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去不去!”
盖鹿扔下这句话,按原路返回,先上台阶,再进石室,然后从石室顶端的破洞爬进去,进入一条宽阔的墓道,墓道中满是蛴螬的秽物,味道恶心。
花舞本跟在最后面,但到这里,越过燕七,身后无人,最是危险。
没多久他们就找到了那座僵尸墓室,一路上出奇地顺利,进入墓室,却是空荡荡的,没有一具僵尸。
盖鹿倍感失望:“这么大的墓室,难道只藏了千具僵尸?”
这墓室纵横各有百丈,广阔得让人惊叹,完全容得下万具僵尸,若这里真有万具僵尸,只能说明其余的僵尸,都在古墓中游荡,就跟皇宫中的侍卫一样,不断在古墓中巡视。
之前来到这里,花舞碰了碰一具僵尸,结果全部僵尸跳动,疯狂追击他们,害得她也没仔细看,此刻这里一具僵尸都没,她环顾四周,满心疑惑。
墓室中的石头,都在发光,光芒暗淡,集聚起来,让墓室并不黑暗,能够看到远处。
花舞问道:“只有我们进来的这道门?”
盖鹿道:“肯定有暗门,那个白袍客,倒是很喜欢暗门,好在进入古墓后,机关陷阱并不多,大家分头找找看。”
下了古墓,所做最多的事,就是寻找暗门,回头路并不好走,只有找到一道道暗门,才能从另一条路闯出去。
燕七拿刀敲击地面,敲到墓室正中时,猛听轰隆一声,他脚下的石板翻转,吓得他一个翻身,便落到数丈外,只见那石板翻转过来,竟有一副石棺。
倒挂在石板下的棺材?
若那些僵尸不断踩中机关,如此石板就会不断翻转,那棺中的尸,岂不得被摇散架?
因此花舞断定,这是一副空棺,棺中可能没有尸体,只是装了一些陪葬品。
吴常绕到石棺后面,立即道:“大哥,快来看,有刻字。”
几人都绕过去,只见在棺材背后,密密麻麻刻满古怪的字迹,盖鹿认得那是蝌蚪文,但他在蝌蚪文上的造诣并不深,无法全部读懂那些文字。
至于其余三人,那就更看不懂了,完全只当是铸棺的工匠,闲来无聊,便刻一些蝌蚪玩玩墓主人。
盖鹿心急如焚,若能搞懂这些文字,说不定就能知道墓主人是谁,这对倒斗者很重要,搞清楚墓主人的身份,便能知道此墓是何时所建,然后依据那个时代的墓葬风格,很容易就能找到墓主人沉睡的墓室。
一座古墓修得再大,最好的东西,永远都在墓主人周围,找不到墓主人,那这个斗就算白倒了。
甚至盖鹿都觉得,那聚心鬼盆可能真是墓主人生前用的尿盆。
当然这样不可靠的想法,很快就被盖鹿甩出脑袋,然后和花舞商量,该如何开棺,遇棺则开,方能了解更多。
就在二人商议时,只见燕七抓住棺盖,猛地发力,竟将棺盖直接推开,一股浓墨味飘了出来,有点臭,也有点香。
墨香就是如此。
花舞立即扑了上去,探头朝里一看,不由哀呼一声,叫道:“老娘的冥器呢!”
偌大的石棺中,别无他物,只有一个墨斗,乌黑如墨,若非石棺泛白,几乎看不到,花舞趴在石棺边上,满心绝望。
燕七也看了一眼,诧异地道:“墨斗也能享用这么好的棺材?”
都道死人的墓,比活人住的房子还大,这副石棺异常精美,所用的石料几近玉质,不少大户员外死后的棺木,也是远远不及,就是这样一副好棺,却葬着墨斗。
花舞一听燕七这话,一拍脑袋,用好棺葬墨斗,那这墨斗绝对是稀世珍宝啊,她刚要探手去拿,却见墨斗已在盖鹿手中。
燕七开棺后,盖鹿一声不吭,趁花舞不备,闷声发大财。
“小鹿鹿,墨斗是老娘的!”花舞叫着一记摆腿,直袭盖鹿左颊,盖鹿抽身后退,九宝迎上前,双手对着花舞胸口乱抓,那猥琐的举动,气得花舞差点痛哭。
盖鹿一看那墨斗,就知道不凡,所以才出手抢夺,这时看九宝缠住花舞,他急忙翻身跳进石棺,棺外的蝌蚪文看得断断续续,意思都连不起来,说不定棺中有墨斗的详细记载。
但棺中没有任何刻字,或是任何刻画,盖鹿大为失望,坐在棺材里,打量墨斗,将墨斗翻过来时,只见底部刻着“鲁班墨斗”四字。
“鲁班墨斗?这难道是鲁班用过的墨斗?”盖鹿心中一阵激动,棺封僵尸,墨斗最是管用,当然所用的墨并未普通的墨,而是掺杂了鸡血和灵符,可封棺,可镇尸,威力惊人。
墨斗乃鲁班创造,鲁班亲自制造的墨斗,用来镇尸再好不过,据传鲁班曾做出一个降魔墨斗,能够对付所有阴邪之物。
盖鹿捧着墨斗,越看越喜欢,等再碰到僵尸,就拿出来试试,万一这墨斗是降魔墨斗,那这运就踩得太了不起了。
坐在石棺中,猛觉屁股一凉,盖鹿迅疾跳起,惊咦地瞧着石板,用脚踩了踩,石板下竟是空的。
古人拥有无穷的智慧,但在棺中多安密道,委实有点奇怪,这似乎是故意引诱后人,在棺中找路,然后走向古人设计好的陷阱。
但这副石棺下渗出的寒意,却不普通,那种恐怖至极的尸气,盖鹿只在那女飞尸身上感受到过,难道棺下有飞尸正在靠近?
若能捉具飞尸,师父必定乐开花。
盖鹿想着让燕七和吴常过来,三人合力,将那石棺撬飞,下面并未出现密道,但阴寒的尸气扑上来,几人都开始打冷颤。
盖鹿扯出一点墨线,墨线湿润,拿手指搓了搓,双指沾满墨汁,放到鼻前一闻,有墨香,更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不管那是什么血,盖鹿都知道,这墨斗绝非做木工活所用,极有可能就是降魔墨斗。
盖鹿举着墨斗,将墨线的头交给燕七,让燕七站到另一侧,准备大干一场。
被那尸气一浸,花舞下意识向后退去,猛觉脑后生风,扭头一看,登时面色惨白,失声尖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