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牙尖锐,一口洞穿。
盖鹿满头大喊,脸色惨白,却没有惨叫,疼痛来得太快,身体的反应都慢了半拍,但当感觉到疼痛时,已在承受范围之内。
吴常眼疾手快,扑过来双手抓住猫母脑袋,浑身力气狂涌而出,一连串的嗞嗞声中,猫母的脑袋开始流油,但要化开,显然需要时间。
九宝看盖鹿受伤,更是又急又怒,一口咬掉了猫母的耳朵,也不吞下,吐掉后又去咬另一只,到嘴的美味都不吃,那是愤怒到了极点。
“毁了血猫!”
盖鹿回过神,正要反击,耳边却传来猫母悠悠的声音,他不由一怔,失掉两只耳朵的猫母,似乎恢复了清醒,然而他还没多问,猫母的脑袋轰然爆开,带血的肉浆,爆碎的骨粉,飞满整座墓室。
猫母自爆,墓室遽变。
结实的岩石地面,瞬间全都消失,盖鹿惊呼一声,探手抓住吴常和九宝,身子就往下落去。
吴常举着夜明珠,照亮身下,微弱的光芒尽头,漆黑恐怖,猛地只听一阵破空声袭来,眨眼就是万箭向上射来。
盖鹿迫不得已,只得松手,喝道:“自己保护好自己!”
箭矢才到脚底,遽然收住,停在空中,旋即掉头,射往黑暗。
这诡异的一幕,惊呆了盖鹿,盖鹿看向吴常,吴常也是同样的表情,但利箭回头,意味着他们下落的速度,加快数倍,冽风刮得浑身都疼。
吴常身子旋转,为免夜明珠掉落,只得收进储物袋,四周立即陷入黑暗。
盖鹿才要引燃火符,就觉脚底一阵剧痛,看不到尽头的黑暗,不曾想这么快就踏到了地面,只是他还没将这惊喜说出,身子又是一空,整个人进入一个狭小的空间,并迅速向下滑去,磨得屁股生疼。
引燃火符,照亮身边,却原来他掉进了一个甬洞,甬洞很窄,仅能容一人通过,想要稳住身形,无奈四壁光滑如冰,刀剑之类的武器,窄得无法使用。
火光很快熄灭,盖鹿唯有苦笑,只盼九宝和吴常,能够平安。
所幸甬洞并不是很长,顷刻间就到了尽头,变故总是突然到来,叫人防不胜防,盖鹿大骂一声,再次凌空坠落。
然才坠落,就是扑通一声,被冰冷的水一浸,盖鹿浑身都疼,人却清醒了不少。
盖鹿爬出冷水,引燃火符,发现四周有不少枯木,就点了一堆篝火,干柴很快就烧得很旺,人也暖和多了。
再看四周,四周全是黑漆漆的山洞,多得数不胜数,而正中则是一片地下湖,湖水泛绿,却是一滩死水。
盖鹿长叹一声,脱掉衣服,放在篝火边烤,去看头顶,头顶只有一个洞,正是他掉落的那个洞,也不知道吴常和九宝怎么样了,也不知道花舞走没走出猫墓。
“扑通!扑通!扑通!”
接连三声破水声袭来,打乱了盖鹿的沉思,盖鹿心头一惊,急忙拿起桃木剑,警觉地看着湖面,却见九宝的头当先探出水面,然后是吴常,看到他们两个,盖鹿不由得大喜,猛地想到共有三声落水声,那第三声是谁?
随即他就看到了花舞的脑袋,花舞拼命爬到岸边,浑身湿透,乌发遮面,衣服紧紧贴在身上,曼妙身材,一览无余,盖鹿和吴常看得眼睛都直了。
花舞急忙用双手掩胸,可低头一看,薄纱衣服湿透,几如赤裸,一脚踢出两颗石头,呼啸而过,分袭盖鹿和吴常。
“臭流氓,转过去!”花舞怒声喝斥,看到盖鹿和吴常面向岩壁,这才走到篝火边,想要换掉湿透的衣服,却又怕那两个臭流氓偷看,可若不换,还不是同样被看光,委实纠结至极。
花舞想了想,又道:“把眼睛蒙起来,谁敢偷看,老娘挖他双眼。”
盖鹿和吴常颇为无奈,用双手捂住眼睛,听到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脱衣声,只觉浑身燥热,只需一个转身,就有无边春色,但他们并非流氓色狼,只能强压住心头的异痒,耐心等待。
花舞显然怕他们突然转身,速度奇快,从脱光衣服,再到穿好衣服,不超过十息,刚要告诉他们可以转身,才发现盖鹿赤条条的什么都没穿,登时两颊发烫,捡起石头对准盖鹿的屁股扔过去,大骂一声“流氓”,就跑向地下湖的另一侧。
再次被骂流氓,盖鹿有点恼怒,正要发作,石头击中屁股,痛得他跳起来,转身就骂,却发现身后已无花舞。
吴常摸着鼻头望着盖鹿,缓缓开口:“盖鹿,你的确是臭流氓!”
盖鹿顺着吴常的目光低头一看,急忙抓过衣服遮住身子,倍觉尴尬,在茅山时,他到山涧瀑布下洗澡,向来都是如此,全然没想过,花舞是个姑娘,在姑娘面前一丝不挂,的确是流氓行为,当即从乾坤袋取出一套衣服,穿在身上,脸颊依旧滚烫。
直到吴常也换好衣服后,花舞才慢悠悠地走了过来,坐在篝火旁,哈气烤火。
此处甚寒,三人围着篝火,身子渐渐变暖,刚才的尴尬,也逐渐散去,气氛这才恢复轻松。
盖鹿问道:“你们怎么下来的那么迟?”
花舞抢着回答:“从高处跌落,肥猪落地最快。”
盖鹿知道她还在生闷气,也不计较,嘿嘿笑道:“你这完全是胡说八道,对了,你不是逃了吗,怎么也掉了下来?”
花舞冷哼道:“老娘回来救你们啊,哼哼哼!”
吴常一边往篝火里加柴,一边嘀咕:“猪叫!”
“去死!”花舞勃然大怒,捡起石头就扔,但被吴常一把抓住,无情地将石头化成齑粉。
生气归生气,但花舞心里清楚,最好还是省省力气,然后走出这里,四周全是洞口,可能出路只有一条,想要找到那条路,难若登天。
盖鹿倒是不担心,洞口多,可以一个个去试,反正食物充足,不怕饿死,他们都很年轻,时间有的是,当即劝他们吃点东西喝点水,好开始寻找出路。
花舞咬着一根鸡腿,突然口齿不清地问:“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怪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