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心不是一般狠

洛天再次醒来，不知觉不见又过了十年，与水红芍已有二十年未见了。他没有回凤凰山，说实话，他受到的内伤，要的是时间调养，开天神斧的伤害不是一般的大，可见盘古是真想杀了他。

自从洛天逃到小世界后，察觉到小世界与大千世界的区别，世界位面越小，其空间壁垒越发坚固，就是盘古和道这样的牛人也无法破开，如果是分身下界，说实话，就是洛天受了重伤一样可以灭杀，得不偿失。

洛天忽觉自己是幸福的，至少小世界和本源世界都是他的避难所，只要盘古不灭世，那小世界就是安乐窝。如果盘古灭世，那他也不会受到伤害，这也是本源世界的厉害之处。他得到的本源乃是混沌孕育出来的世界，且非盘古开天而孕育出来的世界，这让洛天抢到了先机，如果盘古再次回归混沌，那最有希望成就那无上至尊之道的人就是他，盘古不会这般傻，大家都在抢那一丝成道的生机。

数万年的潜修，洛天已把伤势控制在一定的范围，虽然不能动用太大的力量，但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毕竟他现在的身体非常强悍，小世界中那些所谓的高手，想要伤及他一根汗毛也不可能做到。

他现在是自保有余进取不足，虽然在这个小世界过去了数百年，但他在自己的道心中却过去了数万年之久，为了疗伤，也是洛天第一次花费如此长的时间，按照他往常的性格，根本忍受不了这般恒久的岁月，早憋疯了，幸好是受伤，为了把伤势控制在一定的范围，他可是竭尽全力，非常专注地不受外界惊扰地疗伤，再次醒来，掐指一算，也不过是十多年的时间而已。

洛天疗伤，虽然没有在凤凰山，但是洛天却在百里之外的岳阳门的小镇上闭关，为了不让人打扰自己，洛天用千两黄金让两个无儿无女的夫妇为他护法，这对夫妇也没有让他失望，遵守诺言，一直都在这座四合院中守护着。

在洛天来到岳阳镇时，这对夫妇也不过五十岁，如今已步入花甲，老两口每天都凝望着洛天闭关的密室，若非洛天闭关后千叮万嘱，切莫打扰，不论时间过去多久，只要他们一日不死，就必须守护着这间密室不受外人惊扰。

原本没有武功的两位夫妇，被洛天用罐体之法，直接注入了六十年的功力，并且得到了他的剑道传承，当然这所谓的剑道，实则是洛天传授的独孤九剑，两位老人修为极高，就是岳阳门的门主李铁心也不敢来此禁地冒犯。

岳阳门没有了水红芍在江湖上兴风作浪后，渐渐地遗忘了曾经的武林伤痛，五年前岳阳门弟子想要到这座四合院一观，却被夫妇两个轻易的废掉。这岳阳门弟子不是谁，正是李铁心的嫡子李劲风，谁叫水红芍退隐江湖后，岳阳门成了正道之首。作为掌门的嫡子，却是下一代掌门的最佳人选，人也变得飘飘然，目中无人。

只是五年前，岳阳镇一户人家却列为禁区，无人敢去的禁地，作为岳阳门掌门嫡子的李劲风在同门师兄弟的怂恿下闯了进去，这些师兄弟均是当下江湖中新起之秀，可惜在两位夫妇手中一招都走不过，甚至修为被废，李铁心亲临这座神秘的四合院，见到一对夫妇脸色铁青地把儿子挂在院子的树上，眼中尽是杀意。

李铁心不知道其中缘故，但这对夫妇心中却非常清楚，夫妻两个原本就是挑大粪的，无儿无女，生活艰苦，若非遇到主人，得到主人用神术罐体，使得他们有了新的生活，要是打扰了主人的修炼，那他们就是死了也心有不甘。

虽然洛天没有收他们当仆人，但是两位老人却把洛天当做自己的主人，一千两黄金，让夫妇两个衣食无忧，本来可以请几个下人，但是夫妇两不想这样做，在洛天未出关前，他们绝不会这般做的，宁可自己动手，尤其是后院中最为幽静的小院，那是任何人都不能进去半步。

十几年如一日，风雨无阻，两位老人都坚持把洛天的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由于功力日深，两位老人方知里面闭关的那位神秘主人到底有多恐怖，而且所谓的天下绝顶高手李铁心在他手中走不过百招，可见洛天的修为到底有多高。

李铁心为了寻回场子，可惜在两位老人手中走不过百招即败，使得李铁心只能带着儿子黯然离去，要不是这对夫妇心善，在李铁心带走门下弟子及儿子十天后，又送来了一颗培元丹，把那些废去修为的弟子和儿子功力尽复，此事过后岳阳门弟子再也没有人敢来这里撒野。

李铁心非常震惊，同时又感到庆幸，他没有冒然行事，心中还感激水红芍呢？要不是水红芍祸害江湖，把武林七修整的凄凄惨惨的，他也不会谨慎行事，闻悉儿子在岳阳镇上被人把武功废掉后，他想着的不是报仇，而是弄清事情始末，正因如此，岳阳门才躲过一次灭门劫难。

有了岳阳门掌门的关照，且岳阳门李铁心也知道两位夫妇是隐士高人，所以态度极其恭敬，但凡得到什么奇花异草，李铁心也会把这种珍贵的奇物送给这对夫妇。

今天夫妇两正在院中饮酒，生活惬意，他们早上只要把院子打扫干净，然后就是修炼洛天传授的武学，下午则在院中饮酒品尝，非常安逸的生活。

忽闻后院中传来那熟悉的声音，听着洛天哈哈大笑，洛天一身干净的白色衣袍，与十五年前没有多大区别，样貌也没有变化，夫妇两个听到洛天的声音，神情激动，当即来到后院，看到洛天正从密室中走出来，当即来到洛天面前，跪道：“大山、小翠见过公子。”

洛天手一挥，笑道：“不错，不错，虽然资质差了点，但还是很勤奋，没有坐吃等死。”洛天也非常感慨，王大山和李小翠本来就是当下最底层的夫妇，无儿无女，在镇上帮着岳阳门挑大粪，得到微薄的薪水，就是温饱也不够。当然，岳阳门是正道门派，门面是要的，倒是没有苛责，给的工钱也足够两人一日三餐，只是被上面的人克扣了，所以才饥肠辘辘，又倍受镇上的混混欺凌，洛天刚好遇到，当即灭杀那些混混，遂把两人救下。

王大山一脸憨厚的模样，诚恳道：“大山不敢，得公子传授绝世武学，恩同再造，大山心生感激。”

洛天打量着王大山和李小翠，笑道：“你们与我也算有缘，瞧着这院里干干净净，显然你们也没有忘去根本。”

修为到了他这个境界，早已看得通透，两人的心思他一眼便瞧出来，何况现在他身边也没有几个跟班，收下两人也没有什么影响。只见洛天来到大厅，问道：“最近江湖上有没有水红芍的消息？”

王大山敬畏道：“公子，自从二十年前水红芍退隐江湖后，江湖一直非常平静。”接着王大山又把知晓关于水红芍的信息一一禀告，洛天听后，惊异道：“以这丫头的心性，应该把武林七修全部宰了才是，竟因樊钟秀消失而隐匿，看来她是长大了，懂得心理战术威慑敌人。”

王大山小心翼翼道：“公子认识水红芍？”

洛天淡淡地说道：“在凤凰山救过她一命，嘿嘿，武林七修设计火攻，致使水红芍逃到我闭关修炼的地穴中，所以顺手救了她。当我出来时，她已隐退江湖了，不知这丫头会不会去凤凰山一趟，哪里我留下的几套绝学给她，这要看她对我到底有没有感恩之心了，若有，她现在的修为绝对秒杀当下高手，若是没有，那是她机缘浅薄，没有这个福分。”

言罢，洛天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遂又瞟了瞟李小翠和王大山，笑道：“怎么，李铁心对你们示好，使得你们心中难以妄下决定，左右为难？”

王大山直摇头，颤巍巍道：“不是的，只是五年前因为岳阳门弟子擅闯这里，被老仆废了武功，若非李铁心掌门没有纵容之心，所以老仆才……”

洛天道：“这些事情啊，他们只会告诉好的，一定告诉你，水红芍是武林中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却没有告诉你，水红芍为什么要杀武林七修，但凡与武林七修有关的人都要死？岳阳门能不能灭门，就要看冼冰的选择了。嘿嘿，堂堂正道之首的岳阳门却干出那些卑鄙无耻的事情来，的确不敢公之于众。正与邪，谁又能分清呢？”

李小翠此时大抵听明白了，似乎公子不大喜欢正道，不过心中疑惑，从洛天传授他们夫妇的武功来看，显然不是邪道武学。可为什么公子要对岳阳门有如此大的偏见呢？许是其中必有隐情，只是他们不知晓罢了。

这些秘辛，时隔二十年，已没有多少人知晓，整个武林中似乎遗忘了二十年前的血雨腥风，水红芍也已经过二十年的和平发展而消失在武林中。洛天看着王大山和李小翠道：“你们现在已经完成了当年的承诺，离去自由。”

心里却道：“水红芍当真是狠辣之极，其手段也不比自己当年差。想当年，爷在江湖中同样名声也极臭，只是老子报复从不留尾巴，素来是斩草除根，不留遗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