什么心眼的模样暴露于冥月之前,只怕冥月早就满头黑线的排除掉天帝是幕后大boss的可能了,说不定早早就能和天帝进行一番友好协商,将在奈何桥边徘徊不走的那个人的存在告诉天庭,遂了天帝的渴求。
毕竟见过天帝真实模样的人都知道……天帝真的没有那个能耐啊。
见冥月真的没有耐心再多等片刻,酝酿一下自己的承受能力,玄渊便也从善如流的准备满足冥月的好奇心,他顿了顿,在组织了一下语言后,方才徐徐的将他见到西王母和天帝之后的事情一一如实说来。
玄渊并没有半点隐瞒,将天帝的真面目,天帝孜孜不倦的探查冥界消息的真实原因,还有他猜测那个在忘川河徘徊不走的人影应该与天帝有关的事情全部都一一说来告诉冥月,当然最后他也不忘把他打劫西王母和天帝抢夺息壤的事情漫不经心的一言带过。
在玄渊开口八一八有关于天帝的那些事情后,冥月就陷入了三观俱碎的境地当中,她满脸愕然,满脸说不出感觉的表情,颇为有些风中凌乱的意思,磕巴了一下嘴,冥月才不怎么自信、犹带怀疑的反问:“所以一直都是我……自作多情的怀疑天庭和天帝?”
“其实天帝根本就没有将冥界掌握于手心之中的野心,他之所以探查冥界的消息只是为了找人?而他找的人刚好就是那个在忘川河畔边徘徊不走几千年的那个人?”冥月一脸你TM在逗我的表情,不敢置信、又惊又疑的连声反问着,突然有一种所见所感皆非真实的感觉无端从心头涌起。
面对冥月惊疑不定的反问,玄渊微微颔首再次给予了肯定,他也非常明白冥月的震惊,也怀疑此事是不是真的,为了增添可信度,玄渊接着说出他确定此事的佐证:“我第一次在忘川河畔发现那个身着淡金色衣袍的男子时,就从他身上察觉到了些许古怪的波动和气息。”
“原本我并不清楚他身上那种让我隐隐觉得有些熟悉的波动来自何方,直到我见过天帝,确定徘徊忘川河畔的那个人是天帝一直寻找的人后,我终于恍然大悟他身上的气息来自于何处——那是天道临身所附加的气息。”
眉宇间露出几分沉吟之色来,玄渊在稍作思索后,徐徐说出自己的判断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天帝寻找的这位徘徊于忘川河畔的男子就是前任天帝,而他是在天道的算计下方才落得今时今日忘却一切、于忘川河畔徘徊的下场。”
“虽然他侥幸逃得一死,但下场同样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