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台下有人高喊,“不对啊,我还没叫价呢!”
雕爷寻声看去,笑道:“这位少爷,对不住啊,已经结束了,改日,改日有机会,您多带点金子!”
“我现在涨价不行么?”那位公子不服道。
“公子,盗亦有道,咱们什么事都讲个理,这次叫价我已经说结束了,这是规矩,如果下次你在凌烟姑娘的房内,有人突然来了,出价更高,我们要不要把您给撵出去,请那位出价更高的进去?”雕爷冷笑的说道。
那公子砸吧砸吧嘴,觉得是这么个道理,有点垂头丧气。
不过看热闹的人那么多,有人就希望越热闹越好,有人扯着嗓子喊了一下,“现在不是还没进屋呢,凌烟姑娘面都没见,可以加价!”
然后一群起哄的一起哄,雕爷面色难看。
那位公子立刻就又气焰大涨,“我出三十两金子!我要见凌烟姑娘!”
下面乱糟糟的起哄,海奎和雕爷站在上面,海奎不知道说什么好,雕爷也不想得罪所有人,不可能喊:打手,上,去把起哄的都给我轰出去!
就在这时,从楼上下来一个梳着两个小辫的没化妆的丫头,穿着也显的朴素了很多,没什么花枝招展,脆生生的喊道:“诸位别吵!”
然后齐刷刷的目光望向那个丫头,有不少客人认得出是凌烟的贴身丫头,都安静了下来。
凌烟的贴身丫头站在楼梯上,脆生生的对众人说道:“我们家姑娘说了,楼里定的规矩不能破,雕爷既然已经定下台上的公子见姑娘,那就是他了,但是我们家姑娘又说了,为了让大家心服口服,也让那位公子没了怨气,我们家姑娘想考考二位!”
那位公子看还有戏,立刻激动的昂头大叫:“凌烟姑娘有啥要考的题目?”说着还捋了一下他束起的半长头发,一副爷很风流倜傥学富五车的样。
丫头笑了一下,丝毫不做作的态度,“我们家姑娘就是想让二位展露下才学,说说为什么想见我们家姑娘,谁说的好,我们家姑娘就见谁!”
如烟在角落里不屑的骂道:“不要脸的女人!”
丫头很自信的扶着栏杆看着海奎和那位公子,众人也是期待的表情,不少人开始起哄。
海奎低头沉思,那肚子里有屁鸟才学,绕是想破了脑袋也暂时想不出,就扭头看向那公子。
那位公子也是憋的满脸通红,最后张嘴说道:“凌烟姑娘是我心目中的仙女,我这一辈子只爱她!”
这他妈的算个鸟才学,众人哄堂大笑。
丫头和众人,就是雕爷的目光也看向海奎,也期待海奎能爆出点什么尿,别跟那个草包公子一样,来个: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海奎绞尽脑汁想起最有名的诗经里面的一段词,觉得不错,遂笑着张嘴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毛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海奎一首关雎背诵下来,顿时觉得自己高大上了起来,幸好,上学的时候学过,而且那时候很骚包,上高中的时候期待跟自己暗恋的班长马萌萌发生点啥事情,有一天万一有机会表白了,他就打算背诵这首关雎给班长大人,以期待能俘获班长大人的芳心,可惜一直没机会背诵,更可惜最后班长大人嫁作他人妇,很是惆怅啊,海奎现在想起来,有些时候还得早下手为强啊,多顾忌那么多伦理道德的只能后悔哦,后悔!那些伦理道德是给那些凡夫俗子们讲的,他觉得自己已经强大的超出这个范围了,。
人不自恋枉少年,人不风流枉少年!啊!
海奎张口一首关雎,把众人都给镇住了,就是那位白话的仙女我爱她的公子更是惊的眼珠子暴突,气的捶胸擂肚的,“早知道上学的时候我就好好学学了!”呜呼哎哉,此时觉悟晚矣!
丫头带着几分欣赏的表情看着海奎,“这位公子有请!”
那位草包乖公子慌忙叫道:“凌烟姑娘还没表态呢,她更喜欢谁说的话,得她说出来,我这叫天地明月可鉴我心,他那一串鸟文谁懂!”
雕爷在海奎身旁也笑道:“这位公子,给我们讲讲,刚刚你说了点啥,我也没听懂,就是觉得好了!”
“刚才我作的诗乃是一首思念我心目中女子的诗!”海奎恬不知耻的就把诗经的关雎纳入他的名下,“意思呢,我给大家详细道之!”
海奎道:“关关鸣叫的水鸟,栖居在河中的沙洲,善良美丽的姑娘,好男儿的配偶,这姑娘啊是个善良美丽的姑娘,还很勤劳,我呢,就对她日夜的思念想要见那姑娘一面,我彻夜思念什么其他心思都没了,只求为见凌烟姑娘一眼,我只想为她弹琴,为她鸣鼓来取悦她!”海奎前一句还知道是啥译文,后面的除了会背,也忘光了啥意思,只好胡扯道。
但他说完,不少楼里的姑娘赞叹道:“好痴情的男子!”
顿时一阵掌声的爆发,海奎这老脸都有点害羞起来,嘿嘿的笑了两下!
“上吧!”雕爷在身后推了一下海奎,显的也很高兴,这种有才又有财的客户,他喜欢!
海奎心中也呐喊道:“上吧骚年,进击吧!”
站在楼梯上的丫头对海奎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公子,有请!”她脸上带着笑意,对海奎看起来很满意。
海奎恬不知耻的吸了一下肚子,自感玉树临风的在众人的目光下走向楼梯,在丫头的带领下往凌烟姑娘的房中去。
只留下那几位竞争失败捶胸顿足的公子们暗叹被一只癞蛤蟆要去吃天鹅肉了。
海奎在万众瞩目的目光下跟着丫头进入到一间风格典雅的的闺房内,他那个心情爽啊,依然是丝逆袭的那种快感,看来没什么才学不怕,只要书读得多也可以当才子,才学这东西也能变成技术活,前提是,这地方跟你学东西的地方不是一个时代的或者空间的。
说这间屋子典雅,是因为屋内风格偏向于红木装饰风格,有点老气,可是不乏一些暖色的挂件装饰物,如一个小吉祥香包挂件,一个绿色的纱幔,反正看上去给人一种既温馨又端庄的感觉。
海奎伸长脖子瞅了一圈,屋内没人,这才发现这是个套屋,分着里外,丫头指指摆在靠门口的桦木圆桌,“你先坐,等我家姑娘一会儿,渴了自己喝茶。”说完丫头就自己把门给从外面关住,把海奎独自一人就给剩屋里了。
海奎自己动手倒了一盏茶,茶壶里的水是热的,看来这位凌烟姑娘对于客人还算是相当的有礼貌,茶是清茶,淡淡的茶香味溢满齿间让海奎一阵的舒爽。
等了一会儿不见传说中的凌烟现身海奎有点越发的好奇,朝着里屋看去,这外屋放着一个花鸟图屏风,上面的花鸟画的是栩栩如生,绕是海奎不近视也觉得以假乱真了,目光绕过花鸟图屏风,就见里面还挂着珠花翠玉帘遮挡,海奎也就放弃了偷窥的想法。
海奎一盏茶喝完,就听里面传来沙沙的轻声脚步的声音,然后就珠帘翠玉的碰撞声,他抬头,一个曼妙的身姿绕过花鸟图屏风盈盈的向海奎走来。
海奎是一个称不得文人骚客的人,他除了认识字以外没其他才气,可是刚刚,曼妙这个词语就是突然蹦在他的脑海中,原来文人骚客这些东西有时候也需要神来之笔,自己蹦词也应该是天分了。
眼前这具曼妙身姿的主人除了S型的曲线之外,就是衣服很好的把她该突出的地方突出,该收的地方收了,起码在遍地都是穿宽袍长裙的世界里,这种紧身花衣应该算是让人眼前一亮。
海奎光看这具身躯觉得自己之前被如烟勾起的天雷现在又遇见了地火,轰轰轰的只顶脑门,怪不得那么多男人拜倒在石榴裙下,有时候不是思想控制人,是在控制。
“来了!”声音清脆婉婉动人。
这两个字,‘来了’顿时让海奎觉得骨头都酥了三分。
这他妈是妖孽啊!
海奎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他突然发现自己的意志力很强大,因为他忍住了去看那曼妙身姿的脸长什么样。
海奎自顾自的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每天都有不同的人来你这里么?”
“看心情!”清脆婉婉动人的声音缓缓道。
然后就是沉默。
沉默却不尴尬,因为海奎没觉得自己想要没话找话来打破这个沉默,他能感受到来自曼妙身姿的目光在打量着他。
“想什么呢?”
“想你和别人不同!”海奎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斜眼瞥了女子一眼,这惊鸿一瞥,海奎看到了女子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