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两个苦逼男

阿飞见李寻欢迷惘的样子，心中好笑，他可是知道李寻欢的表妹也是洛天的女人，虽然把他养大的白飞飞也成了洛天的女人，但是他比李寻欢好受多了。因为洛天把沈浪当年的情人给抢了，这是非常有成就感的事情，他也有一丝报复快意。

阿飞忽然跳上马车，然后坐在一旁，瞧着李寻欢苦闷地喝着酒，他很好奇，当年李寻欢为何要把自己的未婚妻拱手送人，他忽然觉得沈浪比李寻欢要好很多，至少沈浪是在几个女人中选择一个，而李寻欢却不是，他并没有其他认识的女孩，虽然猜到原因，但是阿飞却同情李寻欢，凭什么洛天和李寻欢都杀了人，而且洛天杀的人比李寻欢还多，为何洛天就可以抱着美人归，而李寻欢却不能。

李寻欢见阿飞像一个好奇宝宝似的打量着他，李寻欢苦笑道：“小兄弟，看你的神情，你似乎知道洛天。我很好奇，洛天可不是个好相处的人，而且他眼中可没有正邪，想杀谁就杀谁，偏偏没有人敢拿他怎样？”

阿飞忽然从自己怀里拿出劣质的酒独饮了起来，狠狠地朝口中灌了一口，低沉道：“认识，十年前见过面，而且那一次过后就再也没有见面了。我不知道该不该恨他，他是一个非常神奇的人，似乎在他手中从来就没有办不了的事情。我……那个曾经把我养大的女人成了他的女人，我十年来一直在调查当年沈浪做过的事情，真是想不到把我养大的女人会是当年有名的女人，可惜她也是个可怜的女人，当我意识到这里时，我回了一趟桃花村，可惜已人去楼空，再也没有见到她了。”

李寻欢似乎听明白了，这些年在关外，他也没少在江湖上走动，不过他化了妆，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不多。以他的眼力当然瞧出那个女人是他的养母，而洛天和其养母相遇，其养母却跟着洛天走了。想到这里，李寻欢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怒气来，觉得洛天太不是个东西了，怎么有了表妹后仍不满足，真不是一般‘花’心。

李寻欢怒道：“他真是不是个东西，他怎么能这样，诗音跟他时，他已有了一个林仙儿了，为什么有了诗音后他仍不满足呢？他……”

阿飞摇了摇头道：“没有什么不可能，而且他的确有这个本事和能力，但凡女人就没有谁可以拒绝他，当年白姑娘只是被她治疗好了心病，可她的病好了后，就跟着他走了。似乎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令她怀念的人，我一直好奇，所以我十年来就打听二三十年前的事情，现在我反而不恨了，我觉得洛天干的比较好，至少他喜欢的女人就不会往外推，不会去伤害一个喜欢他的女人，你做不到，我做不到，其他所谓的大侠也做不到。”

如果当年白飞飞和沈浪在一起，那他也不会成为一个没有人要的弃儿。不过，阿飞却对洛天的武功产生了好奇，因为当下江湖并没有几个人知道洛天，只知道兵器谱排名的第一位是洛天，但百晓生又没有给他排名，给洛天手中的飞刀评价是深不可测，神鬼难敌，寥寥几句就完事儿了。

李寻欢笑道：“小兄弟，你年纪不大，但对这方面似乎很有研究，你现在还没有经历过，等你经历了，你就知道好多东西看似简单，但真正面对的时候，很难妄下结论。”

阿飞笑了笑，没有说话，沉吟片刻，忽然抬起头来问道：“李大哥，你说他会不会出现。我很想见一见他，我想知道我现在与他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李寻欢端在空中的酒杯停了下来，沉凝良久，忽然叹道：“他的武功，我也不知道，据我所知，从未有人把他的全部武功逼出来，他好像在游戏人间，就像天上的神仙，武功似已不在人的范畴了。”

阿飞惊愕道：“但他是人啊，他又不是神仙，神仙怎么能娶妻生子呢？”

阿飞对洛天谈不上恨，但也谈不上好，因为他心目中的母亲已被洛天‘玷’污了。对洛天，他有着复杂的心情，因为没有洛天就没有白飞飞的新生，如果白飞飞死了，他会后悔一辈子，毕竟白飞飞把他抚养大，虽然十年前是他自动离开的，但是桃花村永远都是他的家。

铁传甲也不大相信洛天，觉得江湖上的人把他夸大了，根本没有大家想象中的厉害。当即接口道：“他被夸大了，天下间那有这般厉害的人，如果有这样的人，也不会只有洛天一个。十年前，洛天的修为可能比大家高了两个境界，所以大家才认为他深不可测。俺老铁猜测，他可能修炼的武功有关，而且大家都没有见过的武功，所以才会觉得他深不可测。”

阿飞忽然怒瞪着铁传甲，喝道：“你放屁，他要是没有本事，为何一个快死的人，生命即将消散的人，他竟在一炷香之间就救活了。就是现在，我仍未见过有谁有他这般通天彻地的本事，任何事情在他手中似乎都变得轻而易举，我亲眼所见的事，这还有假？而且他对天下武学根本瞧不上，就连沈浪的武学在他眼里都是上不得台面的，批的体无完肤。现在我就是按照他指点的剑法去修炼，如今剑法暴涨，未曾遇到生涩的瓶颈。”

李寻欢见铁传甲把目光放在他身上，李寻欢摇了摇头，低声道：“老铁，你错了，这世上的确没有他惧怕的东西。我所料不错，他十八般武艺都精通，而且都达到了极高的造诣，五彩飞刀不过是他修炼出来游戏人生的杰作，并不等于他的飞刀才是最厉害的。而且他的医术不要有任何怀疑，当年诗音中了桃李盛开之毒，就连梅二先生也无法医治，但在他手中只是盏茶功夫就把毒解了，当时还嘲笑极乐洞五毒童子连施毒的功夫都还没有入门，好意思拿出来显摆。”

铁传甲很是惊骇，李寻欢的飞刀到底有多可怕，他是亲身经历了的，但是李寻欢竟然没有与洛天一战的勇气，两人都是使用飞刀的人，但是李寻欢自始至终都没有承认自己的飞刀是洛天的敌手。

阿飞哈哈大笑起来，带着嘲弄似的语气说道：“我也没有见过他施展过武功，但从他身上的气势，我感受到了无边的压力，就是当年他居住过的屋子，我去了，从里面仍然感受到他强大的威胁，他留下的气息仍让我喘不过气来，你说他到底有多恐怖。而且他在门口的巨石上写了‘桃花村’几个字，我就是观看几个字也感觉头晕目眩，里面好像隐含着一套武学内心功法，我只是看了看，忽觉体内的真气陡然运转，而且真气不受控制，竟然按照那神秘的功法运转了起来，当我把那套无名功法修炼完后，清醒了过来，发现已过了十天，太不可思议了。”

说到这里，阿飞爱恨交加，咬牙切齿道：“我不想修炼他的武功，可是偏偏修炼了他在留在石头上面的功法，而且修炼了他的武功后，我对剑法的认知似乎又提升了一个境界，修为暴涨，见识大开。我不想欠他任何恩情，偏偏他就是要跟我过不去，如果遇到他，我要他把我身上的内功心法废去，还我先前领悟到的心法。”

李寻欢大惊，骇然道：“他不怕武功外传，不怕歹人修炼了为祸武林？”

阿飞轻哼一声，沉声道：“除了我之外，没有人看出其中玄机，在别人眼中它就是三个字而已，苍劲有力，而我瞧了，却体内的真气就不受控制，除非你与他有缘，可我不想与他有缘。他就是个混蛋，牛不喝水强按头。”

寒风呼呼地的刮着，车上的帘子发出噗哧噗哧的声响，三个男人大眼瞪小眼，好像听到了世间最可怕的恐怖故事。李寻欢大抵明白了洛天的苦心，恐怕是那个白姑娘害怕阿飞武功不好，所以才央求洛天传授了一套武学，而洛天又知道眼前的阿飞不愿欠他人情，所以洛天就采取这种方式传授。

李寻欢忽然拍了拍阿飞那瘦弱的肩膀，叹道：“应该不是洛天的意思，到底是谁的意思，你应该知道。我如果有这样的人关心，我不会拒绝，这就是亲情，他把你当作自己人，不是自己人是不会这般考虑你的感受，只是没想到你这般聪明，会立即想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阿飞阴霾道：“我知道，但是我不想这样，我只想通过我自己的领悟，走出我自己的武道。我不要靠任何人，我一样能成为江湖上第一剑客。我只是想告诉他们，我阿飞不需要人同情，不需要人怜悯，我一样能成为一个绝世剑客。”

李寻欢忽然发现阿飞骨子里就有一丝骄傲，他虽然这般说，但是他的眼神并无多大恨意，其实他只是一时想不通而已。从他的观察来看，阿飞的修为非常不俗，只是比他低一个境界，如果阿飞经历过生死，那阿飞的剑法一定会在武林中大放异彩。

李寻欢道：“没人怜悯你，他们只是关爱你。当你真正的成人了，你自食其力，不再受武林束缚，那他们就不会管你。也许你会在不久就能见到他。”

阿飞问道：“为什么？”

李寻欢道：“因为江湖又乱了，每逢武林大乱的时候，他就喜欢出来看戏，像他这样的人，是耐不住寂‘寞’的，他一样年轻，天天在一个安静的地方，他是不会坚持太久。况且我也出山了，你也出山了，他必然会出山。十年前，是因为武林中没有出色的高手，所以他才觉得无趣，故而没有继续在武林中逗留。”

三个大男人躲在马车里，你一杯我一杯，喝得好不痛快，来到了一个小镇上时，李寻欢忽然笑道：“想不到这个万云搂酒铺仍在开着，走，我进去请你喝酒，这是我一个老朋友开的酒铺，他酿造的好酒都不会给别人，而是留着等我来喝。”

当李寻欢、铁传甲和阿飞进了酒铺时，这里的酒铺老板孙逵忽然转身进了酒窖，然后拿出尚未开封的酒坛出来，笑道：“十年了，这酒就是你离开中原时我亲手酿造的，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正当李寻欢等人坐下时，忽然外面又来了一群镖师，这是金狮镖局查猛等人走了进来，万云搂远近闻名，因为万云搂孙逵酿造的酒有着独特的风味，路径此地的行客无不进驻这家酒楼为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