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荣贵人,忽然换住永寿宫,在后宫里,宣起了一阵风浪。
谁不知,这永寿宫,是康熙当年找人好生装修了一遍的,里面铭品珍宝,摆了不少,好些都是皇宫独一份,如今,却是赐给了荣贵人。
这番恩宠,一下就在后宫里,独占鳌头。
宣嫔抢夺长春宫不说,如今还生生被打脸,此时在慈宁宫里,跪着跟太皇太后,皇太后,一直哭诉。
也不说受了什么委屈,就是眼眶红红,哽咽半天。
五月的天儿了,外面热的跟火炉似的,屋里却是冰盆冰窖的开着,一股股冰凉气息传来,让人舒适不少。
可看着宣嫔一直哭,孝庄看着下面的人,心底一沉,选了这么个人进宫,到底是对还是错。
“你且先起来,如今连个贵人,你都压不住,莫若是要哀家去给你找场子。”
先不说太皇太后,已是后宫的大boss了,即便是皇后,这么去护一个嫔,次数也有限。
好弓,还得配好箭,宣嫔若一直如此番,那太皇太后也不可能,真的夜夜压着康熙去宠幸一个女人。
保不准,又是下一个‘慧妃’。
“老祖宗,我,我,……”
宣嫔这会儿才发现自己这个姑祖奶奶的威严,一下就被问噎住了,这话不好回答,一个回答不好,连她这靠山都要放弃她了。
想到被下赐的姑姑‘慧妃’,她浑身一阵凉意,此番,就更是泪雨连连。
她也不知道,她这个姑父,竟然这般宠着这个叫马佳氏的贵人,她堂堂一个蒙古贵女,竟然争不过这样一个女人,她就更是委屈。
“太皇太后,消消气。蓝儿还小。”
皇太后示意兰竹去扶人,又走上前,安抚着孝庄,却不想,越安抚,越是火气来。
“哭什么,若当初,哀家遇到事儿都哭,早被海兰珠将我们母子欺负到骨头都不剩了。”
所谓很铁不成钢,便是如此。
孝庄,几番经历朝堂震荡,都化险为夷,可见其性格刚毅果敢,这会儿,见到下面酷似她的博尔济吉特蓝汐,彻底勾起了往事。
“老祖宗,嫔妾知道了。”
她被兰竹,画竹,画秋几个丫头,一前一后扶了起来。看到孝庄眼底的怒火,很快调整了性子,立在边上,不敢再说话。
“好了,你先回去吧。”
孝庄年纪大了,此番她们先斩后奏,已经先封了博尔济吉特氏为宣嫔,还故意去抢了马佳氏的长春宫,已经是在故意没给康熙脸了。
孝庄不想将跟康熙的关系,弄得太僵,便挥了挥手,让人将宣嫔带了下去。
可谓是将宣嫔惊了一番,忙惊道:“老祖宗,那姑父禁我足,这可如何是好。”
她哭也好,装柔弱也罢,这才是她今日,来慈宁宫哭诉的主要原因。
皇太后在上面,看得眉头都快邹成一团了,忙给宣嫔打眼色,嘴里连声让她先回去。
……
后宫里,接连几个庶妃贵人怀孕,皇后砸了一屋子的珍宝,还是气不过。
却不想,皇上,太皇太后,都派人来叫她,护住后宫几个怀孕的后妃。
康熙只是提醒她,身为后宫之主,若是后妃怀孕后,皇后若是都让后妃连番流产了,对她后宫名声不好。
已经算得上善意提醒。
太皇太后,是有心卖康熙好,等赫舍里氏一到,她便让皇太后出来说话。
“老祖宗的意思,后宫子嗣虚无,不稳定朝纲稳定,现在鳌拜的余孽虽说已经肃清,难保不会有别的影响。”
听的这话,皇后差点没气的一口气上不来。
她虽然是恨得,差不多想剥了这些有孕女人的皮,但是,在这节骨眼上,她已经连番几次惹怒康熙,她还没来得及下手呢。
就传出张氏,那拉氏有孕,她能不火烧火燎的急么。
她这正宫皇后,都还没有传出有喜呢。
“臣妾尊旨,定会努力让后宫众位妹妹,多孕育皇子的。”
她咬着一口牙,告辞回了坤宁宫,已经晚上戌时了。
夜晚晚风习习,她这坤宁宫,却是寂静的可怕,除了风吹蜡烛声,丫鬟们的呼吸声外,她甚至已经好久没听到万岁爷的脚步声了。
此番皇后,才一惊,她从进宫后,似乎一直在被太皇太后牵着鼻子走。
而她跟万岁爷,却是越走越远了。
犹记得刚大婚那会儿,皇上看她的眼神,还有情谊的,这是从什么时候,眼神越来越冷了。
这一晚,赫舍里氏一直跪坐在正殿里,仔细回想着这几年来,后宫的种种事情。
忽然,她被惊出一身冷汗,“她都干了些什么啊?”
一夜天明,皇后今日取消了请安。
磁珠发现皇后整个身子都被冻的冰凉,吓了一条,忙想去服侍,却被她推开了。
宫人很快来报,索府噶布哧夫人来访。
“宣。”
“额娘,您怎么来了。”
跪了一夜,此时赫舍里氏的脸色不怎么好看。
“你阿玛担忧你,让额娘来看看你。”
领侍卫内大臣赫舍里噶布哧,在皇宫里,权利滔天,如何不知道自己女儿的情形。
可他现在年龄大了,女儿也做了皇后,更是半分出不得差错。
别看现在四大辅臣,去了其三,独赫舍里一族保存了下来,可这些日子,索府的日子,并不好过。
噶布哧夫人看着自己女儿,也不过十几岁的年龄,却是脸色这般差,叹息一声,将她扶了起来。
“你的事,索府都知道了。你是后宫一宫之主,后妃争宠如是,不该出现在一宫皇后身上,可不要忘了身份才好。”
她拍了拍女儿的背,又左右看了看周围,见没人后,才将一个白玉瓷瓶摸了出来。
“皇后,到底要有太子,位置才稳。这是索府托人寻的,有利于孕育子嗣的秘方,你且拿着。”
母女两人,话了不少家常,到底外来臣妇不适宜在皇宫久留,不过刚巳时,噶布哧夫人便告辞离去。
康熙收到皇后嫡亲额娘来看她的时候,在御书房里正画着丹青笔墨,听梁九功禀报,他身都没回,只道:“随她去。”
……
在永寿宫里,可真是处处如紫青青的意,她被康熙抱回永寿宫后,就将康熙丢一边去了。
赤着脚,将永寿宫正殿,前殿,后殿,甚至左偏殿,右偏殿,东西暖阁,东西侧殿,只见映入眼帘的,各色名家字画,摆件雕饰,栩栩如生。
她伸手一摸,发现这些摆件珍品,都是珍贵的暖玉,黄玉,白玉雕刻而成,珍贵不凡。
各色屏风画壁,看起来,更是古色古香,加之,屋子里西暖间,还单独设置了白玉温池,她咯咯飞奔过去。
丫鬟们便躬身请安。
她双手一伸手试水温,暖暖的,恰似肌肤最适温度,欢喜而来,差点没直接跳进温池里。
康熙一把拉住了她,她嘴一奴,“都是送给妾的?”
“想的挺美。”
康熙将人抱进怀里,直接进正殿卧室暖香阁,便将人轻放在床上,“不满足朕,就想贪朕的银子?”
“真小气。”
两人嬉笑交,缠一番,康熙在她手里释放一番后,她便道:
“万岁爷,妾身子重了,渐渐不利索了,以后万岁爷可少来妾这里了。让妾玩一段时间再说。”
康熙眼一看去,佳人却是懒懒的,又去研究宝贝儿去了。
康熙楞是给气的,已经近七日未去永寿宫了。
终于将永寿宫给研究完了,紫青青发现,要想将永寿宫的宝贝儿,挖出宫外给她生银子,不现实。
这日正泄气的在永寿宫花园里,荡着秋千,扔着花儿玩。却不想,这日,竟然有客来访。
“荣贵人。”
紫青青一回头,发现眼熟,却不怎么熟悉。
春桃春菊在一旁解释,“主子,是庶妃张氏,那拉氏来访。”
“不知两位来我这永寿宫,可是有事情?”
她不习惯跟人蹿门子啊,一把从秋千上跳下来,看得两人眼都瞪圆了。
大家同是怀有龙种的后妃,可她们呢,日日小心提防,吃饭走路睡觉都要x小心,就怕有人害了这个孩子去。
可看看,眼前这人,月份比她们大了多去。
可现在,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还受着龙宠,这都将近一年了,也没见万岁爷腻了弃了的。
真是不同人,不同命。
紫青青想起了,这个那拉氏,可就是后世,生了大阿哥直亲王,后来康熙后宫四妃之一,惠妃娘娘?御前侍卫纳兰性德的姑姑?
纳兰明珠的妹妹?
一个二个的,来头倒是不小。
紫青青眼光何其毒辣,不过一眼,便看出二人,抱着一堆礼品,来投诚的?
她现在没身没份的,胆子到不小。
“你两有身孕的事情,在皇宫也是喜事一件,我虽然口直心快心快一些,但是对孩子,还不会如此没品去下手。
倒是皇宫险恶,你们自己多注意些就行。”
真正不想孩子生下来的,后宫这么多人,远远轮不到她担心。
她话说的坦诚,可在永寿宫外,刚下玉撵的康熙,听到这番话,心里可不是滋味。
“万岁爷到。”
康熙一到,自然走过去,将她主位抢了不说,还顺势将人抱了下来,还一脸正经的问,“在说什么呢。”
“可不就是在说你的风流韵事。”
她忍不住小声嘀咕,却是将张氏,那拉氏给定在了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
心里震惊不小,这便是荣贵人,与万岁爷的相处方式。
康熙心里,别提多舒爽了,如晨起的阳光洒满全身,大手紧紧握住她的小手,心想:
“贪财,嘴硬又小气。他这几天的气,就暂时不跟她计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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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摆件,金银珠宝,讨好了朕,便都有。
紫青青:不讨好呢。
康熙:没有。
紫青青:喔,不信。
康熙:盖氏青青!
诶,在!……这年头,实话都不让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