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灼眼,热浪蒸腾,再次睁开眼,盖鹿发现他们躺在路边的一棵大树下,被阴十五邀请后的经历,宛如一场梦。
盖鹿心头骇然,一看吴常还在睡,急忙将他踢醒,问道:“老大呢?”
吴常头昏脑胀,揉眼摇头,突听头顶传来花舞的声音:“我在这里。”
花舞躺在大树杈上,完全不知她是怎么上去的,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谷中的美食上,当然还有那香甜的果酒,她贪杯多喝了点,然后就人事不省。
盖鹿和吴常也是同样的情况,那果酒实在太好喝,没人能够抗拒,但阴十五将他们请去,难道只为将他们灌醉?
花舞爬下树,迷迷糊糊地问:“该不会我们做了同样的梦吧?”
盖鹿心头一惊,猛地想起什么,急忙查看乾坤袋,乾坤袋完好无损,九宝在里面,睡得很香甜,若说那阴十五别有目的,只能是为得到九宝,可九宝没事,那阴十五的目的,实难揣测。
花舞感觉怀里硬梆梆的,很不舒服,伸手一摸,摸出一本小册子,小册子表面泛黄,显然年代已久,而她看到封面上的字,只觉呼吸凝滞,都不敢打开看看。
盖鹿瞄了一眼,惊道:“布衣弄法?”
花舞狠狠点头,颤抖着翻开,快速查看一遍,喜极而泣:“是真的,是真的啊!”
《布衣弄法》相传为一代风水奇侠赖布衣所著,集赖布衣生平风水理论精华,即便普通人看上几眼,也能寻龙点穴,所以无论是谁,做梦都想得到此神书。
此书在江湖中名气更大,但据江湖传言,此书早已失传,不过花舞敢肯定,她手中的这本,绝对是真的,有此神书,何愁找不到古墓?
吴常感觉自己怀里也有东西,摸出来一看,却是一本《熔骨掌》,虽没听说过,但翻看几页,便知这是一本武功秘籍,练到化境,可在百步内,以掌力熔人筋骨,委实阴毒厉害。
盖鹿笑道:“二弟,你是妖人,本就有熔物本领,若练了这种掌法,怕能争天下第一了。”
吴常表面平静,实则内心狂喜,忙道:“大哥,你快看看阴十五给了你什么!”
盖鹿轻咳一声,一摸怀里果然有东西,紧张地都不敢拿出来,额头直冒冷汗。
花舞鄙夷地道:“还能有点出息不?”
盖鹿脸一红,摸出那东西,却是一块白骨,白骨光滑,表面无字,花舞和吴常倍感失望,但盖鹿却很兴奋,知道这并非普通的骨头,而是骨书,里面所记载的,必然都是惊世骇俗的宝术。
但此刻盖鹿不想查看,便笑道:“看来阴十五很会讨得你们的欢心,不过我们得继续上路了。”
走了不到两个时辰,就来到了一座镇子,镇子并不大,但花舞和吴常死活不走了,非要在这里住一晚,盖鹿知道他们心急,只得随他们的意,正好他也想看看那骨书里,是否记有生魂术。
随便找了家客栈,要了三间房,道安时,花舞和吴常明显带着同情的目光,这注定是个难眠之夜。
盖鹿关好房门,将灯挑亮,拿出骨书,在师父的收藏中,就有这种骨书,当时求了好久,师父才将开骨书的法子传授给他,结果打开一看,里面全是天书,一个字也看不懂。
此刻面对阴十五所送的骨书,盖鹿只求别又是天书,当即拿出一张灵符,将灵符之力注入骨书,骨书闪出一片金光,金光中有密密麻麻的金字,歪歪扭扭地颤动着,如游动的蝌蚪。
“生魂术!”
盖鹿心里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认认真真地看每一个字,将每个字都牢记心中,不管阴十五这么做,有何目的,只要这生魂术确实能给九宝生魂,那他一定会用。
生魂术只是一个笼统的名字,其下名目繁多,有叫魂大法,有控魂大法,无不是出自生魂,先生魂,方能挟魂为所欲为。
狭义上的生魂术,被记载在骨书的最后,其名为死尸生魂术,但凡是死尸,都能生魂复活,因死尸对其魂有所记忆,故生出的魂,十有七八与本魂相似。
若给僵尸生魂,就容易多了,死尸能够尸变成僵尸,因魄未散尽,魂魄相连,魂里有魄,魄中有魂,故而给僵尸生出的魂,十有八九堪比本魂。
盖鹿看了好几遍,将骨书收进乾坤袋,这种宝物,绝不能让别人知晓,然后躺在床上,喃喃道:“鬼生魂,鬼生魂……”
就这样念叨了一夜,第二天起来精神萎靡,一照镜子,盖鹿差点没认出来,镜中的那个丑八怪会是他。
不过跟花舞和吴常比,盖鹿还算好的,那二人显然一夜未睡,黑眼圈颇为滑稽,只吃了个早餐,就回房睡了,这种情况,继续上路显然不可能。
盖鹿颇为无聊,便来到街上,随便走走,兴许能听到哪儿有僵尸鬼怪出没,也好前去擒了为民除害。
当经过一家酒馆时,盖鹿还真听到了诡异的事,有几个酒鬼相互争执,说得唾沫横飞,说是十里外有座无心镇,镇上的人全都没有心,却活得好好的,看上人就跟正常人一样。
此事听着就很玄乎,难怪没有人信,说故事的那个酒鬼,一怒之下,拍出三两银子,要跟酒馆里的所有人打赌,一时间,下注者众多。
酒馆的角落,却突然有一人站起,冲过来直接拍下五两银子,狂笑道:“老子就来自无心镇,想看老子的心吗?”
众酒鬼闻言都是心一凉,但一看那大汉生龙活虎,无不大笑,齐齐逼那赌徒要钱。
那赌徒颇为无奈,总不能真的刨开无心镇那人的胸口,看看他有没有心吧,只得自认倒霉,但他又没有钱,被一干下注者胖揍一顿,直接丢出了酒馆。
所有人都当这是个乐子,乐完了继续喝酒,至于什么无心能活的瞎话,鬼才会信。
盖鹿却觉得,无心镇的那个大汉,浑身透着一股诡异,便在酒馆外等着,那大汉很快就走了出来,用阴眼一看,那大汉果然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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