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荣贵人于康熙九年九月二十,诞下一皇子,响彻后宫。
因为有康熙的御前侍卫东阳的原因,太皇太后、皇后均在翌日皇子诞生后,内务府这边才收到消息。
“贱人,发的真快。”
皇后最近在查半月前的乌鸦之祸,外加一直在烧艾保胎,是以还没腾的出手来对付她。
却不想,这不过半月光景,孩子就出生了。
“娘娘,凤体要紧,再怎么说,即便再是个皇子,可终究只是庶长子。”
磁珠给皇后顺着气,又不断安抚着,心底却是忧心不已。皇后这胎,本就不稳,如今被这么一刺激,怕是更有碍。
“你叫本宫怎么能稳住。谁都行,偏生是本宫出手对付的女人,当年没弄死她,已是奇耻大辱。如今,更是让她骑在本宫头上。”
她着宽松的孕妇褥衣,半卧在床上,小脸苍白,只是眼里,死死透着不甘。
堂堂一宫皇后,她竟然败了。
大婚当日,她娇羞着,要给万岁爷生个皇长子,为心爱的人生育子嗣,是她的期盼。
谁知,正激情yu余韵的康熙,楞了下,脱口而出:“皇长子?马佳氏?”
后穿衣而起,竟然这一晚,康熙在大婚洞房花烛夜后,就丢她一个人。走了。
才不过刚为人妇的皇后,久久没回味过来,后来派人查满了后宫,只有一个从未侍寝的待年盖氏,才是马佳氏一系。
越想,她手指越是发白,如一桶冷水从头泼到脚,头发发紧,浑身冷的发颤。
“啊……”
忽然肚子一阵剧痛传来,皇后忽感身,下,黏黏的液体,流,出。她脸色惨白,吓的更是毫无血色。
“娘娘,娘娘。”
磁珠还没来得及劝完皇后,却不想,变故丛生。
“来人啊,来人啊,快叫太医。”
顿时坤宁宫里,忽然间乱成一团。
皇后龙胎不稳,简直如一把利剑一般,悬在众人头上,太监嬷嬷丫鬟们,皆疯跑了起来,急急的烧热水的烧热水,疾跑叫太医的去叫太医。
……
启祥宫,住着两位庶妃,那拉氏,张氏。后那拉氏,张氏有孕后,张氏便搬到了咸福宫正殿,与董氏一同同住。
“禀主子,那位生了。”
太医正在给那拉氏保胎,听到声音后,眼神一闪而逝的诧异,没想到梁副判这次保的胎,这么顺利。
思绪划过后,倒是难得的,细细感受着他目前手下这胎,心底叹息一声。后宫,争斗太狠,又一个受牵连的。
“可知,是男是女。”
那拉氏此时满头大汗,即便太医还在给她保着胎,但是依然夜夜惊梦,好几次在梦中,梦见这胎掉了。
次数多了,果真第二日起来,被褥上到处是血迹,她这是隐隐滑胎的迹象。
她是又疼,又恨。皇后拉谁不好,偏生拉她往前挡住老鸦的袭击,她当场就脸色大变,咬着泛白的唇,差点就直接扇耳光上去。
可看着皇后一身正宫旗装,她便硬生生吞下口中腥甜,压着眼泪,凄冽一声,“叫太医。”
“主子,是个皇子。”
柳珠声音透着小心,又上前,赶紧拿着锦帕给她擦着汗水,生怕她发作下来。
“怎么,怕本宫发作,撑不住。”
她声音笑的惨淡,任由腹中一股股剧痛袭来,伸手扶住肚子,感受到久违的起伏。
欣喜道,“太医,太医,我感受到起伏了,是不是本宫的皇儿无碍了。”
她又哭又笑,眼泪还挂在脸颊上,看着甚是凄凉。
“娘娘,手给老臣看看。”
那拉氏这胎,随时有滑胎的危险,他们作为太医的,尽力保下龙胎便好,即便要出事,也不能出在自己手上。
提着脑袋,听到真的有胎动了,太医脸上一喜,果真,发下手下如串珠,滑动有力,心底悬着的一口气,渐渐放下。
可看到此时那拉氏的脸色,他心,又蒙地一沉,这一胎,不知道能不能挨到生产的时候,毕竟,手下应指力度很小,怕是,……。
怕是什么,太医清楚,却不敢说太清楚。
明珠府里,纳兰容若见父亲收到宫里来信后,脸色就没有正常过。起伏间,只听他重重一拍案桌,气愤道:
“欺人太甚。”
“阿玛,这是怎的了。”他阿玛最是能沉得住气的。
这忽然间脸色大变,此时即便坐下了,还踹着怒火,硬是拳头砸碎了案面,才几番起伏,气息平息下来。
“你看看。”
他一将信接过来,打卡一看,是一手娟秀字体,只见上写,“九月初,于御花园,被神鸦一袭,恐龙胎有孕。”
他看着,字体是他宫里姑姑写来的,不过寥寥几字,他心跟着一跳。
摩挲着宣纸,往下看,有好几行点墨,显示其主人,犹豫徘徊的心境,只在最后一行,写着,
“……,皇后拉了妹妹挡了一下,此番,心下确是郁怒难消。只是她贵为皇后,妹妹无力与其对抗,便歇了心思。
只是,御花园,忽来神鸦,此番却有蹊跷,哥哥若是得空,烦请查查,谁要害妹妹腹中皇儿。蕊儿奉上。”
再翻其背面,写的,则是哥哥亲启。
纳兰容若一目十行,细细看了又看,心底叹息一声,却是将信放回。半天沉默不语。
良久,才道,“陛下,容不得太过之人。”
亦如被伏诛的鳌拜,便是前车之鉴。
明珠一楞,“你在皇上身边这么久,又最得他信任,可有想好,这次是否要觐言一番?”
说的,自然是问,要不要参索府,赫舍里氏一党一本。
“阿玛,陛下不是昏君。您等着,这次委屈姑姑,等姑姑这胎生了,怕是纳兰一府,这次陛下回来,必有补偿。”
不若,也不可能真正让宫里的姑姑有孕。
看看此次怀孕的后妃,不是身份奇高,就是容貌俱佳的后妃,就知,他们这少年皇帝,心底是有数的。
……
永寿宫里,不过宝宝刚生了,她硬是撑着满头大汗,为孩子布下偷天换局,借用整个皇宫植物生机,换得孩子的生机。
等她布完局,从听到孩子哭声后,她抱过来一看,见其额上必死早殇的灰败之色去了后,她才忍住,口中吐出一抹腥甜。
“噗,……”她赶紧放下孩子,还是免不了一口鲜血,直喷孩子额面。
“宝贝儿,娘这一下,还是太勉强了,大伤元气。算是勉强扭转你必死的命局来。”
她抱着他,轻轻扶坐在床榻上,将婴儿的脸颊贴在胸,口,一滴眼泪,滴落而下,“皇宫生存不易,往后,就你跟娘相依为命。”
她这一泪,是疼惜孩子,更是后怕。
差一点,差一点,她这个局就失败了。
“但是你,还是命运多波折的面相,怕是未来皇宫凶险,娘也怕,怕护不住你。”
她紧紧抱着他,是真的手都在抖,不生孩子的时候,没感觉。
可真正从自己肚子里,十月怀胎,又九死一生生出来,她不敢想,倘若孩子还这么小,就在自己怀里没了气息,这是一种怎样的打击。
紫青青后怕,还是因为她局布完后,孩子额头竟然隐隐有金光闪过,这是一丝帝王之相的面相,她就更是胆战心惊。
往后的九龙夺嫡之争,她这孩子,怕是必然会牵连其中。
眼泪顺脖颈,滴落在还不足三日的婴儿脸上,滴落又散开,紫青青细细用身上最柔软的褥衣,为他擦着脸颊的血迹。
只是颤抖的手指,摸着婴儿薄嫩的肌肤,不过血迹散开,便是一抹红印,她手脚不自觉放轻柔很多。
但额间的冷汗,却是不断沁出,显示其身体状态不太好。
废太子.胤礽一眨眼,瞪着大眼,呆呆的看着紫青青。
内心翻涌潮海,如惊涛骇浪一般的神情,却是全都掩饰在他满脸血污的小脸上。
此时他看着紫青青额间一颗颗沁出的冷汗珠,忙惊的撒丫子大哭,“哇,哇……”
在外面焦急等的快要跳出来的春菊,春桃等人,听到孩子哭声,在外间焦急的大叫,“主子,主子,好了么?奴婢们进来了。”
紫青青几番厉色惩罚手段一出,没人敢违背她的死命令,真的敢进里间去。
此时听到皇子哭声,便再也不敢顾忌太多,忙‘嘣’的一声撞开门进去,映入眼帘的,却是紫青青抱着孩子,身子即将歪倒的场景。
吓的脸色一白,大叫一声,“快叫太医。”
春菊春桃,几步飞跃过去,一人护大人,一人抱孩子,赶紧稳住紫青青的身形,若是这一跤倒下,怕是留有后患。
待春菊见怀里的孩子,还在哇哇大哭的时候,她双手抱着,“小阿哥,不怕不怕,没事儿了没事儿了。”
又哄又摇晃,却发现哭声还是没止,低头一看,才发现孩子脸上满是血迹,吓得大惊,“小主子,血,血,……”
这边,春桃也见到紫青青嘴角的血迹,差点没吓的魂都飞了。“天啦,主子,这是怎么了。”
梁太医很快来了。
摸了脉,又下了不少药后,待紫青青的脉息平稳后,方才重重的松了口气。
皇宫里,皇长子一出生,宫里不少植物都萧条不少,尤其永寿宫附近的花园树林,全都遭了殃。
索性,本就秋风瑟瑟,万物萧条,宫里的常青树,参天大树,也都随着秋意到来,风吹落叶,全都散落一地,倒是不显太多异常。
康熙收到皇长子出生的信,三军之上,当下策马飞腾,箭箭入红星,‘唰唰’声响起,唯留箭羽不断在靶心颤动。
风吹羽起,三箭一轮,三箭一轮,箭囊已空,搭弓而动,靶靶而中,箭无虚发。
“万岁爷,万岁爷,万岁爷。”
三呼万岁,声势浩大!
康熙一拉缰绳,立足而立,哈哈大笑,“朕今日大喜,三军有赏!”
满场欢腾,一众蒙古王公贵族,无不俯首称万岁。目睹一切的西南三番王,被气势所震,也跟着跪下,臣服,三呼,“恭喜万岁爷”
※※※※※※※※※※※※※※※※※※※※
生了就好。
紫青青:又不是你疼。
康熙:这不,赏又到了嘛。
卫生球!
……
这是女主逆天改运拉。么么扎宝贝儿们,飞吻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