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了?”我撇头望向在窗外玩耍着的麻里子的孩子。
“唔——大的六岁,小的四岁,哦不,是五岁和三岁。啊咧?到底是几岁来着。”麻里子歪着头思考着。
“是你亲生的嘛?”我反手吐槽了起来,不过说出这话,其实我怀着一丝丝希望,希望这是麻里子亲戚家里的小孩之类的,倒不是我想要旧情复燃什么的,只是事到如今,我害怕看到我所认识的人有所改变,这样一来而显得在原地踏步的我会显得格外的可笑。
“这不是当然的嘛!真是失礼啊,我只是一下没反应过来嘛。”麻里子气鼓鼓的说到。
“哈哈,你当了妈了,倒是没啥大变化呢。”看到麻里子这样的反应,哪怕她已为人母,我心中也多少有些放心了起来。
“你还敢说,你还不是一样。”麻里子把手搭在了桌上,撑着下巴望着我。
“你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我望着麻里子,不知为何口里就蹦出了这句话,虽然我说出来就后悔了,我只好略带尴尬的偷偷瞄着麻里子。
麻里子一听这话可是苦笑了起来:“诶,就算你突然这么问”麻里子思考了一会儿,组织了一下语言,说到:“是个优秀的人哦,年收入有这个数。”麻里子伸出手指比出了一个“一”字。
“哦哦,那还真是不得了的精英大人呢。”听到麻里子这么一说,我不知道为什么说话也开始阴阳怪气了起来。
“唔,真是的,浩君你怎么还是这么嘴上不饶人啊,在社会上这么久了,还没有被社会给打磨的圆滑一些吗?”麻里子端起杯子,略带不满的望着我。
“那还真是不好意思,我正是因为不擅长这种事情,所以绝对不会去当什么朝九晚五的社畜的。”我摊开手,略带自豪的说到。
虽然年收入不到还没有一千万,但是作为一个三流画家,一直脚已经迈入了小布尔乔亚的世界这点是没错的,而且干这行的确不用太看别人的脸色就是了。好吧,严格的来说是需要的,所以就是因为我这个臭脾气,导致才在圈子里不温不火。但是在我看来,这就相当于花了一笔钱,换来自己过得舒坦点罢了。
“不会吧?”麻里子惊讶的捂上了嘴。“浩君,你居然成为无业游民了吗?”
“啊啊,我就是无业游民个屁咧!”我反手吐槽到。
“哈哈,我开玩笑的啦,大画家。你的画展我可是去看过了哟。”麻里子捂着嘴笑着。
“诶——”麻里子话这么一出,让我的笑容逐渐转变成了惊讶。
“诶什么诶啊,别忘了,我可是你的头号粉丝来着。”麻里子笑着说到。
麻里子这么一说,弄的我有点不好意思了,让我摸着自己下巴的胡子。“大画家什么的,你真是太抬举我了。”我尴尬的笑着。
“真的是,太好了。”麻里子望着我,微微的笑着。“浩君你能成功,真的是太好了。”麻里子一边说着,眼角竟然流下了泪水。
“哎呀,真是讨厌,我这是怎么了。”麻里子连忙从包里掏出手巾,擦着泪水。
我望着这样的麻里子,也不由得笑了起来,说到:“啊啊,你也是,看到你过得这么幸福,真是太好了。”这是我打心底说出的祝福。
“谢谢你,麻里子,如果没有你的话,也许也没有今天的我也说不定。”我望着麻里子,真挚的说到。当然,这也是我打心底里说出来的话。
从来没见过这么正经的我的麻里子,也有点显得手足无措“什,什么啦,怪夸张的。”
“所以,请让我回一次礼吧。”我对麻里子说到。
“说什么呢,浩君,你明明才是不行,不能让你一个人显得那么洒脱,我也要回你的礼”麻里子拍着桌子说到。
这家伙,不管过了多少年还是这么的自说自话呢。
喝完咖啡,我和麻里子走出咖啡厅,没想到我和麻里子住的意外的近。
在麻里子家门口,麻里子回过头对我补充了一句:“哦,对了,浩君你一点都不适合留胡子,还是剃了吧。”麻里子捂着嘴笑着。
“哼,多管闲事的家伙。”我笑着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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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里子视角
我正做着晚饭,突然听到家门推开的声音,我放下手中的事,向玄关走去。
“亲爱的,你回来了。”我对着我的丈夫说到。
“啊,我回来了,快来搭把手。”
“诶,你抱着的是什么东西啊。”我看着眼前的丈夫,怀里抱着一个大大的板子,被泡沫塑料牢牢实实的给扎了起来。
“唔?你问我?不是你买的东西吗?”丈夫把板子靠到了墙边。“哦对了,突然想起来了,前不久有个人来按过门铃,刚好你不在家。说是你的老朋友什么的。”丈夫漫不经心的说到。
“哦?是什么样的人。”我歪着头问到。
“身上穿着显得挺邋遢的,下巴那块还贴了个纱布,上头还渗着血呢。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你看,最近不是挺多的吗?这种套路的诈骗犯。所以我把他给轰走了。”
“啊,是啊这种事情是要多注意呢。”听到丈夫对那个男人的描述,对于我所认识的男性,是那个样子的也只有他了
丈夫拿裁纸刀划开了泡沫层,说到:“唔?这是副画吗?”说着继续扯开剩下的泡沫。
展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幅在午后,阳光洒在屋中,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坐在一起的场景。
不用说画中的人物,自然是我和我的丈夫和两个儿子。
“哇!好厉害!”这时候小儿子看到了画,激动的叫了起来。
“唔,总感觉,这画把我丑了呢。”大儿子看着话,摆出一幅大人谱的模样说到。
“诶?这是怎么一回事?”看着眼前的画,丈夫洋溢着不可思议的笑容。
我看到留在画上右上角的落款,上面写着。
您的朋友——不适合留胡子的人。
真是的,浩君这家伙。我不由的笑了起来:“啊,这是我托一个老朋友帮我们家画的呢。亲爱的你觉得如何?”
“唔,我觉得挺不错,你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朋友了?以前没听你说过呢?”丈夫好奇的问到。
我笑着说到:“是啊,很久,很久以前的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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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君视角
早晨,我站在镜子前,揭开了下巴底下的纱布。把它扔进了垃圾桶。
该死,没想到这么久不剃胡子,不刮还好,一刮居然能把自己给整破相了。早知道花点钱去店里弄了。
“e,我长得有这么像诈骗犯吗?”我望着镜子说到。不过也无所谓,姑且人是见到了,能画就行。反正以后也不会有啥交集了,问题不大。
此时,门铃响了起来。我走下楼,看了眼监视器,原来是送快递的,奇怪了,我前几天有送什么东西吗?估计又是协会那边写来的信吧。想着,我推开了门。
“您好,邮局,有您的信。”邮局小哥有礼貌的说着。
“啊,有劳了。”我接过信关上了门。
怪了,这信上头有我的地址,却没有落款。
“什么鬼。”我拆开了信封。
上面只写着一行字。
“给浩君,你的惩罚,已经结束了。”
——曾经最爱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