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洛天和殷离在密道里出来时,已是三天后的事了,这次洛天和殷离从杨逍的房间里出来,目光所及尽是尸体。明教和各大派的人横七竖八,死得不能再死了,洛天吸了吸鼻子,眉头皱了皱,不太适应这样刺鼻的血腥味。
殷离从未见过这样的残酷惨景,不由趴在旁边呕吐了半天,差点就把肚里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瞧着那苍白的脸,上面已看不到一丝血色,洛天摇了摇头,道:“叫你不要跟来,你偏要逞强,现在知道杀人不是好玩的了罢。”
殷离张了张嘴,硬是没有说出了话来,她想语气坚定一下,但瞧着满地残肢断躯,血肉模糊的死尸,终究还是闭上了她那好强的嘴巴。洛天背着手,尸体间穿梭,查看了一番,发现四出都听不到活人的喘气声,想来这里的人已全部死了,整个大殿静寂一片,很是阴森恐怖。
见殷离走路都在打晃,当即上前把殷离搂在怀里,然后一步步的从大殿奔来。来到大殿后,发现少林中的渡厄、渡难、渡劫三大高僧具已死去,洛天疾步尸首前,望着死不瞑目的三大神僧,遂又俯身用手把三人眼睛抚闭,低声说道:“何苦呢?都在后山隐居了,仍要出来,没有了阳顶天,你们以为明教就成了软柿子,现在知道不是软柿子已经晚了,不好好在驴窝里念念经,闲暇之余调教一下后辈不好么?”
说着,洛天又在大殿中没有寻到空闻,但空性和空智似乎还有气息,心中冷笑不已,空闻不知何时学会了逃跑功夫,竟然在这样的大战中仍能逃出去,由此可见,少林各大高手拼命的时候,空闻是却脚底抹油的,压根就没有出力。
不过洛天心中又是一阵讥嘲,空闻是能逃下山,但他仍旧逃不脱被逮的命运。对于所谓的名门大派,洛天从来都不大感冒,徒有虚名的一群废渣,还不如明教勇敢,敢顶着朝廷剿灭的危险,然后四处举旗造反。这也是洛天为何一直没有相救各大门派的意思,而且现在红巾军势力已成,明教的利用价值早已榨干,且牺牲的又不是峨眉那些妹妹,他凭什么要帮这些混蛋呢?
空闻、鲜于通和何太冲没有想到付出的代价会这般高昂,三人手中的人手都只剩下些虾兵蟹将了,挑大梁的人没有一个。三派高手尽数死在了光明顶,虽然还有些有气的,但洛天觉得还是送他们一程。
空智、空性听到脚步声,忽然睁开眼睛,想要挣扎起来,但见一个极是陌生的人一一把未闭眼的少林弟子的眼皮抹了下去,心中不由一动,暗想:“到底是谁,如何没死,看其情形应该是正派弟子。”
空智和空性未作他想,更没有想到眼前的年轻人实则是少林、华山和昆仑的仇人洛天,只见空性面带悲怆的哭道:“三位师叔死得好惨,竟被谢逊残害。空闻师兄更是卑劣,不但没有抵抗,反而逃了,贫僧好恨。”
空智虚弱的说道:“少侠,能不能给少林带个信,告知少林空闻已经叛逃了,小心空闻反扑。贫僧感……激……不见。”殷离不由笑语嫣然,捂着嘴,眼中露出了古怪之色,为何空智和空性见到了洛大哥竟然不知道洛大哥和他们少林有仇?难道是被人打傻了,脑袋秀逗了?
洛天没有言语,直接来到空智和空性身边,蹲了下来,很是好奇的看着两个未死的高僧,眼睛眨了眨,不由问道:“你们不知道我是谁?我是少侠?嘿嘿,真是两个可爱的大傻逼。”
听到洛天的话后,空智和空性脸色陡变,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他还以为眼前的人应该是武当弟子,但见洛天的语气和神态,好像又不是,一股不好的预感忽然袭上心头,只听空性惊骇道:“你到底是谁,为何在这里?”
殷离讥笑道:“怎么?你们都可以来,我们凭什么不能来?我以为你们头顶剃光了,除去了三千烦恼丝,如今看来,连智商也被剃头刀抹去了。真是一群可悲的人儿,如今连自己的大仇人都不知晓,少林如何敢跟洛大哥作对?你们以为少林好了不起啊,遇到了洛大哥,还不是照样吃洛大哥的洗脚水,被洛大哥卖了,你们还在这里躺着为洛大哥数钱呢?”
洛天一副悲天悯人的摸样,好像他是天使不是魔鬼似的,很是温和的凝望着两个将死的大和尚,如果洛天相救,两人确实不会死,但洛天会救么?只见洛天伸手在两个肥头大耳的和尚的脸上捏了捏,一副小人得志的摸样说道:“你们能意识到方才认错了人,还算没蠢到家。少林是没希望的了,你们把明教的总坛都灭了,红巾军怎会让少林继续存在下去,不但如此,只怕日后佛门都没有希望播道种了,安心的去罢。既然觉得活着是苦,还是去你们的佛爷爷那儿,死后也许真能见到那大光头胖子,都是一群好吃懒做的同道,不知道去了那儿,你们会不会饿死,反正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们今天必死,不死也得死,留在世上也是空耗粮食,如今粮食紧张,节省一点是一点。”
说着,洛天一用力当即在空智的喉咙轻轻一捏,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空智终于寿终正寝,原本挣扎的身体更是停歇了下来,空性面露惊恐状,惊骇道:“你……是……洛天……”
“嗯!”洛天眼中露出了一丝惊讶,不由赞道:“你比空智和尚反应快啊,空智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死在何人手中,只知道老子姓洛,你不错,既然猜到了我的身份,可惜猜到了又能怎样?你也要死的。空闻大师料想已逃了出去,以为可以继续苟活。我以严肃的态度告诉你,鞑子的高手早在通往光明顶的路上设下了埋伏,即便是活着出去的人,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空性瞳孔猛然睁大,很是惊骇,迅疾想到了成昆,这次各大派联手,成昆可是联系人,空闻一直觉得成昆捏在他们手里,不会叛变少林,而且圆心也在成昆身边,倘使成昆有异心,圆心也会把消息传递出来。
“三个早该死的老和尚,他们选择的掌门竟然是个圆滑且胆小之徒。若是选你做少林掌门,兴许你们就不会这般惨了,更不会灭门。惹到大爷的人还想千秋万代,别做梦了。如果不是明教的人已足以对付你们这些人,我早出手把你们双方的人宰了。你知道么,我未去少林灭了你们,不是忌惮少林,而是觉得你们还有点利用价值,现在不是把价值完全体现出来了么?你们死的是何其壮烈,可惜了没有奖励。少林本来就是胡佛余孽,好好的人不做,偏偏去认外国人为爹,尤其可恨的是竟然认阿三为干爹,你们要是真的为了众生,何必用黄金、用精铜打造那大胖子的佛像呢?把这些值钱之物拿去救人不好么?”
“你要灭少林?”空性内心里生出一丝恐惧,如果洛天真的灭了少林,他岂不是白死了么?想要留名武林,只怕也是一场镜中花水中月。原以为洛天会等少林集聚高手,然后进行决战,少林也好报了当年的不解之仇。现在看来,人家根本不是忌惮少林,而是利用少林为他做事。
“是啊,现在少林已经差不多灭了,料想当年少林压制的那些帮派,如果在天鹰教举起的大旗进行灭佛,我想你们和尚也好,尼姑也罢,都会遭到灭杀的。嗯,恒山的尼姑如果不能转变态度,只怕也会跟着灭门,中原大好河山,何须胡佛当道。”
空性咬牙切齿道:“你会下地狱的,你竟然如此歹毒,佛祖不会饶你的……”空性激动之下,忘记了洛天是个杀星,且又因为伤势极重,情绪如此激动下,忽然坐了起来,似乎要和洛天拼命,刚刚坐直了身子,一口鲜血从口中流淌出来,眼睛圆瞪,呼吸已断,真是死不瞑目。
洛天起身呵呵一笑,道:“下地狱,真是好笑,老子到现在都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即便没有千万,但几百万还是有的,如今只怕阎王见到我都打哆嗦。不知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的至理名言么?像我这样的祸害,越活越精彩。”
殷离笑道:“洛大哥,这大和尚也太渣了,心理素质好差,你说了要灭少林,他就活活的气死。”殷离以为洛天是说着玩的,但洛天却没有虚言,而是真的要把少林灭了,反正灭少林也不是一次了,他经验丰富得很。
洛天道:“他不是太渣,而是少林没有重新崛起的希望,如今少林得罪的人太多,而我又没有死,更何况红巾军最有机会一统天下的势力,这样的一股势力却在我手中,你说他会不激动么?方才少林余下的高手尽数丧命于此,单是一个空闻休想重振武林。而且空闻的心已变,不再是那个一心为少林奋斗的人了。空性大师是想死在我手里,可惜老子不让他如愿,所以就用话刺激他,让他活活气死。阿离啊,对待敌人切莫仁慈,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你真够狠的啊,难道一个将死的人你就不能好好对待,真不怕死后无法进入轮回么?要是进了畜生道……”唐婉一边说一边走了进来,身边唐莹也紧跟其后,但见殷离,脸色阴沉,瞧着殷离那眉宇间的‘媚’意,心中更是了然,殷离早和洛天……
殷离忽然躲在洛天背后,对着母亲做了一个鬼脸,她现在有后台,根本不怕唐莹。得意洋洋的把身体放在洛天后背上,洛天懒得理会殷离小女孩心性,不屑的瞟了大殿中众多已死的高手,冷笑道:“我和他们又不熟,而且咱们还是仇人,我凭什么要对他们好。大爷杀敌从来是让敌人痛苦的死,慈悲值几个大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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