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艰难的选择

“主人……”

赫拉迪国王走进了密室，脱下了自己那高贵的王袍，在这里四周无人的地方，他那半虫半人的身躯得以自由的展现。

身边唯一的仆人是赛摩拉，不过这个巫师也已经早就是怪物了，对眼前这个国王的窘态并不感到一丝惊讶。

“你做的很好，帮我控制住了兽人。”

坐在国王宝座上的是恶魔卡兹莫兹。那把堕落的众星战锤放在一旁，犹如来自黑暗宇宙的产物，散发着无限的绿色光芒。

“我是您忠实的仆人。”

赫拉迪回答到。

赛摩拉注意到，这个人类国王其实已经完全被虫子控制住了，他那已经腐败的背部正长满寄居的蛆虫，它们蠕动着爬满了这个年轻国王的每一寸皮肉，被虫族改造后的赫拉迪已经失去自我意识，除了正面还贴着一张人皮，赫拉迪几乎已经不成人形。

“但是为什么我还是听到你的部下叛变的消息？”

恶魔怒吼到，它的声音威严而恐怖。赫拉迪几乎立刻跪了下来。

“那只是很小的一部分，我保证他们绝对干不成什么事情。”

赫拉迪颤抖着求饶。或者说它的灵魂总在矛盾着，一方面它想保护自己的人民，一方面它对兽人又有着切齿的仇恨，加上对力量无尽的渴望，使得赫拉迪成为了一个极其矛盾体的存在，他会走上这条不归路，也跟早年的经历有关。

当兽人大军大肆屠城的时候，作为泰勒特姆的王子，赫拉迪却无能为力，只能看睁睁的看着兽人和亡灵肆虐这个王国。所以，对力量，年轻的王子又比所有的人多了一分渴望。

种种特殊环境下，当恶魔卡兹莫兹出现时，赫拉迪想都没想，便答应了恶魔的条件，以自己身体畸形为代价，换取无尽的力量，从而保卫自己的人民，虐杀兽人。

只是，当远古虫族被从地下召唤出来的时候，赫拉迪在想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虫群彻底控制了它的身躯，甚至控制了他的心智……

“他们人数是很少，但是这一小撮人当中，有一个圣骑士。”

卡兹莫兹靠近了赫拉迪，恶魔燃烧的眼睛紧紧盯着柔弱的国王。那是一种绝对的压迫感，赤裸裸的恐吓。

“圣骑士？雷欧只是一个骑士。”

赫拉迪惊讶的解释到。

“他一直都在信仰那个半神泰瑞斯，难道你不知道吗？你自己的骑士团，你自己不会不知道。”

卡兹莫兹怒气冲冲。眉间涌动的能量几乎可以立即将赫拉迪烧成灰，但是他没有这样做，这个国王对他来说，还有用。

“我一直以为他只是一个骑士。”

赫拉迪惊恐的回答。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卡兹莫兹咬了咬牙。恶魔知道，在这个大陆上，唯一能够与自己抗衡的便是这个世界的半神们，只不过大多数时候，它们是中立的，但是，边关之城沦陷那天，泰瑞斯却将自己的光明落在了那个骑士身上，这意味着这个世界的第一半神已经表明了立场，不会对正在发生的一切置之不理。卡兹莫兹增加了一个绝对强大的对手……

卡尔瓦纳斯郊外，部落大本营。

自从上次在卡尔瓦纳斯遇到虫族，部落便立即产生了两种完全不同的立场。有的酋长认为兽人应该继续进攻人类，人类与兽人的仇恨永不熄灭。但是另外一些酋长则认为，眼下最重要的是搞清这些虫子的来源，并阻止它们继续毁灭城镇，毕竟虫群袭城的那天，许多兽人也成为了虫群的食物。

“大酋长，我们应该继续攻打那些人类，他们奴役了多少我们的同胞，还有多少兽人在暗无天日的监牢里受刑，我们应该去解救它们，同时给人类一次次痛击。”

黑石氏族的玛格拉罗说到。

“我不这样认为，虫群袭城的那天，你们也在场，巨虫的威胁你们看到了，就算人类和兽人联手，也很难打败它们，现在这些不明生物正在蚕食我们的世界，而我们连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都不知道，所以我的意见是先应对虫群危急再说。”

红色的部落大帐，贾巴尔坐在中间，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但是从身边其他兽人酋长的脸色来看，并不是所有兽人酋长都支持贾巴尔的意见。

毕竟人类和兽人，冤家死对头，可是如果不是赫拉迪后来又来这手，恐怕人类和兽人就会这样和平相处下去，可是偏偏一年前，这个该死的畜生，又发动了战争。现在，三个种族的战争并发，令整个局势错综复杂。

“大酋长，你对人类太过仁慈了，化作是以前，我们会支持你，但是现在，我们的同胞还在人类的监牢里受苦，在那该死的竞技场里搏杀，我不会对这种现象坐视不理，兽人可以战死，不能被奴役！”

玛格拉罗怒吼到，从鼻孔里冒出的气息几乎可以将空气点燃。

“冷静，黑石酋长。我们在面对一场旷世威胁，不单单关系到人类，也关系到我们自己的种族。这些巨虫，如果一味任他们繁殖，很快，地面上便会挤满这些恐怖的怪物，到时候，就算所有种族再联盟，也无法击败它们了。”

贾巴尔忍住自己的情绪，一再解释到。尽管在贾巴尔心里，也很想解救还被关在监牢里的兽人，但是，面对这样危急的场面，自己必须镇定，理智。

可是并不是所有兽人都能理智的分析当前的局势，一边是被关押奴役的同伴，一边是海量巨虫的威胁，这的确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贾巴尔，部落大酋长，既然我们意见不合，那么我将带领我自己的人离开部落，去解救那些还在地牢里的同胞们，今天的会议，我想也不必再开下去了，想跟我一起前往南部，虐杀人类，救出同伴的战士们，跟我来，其他的，要研究那些虫子的，跟着我们的大酋长吧。”

黑石酋长的话颇具几分讽刺，塔克几乎就要跳起来，要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酋长暴揍一番，但是贾巴尔及时拦下了他。毕竟，兽人们有选择自己道路的自由，贾巴尔不想成为第二个血吼。

最痛苦的抉择，就像一战中的选择一样，做的都是为了部落的事，却遭到了同伴们的不理解。人生最痛苦的选择莫过于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