噜噜死而复生,牛大仁惊喜交加,情感实在无法压抑,竟然手舞足蹈,如癫如狂,不想却把噜噜惊醒。
醒来以后,却不知牛大人为何如此疯狂,以为是什么新鲜游戏,于是翩翩起舞,与牛大仁一起蹦跳尖叫。
两人嬉闹多时,情感终于得以释放,方才想起那只妖兽,昨晚已然被它吓得半死,至今却不知它是何方妖孽。
看到妖兽尸身以后,牛大仁禁不住大吃一惊,难怪昨晚始终无法找到,原来这是一只披着‘青草外衣’的妖豹。
豹类妖兽,本就擅长速度,修为又高,难以捕捉也是正常,再看这只妖豹,浑身长满绿色体毛,别说是漆黑夜晚,就是白天,只要它趴在地上,坚持不动,也只会以为那是一个长满青草的土坎。
怎奈这只妖豹并不依仗修为高深,直接对牛大仁下手,却想在牛大仁入睡以后,将他猎杀。事也凑巧,牛大仁突然冒出归家念头,这才准备星夜返乡,妖豹看他就要离开,只能提前行动。
凭借速度,每当风声渐强,妖豹就会乘势而动,几次一闪而过,确实给牛大仁造成极大心理压力,却未想到,噜噜虽然年幼,不如妖豹修为高深,但却拥有野兽天性,这才得以识破妖豹诡计,本想把此事告知牛大仁,奈何牛大仁不懂兽语,无奈之下,为了保护牛大仁周全,只能以身为饵,将它诱出,牛大仁方才实现击杀。
危机虽然已经解除,奈何误了时辰,只能等到今晚,再踏归乡之路。
此事暂且不表,且说牛大仁离家三年,穆氏三口,究竟如何。
此刻,天边已经泛白,只是尚未明亮,然而穆士平家中的灯,却是一夜没有熄灭,透过窗户,可以看到里面有人影晃动。
过了好一会儿,房间的门才被轻轻推开,却是一脸憔悴的穆士平和一位白发老者从屋里走了出来。
“叶老,内人与小女的病可还有救?”
“月钗倒是没有什么大碍,只需把心结打开,日后加强饮食,病灶自然能够消除,只是侄媳她,哎!”叶老不说病情,反倒长叹一口粗气。
穆士平也没继续追问,只是向他问道:“不知内人还能挨得几日?”
“多则日,少则随时。”叶老虽然医术精湛,但也无力回天,只能据实相告。
听到此话,穆士平也是禁不住落下泪来,只是对着叶老深鞠一躬,然后说道:“多谢叶老连日不辞辛苦,日夜相伴,如今内人已然是回魂无望,再不敢麻烦叶老,还请宽恕侄儿无礼,不能出门相送。”
“侄儿切勿多礼,只是老朽尚有一事不明,还请据实相告。众人皆知,侄媳与月钗一向身体康健,为何不到三年却是双双病倒,以我诊断,她们并非因为突发恶疾,倒像是忧伤所致,难不成家中有何忧心之事?”
“叔父既然问到,侄儿也不敢有所隐瞒,穆家能有今日之灾难,皆是因为我那苦命的大仁孩儿。”
叶老不明穆士平话中含义,继续问道:“大仁乃是星君转世,如今更是真身醒悟,重返天庭,何来苦命一说?”
穆士平却是悲伤过度,早把当日撒下弥天大谎全都忘记,如今听到叶老一说,方才醒悟,如果说破,必将成百氏罪人,于是说道:“身为人母,不盼孩子成仙得道,只盼能朝夕相见,吃饱穿暖,心中自然没了牵挂,如今大仁已走三年,走时未留只言片语,至今也无音信,叫她怎能不日夜牵挂。”
叶老也是为人父母,怎能不知其中之苦,只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再没说话,推开大门,径直离去。
关上大门,穆士平却是没有回屋,蹲在院中,就放声痛哭。
“我苦命的孩儿,父亲本来只想让你多得些寿命,却不料把你推上绝路,如今你母亲已是病入膏肓,妹妹也是米水不进,怕是命不久矣,得此恶果,皆是父亲之过。待父亲把她们送走,也来地府与你们团聚。”
哭诉之间,却听到开门之声,却是穆月钗拖着病体,走了出来,急忙擦去泪水,换做笑脸,迎了上去。
“爹爹,母亲刚刚又是咳出一碗鲜血,说是哥哥托梦给她,找她地府团聚,怕是难以熬到日出。”
听到此话,穆士平哪还顾得说话,急忙冲进屋内,紧紧抓住陆小曼的手,“小曼,你怎么就是不听我的话,大仁已经学会长寿之法,怎能轻易死去,想是被事情拖累,才迟迟不能回家,你再坚持几日,大仁必能归还,那时候我们全家就能团聚。”
此时的陆小曼,早已形如枯槁,瘦如干柴,哪还有昔日模样,听到穆士平哭声,努力睁开双眼,气若游丝的说道:“你我相识数十载,别人只知道我着了心魔,对你之话,莫敢不从,却不知你对我才叫呵护备至,今生能够得你眷顾,再无遗憾。”
“我们曾经有言在先,我不先死,你不准死,如今我还没死,你怎能背弃誓言,离我而去?”穆士平知道陆小曼接下来要说什么,立即拿出曾经誓言威胁。
“本来也是打算与君偕老,怎奈大仁一去,却是把我的命也带去了一半,若非心中有所牵挂,怕是坚持不到现在,刚刚大仁托梦给我,说是孤独难忍,我怕他在地府受罪,才想过去陪他。”
“小曼,大仁孤苦,我也怜爱,只是他并非你我亲生,把他养大,就算仁义,你怎能因他而舍弃亲生女儿?”
“大仁虽非你我亲生,却是我一手带大,母子情深,胜于血脉,月钗有你照看,倒也不怕,唯有一件事情,却是放心不下。”
听到此话,穆士平也怕她带着遗憾离去,急忙问道:“还有何事不能放下,为夫定当为你办到。”
“月钗虽与大仁兄妹相称,只怕心里早已把他当成情郎,如若大仁尚在人间,倒也不怕别人说辞,尽可相伴终生,只是现在大仁已然不在,必须让她早日放下,否则怕是要和我一样,思念成疾,难活长久。”
穆士平本以为女儿和牛大仁只是兄妹情深,才会在牛大仁走后,茶饭不思,却没想到还有这层关系,现在想想,除此之外,也难解释。
穆月钗没想到心中之事,早被母亲识破,为了能让母亲安心离去,于是跪在床前,哭着说道:“母亲尽管放心,女儿今后,只与哥哥保持兄妹之情,再不多想。”
陆小曼何尝不知道女儿心思,本想多说几句,然而已经没了力气,只能闭上双眼,安心等死,穆士平父女,安静的坐在她的身旁,不再说话,只想陪她走完最后一程。
不觉之间,外面传来鸡鸣之声,方知已经天亮,此刻的陆小曼,气息已经微弱,昏睡难醒,怕是再也看不到日出东方。
“士平大伯,士平大伯,大仁哥回来了!大仁哥回来了!”
突然,一个微胖的少年,也没敲门,直接破门而入,刚一进来,就对着穆士平大喊大叫。
“狗子,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穆士平有些激动,怕是自己听错。
“我上学的时候,看到大仁哥就站在村口,本想喊他赶紧回家,他却是一动不动,当我说起大娘病重的时候,他却叫我赶紧过来,让你带着大娘立即到村口找他,他说有办法救活大娘。”
听了这话,穆士平哪敢迟疑,急忙掀开被子,抱起陆小曼就朝村口跑去,穆月钗虽然病重,但也紧跟在穆士平身后。
村里人听说牛大仁从天庭归来,也是纷纷跑向村口,一睹神仙风采。
话说牛大仁既已到了村口,为何不立即回家?原来夏季夜短,而林若曦所说之法,极其浪费路程,本来距离卧牛村几十里路,牛大仁却走了几百里,等他到达村口之时,正赶上指灯星落下,因此再不敢向前迈出一步。要不是遇到那个叫狗子的少年,恐怕他现在还不知道陆小曼已经病入膏肓,命在旦夕。
等到穆士平带着陆小曼赶到,牛大仁顾不得诉说前事,急忙将掌心按在陆小曼的百会穴上,将死亡之气快速注入她的体内,压制病菌侵害,也算是暂时保住了性命。
随后就见牛大仁拿出半株千年血芝,紧握手中,在力量压迫之下,如血汁液滴滴落入陆小曼嘴中,沿着咽喉,进入体内。
只是半个小时,陆小曼原本苍白的脸,却是慢慢变的红润起来,呼吸逐渐有力,生命体征明显开始渐渐变强,只是身体仍旧虚弱,已经陷入昏睡。
想想要是再晚回来一日,恐怕只能为陆小曼披麻戴孝,也好在他没把千年血芝全部给噜噜服下,这才有机会把陆小曼救活,否则他必是要抱憾终身。
看到牛大仁挥手之间,便将陆小曼救活,百氏族人哪敢不相信他是天上神仙,只是这身仙袍,确实有些寒酸,身上还散发着刺鼻的气味,看来神仙生活,也并非全是享受。
牛大仁也想立即回家,怎奈这是白昼,指灯星早已落下,再向前走,不出百步,就会回到第二位空间,于是他只能让穆士平带着陆小曼先回去,到了子时,他才回家。
只要看到牛大仁,穆月钗的病自然是无药自愈,与牛大仁分别三年有余,哪肯再离开半步,也不管他是否浑身脏土,直接坐在他的身旁,细细询问三年经历。
百氏族人本来也想上前与牛大仁说上两句,只是全都被族中长辈拦了下来,只说他们一家分别三年,方得团聚,不准任何人前去打扰。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