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我的姥姥,好几百万年!
这个“乾坤”,它可真有耐心,也够执着。
而且,为什么一定要等这么久呢。莫非,它们捕杀脸人,就跟我们人类种庄稼一样,得养到成熟了,才能收割?
我想起了一部名叫《异形大战铁血战士》的科幻大片。在那部电影中,铁血战士就是利用地球人繁殖出异形,然后进行杀戮,来进行铁血战士训练的。
“没有你想的那么坏,但对于我来说,想要发现和彻底消灭地球上的脸人,确实也需要一定的条件”,乾坤有些不好意思,“作为一个纯意识体,或者你们说的元神,刚到地球时,并不具备现在的能力。”
哦?难道说……
“是的,刚到地球的时候,我只是一粒……‘种子’,在这几百万的时间里,我只是地球上的一种‘庄稼’,慢慢成长,积蓄能量,直到具备消灭脸人的能力。”
种子?是谁撒的,宇宙猎人么?专门对付各类宇宙流浪祸害的猎人?
“种子只是个比喻,方便你理解而已”,乾坤听起来有些无奈,“就像你们地球上的生物链一样,我们和脸人也是宇宙生物链中的两个组成部分,相生相随。”
好吧,这个问题我不想探讨下去了,反正和我没啥关系。你刚刚说有一个大计划要进行,具体是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讲,需要我参与其中么?我能帮上什么忙?
“不需要你帮忙”,乾坤嘿嘿一笑,“你只要在旁边看着就行了。”
让我全程旁观?为什么?
“我自己一个人太孤单,想找你做个伴,这个理由,能接受么?”
不能!我很确信,自己的脸没那么大。
“那……好吧”,乾坤叹了口气,“但有些秘密,我是不方便说的,更不适合让你一个地球人知道。我只能告诉你,在这件计划完成之后,我会变得相当虚弱,需要借助你,恢复元气,然后离开地球。”
我,还是我的元神?我想到了已经远去的本体。
“呵呵,是你的元神,也就是和我对话的这个你。”
为什么选我?有什么特殊原因么?
“你说呢?”乾坤肯定了我的特殊,却不肯明确指出是什么。
不过,想想也是,经历了那么多的我,现在已经相当特殊了,至少,相较绝大多数地球人而言。
只是,我没想到,自己会特殊到,被这个马上掀起也许是地球规模战争的外星人所青睐,并视为它起死回生的依托。
“你还想了解什么?”乾坤问。
“在你的计划中,怎么处置我的本体?”
“还能怎么处置,当然是跟着大家一起,灰飞烟灭了。不过请放心,我保证再造一个出来,还你就是”,说到这,乾坤笑了笑,“我看你们地球人挺喜欢整容的,要不要,我也帮着把你弄得更帅些?”
不必了,我觉得,原滋原味的自己最好。
另外,它刚刚说到,跟着大家一起灰飞烟灭。这个大家,指的是谁,于叔他们么?
乾坤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也不再说话,驱动着我,飘了出去。
这一次去的地方,却是我刚刚摆脱的那个力场。
当然,这一次,力场没能留住身为“元神”的我。我以非常稳定的速度,顺着“滑梯”盘旋而下,又沿着一条笔直的钢索,冲到“陷阱”的位置,然后一头扎了下去。
随着我的不断下坠,四周的光线变得越来越暗,在越过目前的钢索铺设区后,更是连作业工人的便携灯光也难以找到了。
慢慢地,我陷入了完全的黑暗中,速度却没有降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突然又有了光亮,虽然不是很强,但总算让我的眼睛再次有了用武之地。向着光亮的方向,举目望去,我看到了七个移动的光点,六大一小。
我的身子一扭,向着它们追了过去……
小雪,赵雅……居然是他们!我看到的七个亮点,原来是他们六个人,外加一个“魔方”。
作为我本体的那个自己,当然也在六个人当中(这么称呼“他”有些拗口,我暂且称呼眼前的这个“自己”为小丁吧)。
眼前这支行进中的队伍,“魔方”是向导,在空中领路;老爷子盖地,大步流星地,走在六人之首;于雨挽着小丁的胳膊,紧随其后;朱小宝和赵雅,则一左一右地,搀扶着貌似有些行动不便的小雪,走在最后面。
没有看到于叔,想是另有要事。这样的探险事务,本也不必由他这样的领导,亲力亲为。
虽然不知道这些人用了什么手段,但是显然,他们已经来到了这个深洞的底部。地面上,铺满了我之前见过的、会受压发光的石头。令人称奇的是,他们六个人踩在上面,引发的光亮,尽数打在他们身上,就像是那些光线,都被他们的身体吸去了一样。
乾坤不肯出来释疑,我也只好安静地跟在队伍后面,与他们保持着至少五米远的距离。
好像,在这个鬼地方,我的大脑运转也不怎么灵光了,想什么都累。思想的火花都还没闪出来呢,就绕转到“我究竟是谁”这样的无聊问题上去了。
而在我前面的六个人,都在很认真的赶路,连句玩笑话都不曾说过。
所有的人、魂,就这样在沉闷中前行,和四周的无尽黑暗,相得益彰。
又不知过了多久,前面突然闪现出一个庞然大物,挡住了大家的去路。
我之所以提到闪现,是因为这个大家伙,原本也是黑乎乎的,融在四周的黑暗中。应该是,在那个“魔方”靠近到一定距离时,它就开始发光了。
柔和的白光,由近及远,就像推倒的多米诺骨牌一样,迅速延展出去,将这个庞然大物,上上下下,一点点地照亮。
而且,很诡异的是,随着这家伙身上亮点的增多,它和我们之间的距离,也在一点点地拉大,刚好可以让我们完整地看到光亮,在它身上蔓延的全部过程。
最后,当它的全貌,展现在大家面前时,那六个人都不再沉默了,不由自由地发出一声惊叹。
连我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