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咬死你!”
花舞勃然大怒,猛然发现其余人的脸色,都变得很古怪,那种神情就如见了鬼似的,齐刷刷盯着她的左肩。
花舞心头一颤,不敢扭头看,问道:“喂,你们在看什么?”
在她的左肩,趴着一张鬼脸,鬼脸俏皮地笑着,相貌跟女飞尸完全一样,极有可能就是女飞尸的鬼魂。
女鬼脸出现在肩头,花舞竟然毫无察觉,就这点本事,也想做盗墓贼,委实可笑。
周贵背着女飞尸,盯着那鬼脸,骇得语无伦次:“你……你是人是鬼?”
女鬼脸娇声道:“你要背我去哪呀?”
周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不惧僵尸,却很怕这张鬼脸,尽管鬼脸也一样美,可看起来女尸顺眼多了。
女鬼脸说话时,口吐鬼气,喷到花舞的耳根,寒气渗进心头,她吓得不敢动,连连朝盖鹿使眼色,让盖鹿赶紧将女鬼脸弄走,但盖鹿有心要整整花舞,并不出手,假装不明白花舞的意思,急得花舞眼泪都流了出来。
女鬼脸突然主动飘离花舞的肩头,整颗脑袋似乎变大数倍,就如一个塞子,塞在甬道中,她的嘴巴一张一合,喷出渗人寒气。
“放下我,你们走!”
女鬼脸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鬼牙,其肉身尸变成僵,经近千年终进化为可怕的飞尸,而其魂却在死的那一刻,就飘荡在古墓中,历经千年,无疑是法力极高的千年女鬼。
“周大叔,放下!”
盖鹿转向周贵,但周贵听了,反将女飞尸的双手抓得更紧,以仇视的目光瞧着盖鹿,那眼神已经说明了他的心意,老子死也不放。
花舞对周贵极为不满,居然为一具僵尸,就想要害死所有人,周贵的这种行为,太过自私,便道:“那你继续背着吧,我们不管你了。”
说着花舞抓住盖鹿的手,拉着盖鹿往前小跑而去,吴常和燕七急忙跟上,九宝看了看周贵背上的女飞尸,扮个鬼脸,也忙去追盖鹿。
周贵面色如蜡,骇得几乎迈不开步子,看到那女鬼脸飘过来,大喊一声,发足狂奔,但那女鬼脸却猛地出现在前面,幸好周贵及时收住脚,才没有撞上女鬼脸。
他喘气如牛,瞪着女鬼脸直咽唾沫,嗓子干得都快冒火,此刻连他都很佩服自己,为了一具女尸,竟会不怕死到这种地步。
女鬼脸猛地眨了眨眼,问道:“我和她,哪个好看?”
周贵在心中直骂娘,入你的先人祖宗,女尸再可怕,那也是完整的,你他娘的只有一张脸,你说谁好看?
女鬼脸咋舌道:“哟,不服啊,那就来咬我呀!”
周贵看女鬼脸舔了舔嘴唇,舌头又长又软,那样子,就像女鬼脸想咬他似的。
“或者,我来咬你!”
果然,女鬼脸不怀好意,说话间,晃悠悠飘了过来,周贵吓得再次掉头,却发现身后也有一张女鬼脸,他一转身,鼻子碰到女鬼脸的鼻子,一股寒意直透全身。
盖鹿在远处的黑暗中偷看,突然觉得,或许这就是周贵的命数,周贵命中有此一劫,故才会对女飞尸这般痴情,能否闯过此劫,全看他的造化,若闯不过自然必死,可一旦闯过,必有大福。
其实盖鹿心里清楚,这些都是他想出来说服自己的鬼话,周贵被女飞尸迷倒,女飞尸的魂追上来,周贵都不撒手,那活该周贵倒霉。
说服自己后,盖鹿顿感轻松,带着大伙继续向前,虽然仍很担心周贵,不过那是周贵自己的选择,是死是活,都该无憾。
周贵没有跟上,花舞心里反而空落落的:“周大叔其实是个好男人啊,碰到钟情的人,不管对方是僵尸,还是厉鬼,他都依然喜欢,这种男人,可是稀罕物。”
燕七淡淡地道:“我看他是打光棍打得太久了,有点饥不择食。”
“谁?”
却听盖鹿突然大吼一声,拔腿冲向前方,前方有个拐角,但拐角后仍是甬道,甬道悠长漆黑,不见人踪。
花舞气喘吁吁地追上来,问道:“怎么了?”
盖鹿皱眉道:“刚才这里有个人,就在这里,偷偷看着我们。”
他敢肯定,那黑影绝对是人,不是僵尸,不是厉鬼,是活生生的人,这古墓中竟然还有别人。
花舞看盖鹿脸色惨白,安慰道:“放宽心,这古墓这么大,有人从别的地方进来,也不足为奇啊,犯得着吓得这样吗?”
盖鹿额头渗出冷汗,踉跄后退几步,靠在石壁上,借冰凉的石壁,让滚烫的身躯冷却下来。
“有别人的确不奇怪,可关键是那个人,我好像认识,如果我没有看错,那人应该是崂山派的刘飞虎师兄。”盖鹿咬牙说道,冷汗简直如泉涌。
花舞笑道:“原来是故人呀,这不是很好么?茅山跟崂山同气连枝,兴许……”说着她反应过来,诧异地道:“他为何要跑啊?”
盖鹿道:“临行前,师父嘱咐我,崂山派的人,不大正派,若我碰到,要小心提防。”
当时他不以为意,只觉师父是过于小心了,或者是师父对崂山有偏见之处,可碰到刘啸和刘吼兄弟,让他见识到崂山派弟子的邪心,尤其是刘吼,直如恶棍。
而那个刘飞虎,在江湖中的名声更不怎么好,有传言其对幼女独有所好,但凡有幼女失踪,江湖中都会说是刘飞虎干的,当然这有点扯,不过这种风言风语能传遍江湖,足以说明刘飞虎这个人不正经。
盖鹿相信他没有看错,那人影就是刘飞虎,刘飞虎看到他就跑,肯定心里有鬼,崂山派弟子进入这座古墓,若也为查明无心真相,绝对不会如此鬼鬼祟祟,只怕他们下墓的目的,并不单纯。
花舞拍拍盖鹿的头,笑道:“好啦,碰到人总比碰到鬼好吧!”
可盖鹿却觉得,人比尸鬼更可怕,不过仔细一想,的确是他太过较劲了,只是看到一个似刘飞虎的影子,就让他如此焦虑。
吴常突然叫道:“这边有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