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凌兮尘盯着对面开心的燕珏,虚弱地喊了一声,“燕……珏……”

“凌前辈你还记得我们就好。”燕珏笑了笑后，扭头看向走来的余桐和伏穹，开心喊道：“余前辈，凌前辈醒了。”

余桐听完燕珏的话,赶忙走到床边,坐下后给凌兮尘把脉，随后拿出一瓶灵液喂给对方。

喝下愈灵液的凌兮尘对着余桐虚弱地说了一声，“谢谢。”

余桐对着凌兮尘笑了笑，说道：“醒来就好，其他的事等我们去圣湟大陆再谈也不迟。”

“圣湟大陆？”

“不错,余前辈说,凌前辈你的身体需要大量的灵草才能恢复，可九境大陆灵草丰盛的地方只有西郡,不然就只能去遥远的圣湟大陆。”

“我们虽然没有参与巫炁岭一战,却也知道不少。你绝非那种胡来之人,选择入寒泉逃离,想必是为了敌人和肚中的孩子吧！”

凌兮尘听完余桐说的话,微微一笑：“余前辈,你很厉害。”

“如此看来，我是猜对了。”

凌兮尘点了点头，“原本我计划从寒泉离开就去沽域躲避一段时日,等孩子出来再回九境大陆找出幕后敌人。”

“你是男子,本就逆天,又怀仙道孩子，更是……”

凌兮尘知晓余桐未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摸着肚子，借助燕珏的帮忙，坐起身说道：“就算如此，我也要生下他。”

“孩子可是孤陌青的？”

凌兮尘看了一眼提问的伏穹，未有隐瞒地点了头。

燕珏很是震惊地问道：“凌前辈，既然孩子是孤真人的，你为何不告诉他？要独自背负这一切？你可知你落入泉水后，孤……”

“燕珏，凌公子刚刚醒。”

燕珏在余桐眼神示意下，突然明白过来，赶忙闭口不说。

不过，已经察觉不对劲的凌兮尘抓住燕珏的手，询问：“我落入寒泉之后，孤陌青他怎么样了？”

其他之事他可以不担心，唯独孤陌青他没办法不担心。

他知晓这事未告诉对方是他不对，可若是说了，孤陌青肯定会为了他杀了所有人。

那样不就拖对方入魔道吗？

除了入魔道一事，他最害怕的还是生子之后会不会出现不好的事。

若是真的因为逆天而被惩处，他宁愿自己背负也不能连累孤陌青。

再加上一直未找到的敌人，他只能走一条路。

心中各种念叨的凌兮尘成为其他人眼中伤心、着急的模样。

余桐怕对方会胡思乱想影响孩子，赶忙安抚，“你别多想，孤陌青他没事。”

回神的凌兮尘盯着余桐，认真地说道：“我希望你告诉我实话。”

“……”余桐知晓隐瞒不了凌兮尘，轻叹一声，“我听说他在紫阴寒泉用灵力寻你三天三夜，然后因为没有了灵气而昏迷过去。”

“昏迷过去……”凌兮尘捂住眼睛，眼角溢出泪水，歉意念着：“对不起。”

“此事也不能怪你，你也别多想。”余桐握住对方的肩膀，鼓励道：“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养好身体，让这个孩子顺利出生。”

“没错，凌前辈，你应该听余前辈的，养好身体，生下孩子。至于孤真人这边，伏穹会安排人盯着的，你别担心。”

伤心的凌兮尘摸着肚子，听着余桐说道：“若非肚子中的孩子，你也不会走这条路。”

“我还是会走，不过不会离开九境大陆。”

“用死引出敌人的确是个好办法。”

凌兮尘看了一眼赞同他的伏穹，扫视三人一眼，调整一下情绪，微笑感谢，“不管如何，多亏你们，我才能活命。谢谢。”

“凌前辈，你救了我的命，我们帮你也是应该的。”

凌兮尘对燕珏笑了笑，“你不用唤我前辈，叫我兮尘就可以了。”

“这……”

“以后我们会进入圣湟大陆，虽说不一定会遇见九境大陆的人，但难保部分人因为名字好奇而深究。”

“凌公子说的对，待我们离开酒楼，就唤凌公子为凌夫人好了。”

凌兮尘：“……”

燕珏瞧见凌兮尘不吭声，撇头偷笑两声，随后笑脸说道：“凌公子，怀子的女子都已嫁人，所以余前辈这称呼没问题。”

凌兮尘：“……”

虽然已经知晓自己去圣湟大陆会避不开女子衣裙，却未想到这称呼也变了。

“放心，此称呼只会在陌生人面前称呼，私下可以唤名字。”

凌兮尘点了点头，“余前辈，不知该如何感谢你。”

“前辈之称就见外了，唤我柳生即可。”

“柳生是余公子的表字？”

余桐点了点头，起身说道：“你先休息一会，我去叫小二准备一些膳食，等你用过膳，我们再离去。”

燕珏听了，扶着凌兮尘躺在床上，随后和伏穹一道离开屋子。

躺在床上的凌兮尘未有睡，而是从储戒拿出一块断袖的蓝色衣袖，握紧，并在心中念道：孤陌青，你可不能有事。

被凌兮尘心心念着的孤陌青，自从紫泉边晕过去，过了半月还是未见人醒来，让留守在此处的韩钧笙天天烦闷不安。

“已经半月了，陌青何时才能醒来。”

孤陌青昏会睡这么久，申沉奕的确没有料想到，放下手中的杯子，盯着满脸担心的韩钧笙，抓住对方的手，安慰道：“沈药师说孤陌青是自愿陷入识海中不回来，所以要醒来，只能靠他自己。”

未去在意自己手被对方握住的韩钧笙低眉苦笑，“沈敬南七日前都已经确诊了，如今我们等了七日，陌青还是不醒。”

申沉奕收回手，站起身，盯着红棉殿，思索一会，说道：“也许我们可以尝试用凌兮尘来唤醒对方。”

韩钧笙站起身，疑问：“何意？”

“他会昏迷是因为没找到凌兮尘，那我们就反着来，在他耳边说他和凌兮尘的过去，又说凌兮尘的敌人还未解决，若这些都不行，就用找到凌兮尘的话刺激对方。”

“这样能行？”韩钧笙怀疑道。

“能不能行，试试就知道了。”申沉奕顿了顿，又道：“况且，现在我们也只能这么做。”

在找不到其他办法之前，确实只能“利用”凌兮尘来刺激孤陌青。

想明白的韩钧笙起身说道：“我去试试看。”

申沉奕未阻止对方，甚至还和对方一道进入屋子，听着对方在孤陌青耳边言语。

从认识凌兮尘开始，到这期间和凌兮尘发生的事以及最后凌兮尘敌人一事都说了。

毫无反应的孤陌青让韩钧笙低下头，叹息道：“看来效果不太好。”

申沉奕走到床边，看着孤陌青，蹙眉说道：“孤陌青，你若喜欢凌兮尘，就醒来，不然你不配喜欢他，毕竟他为你付出这么多，而你没有回报他。”

“申兄。”韩钧笙回头想开口反驳，却先等来对方一句，“我以为你不会醒。”

回头看去的韩钧笙发现孤陌青睁开了眼睛，惊喜喊道：“陌青。”

孤陌青侧头看了韩钧笙和申沉奕一眼，随后坐起身，面无表情说道：“你说的没错，他为我付出很多，而我却没有保护好他。”

“陌青，此事不是你的错，凌兮尘他……不想让你参入此事中，绝不是你没有保护好他。”

孤陌青未言，安静地坐在床上。

申沉奕看着毫无光泽的孤陌青，叹息一声，转身说道：“我去叫沈敬南，你在此处陪着他。”

韩钧笙应了一声，在关门声响起，才继续说道：“陌青，我知晓你很担心凌兮尘，但你不能因为担心他而伤了自己，不然凌兮尘回来知晓了，肯定会自责的。”

回神的孤陌青扭头看着韩钧笙，继续听着对方言语，“你应该相信他还活着，不管多久，不管在哪里，我们一定能找到他。”

孤陌青低下头，抓住被子，喃喃问道：“师兄，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弱，连自己喜欢的人都未能保护好。”

“那并非你之错，是凌兮尘他……”

“我知晓，可若是我再发现早一点，也许就没有这些事了。”

韩钧笙眨了眨眼，疑问丢出一句，“何意？”

孤陌青张口要回答，看见推门进来的申沉奕等人，闭上了口。

沈敬南走到孤陌青身旁，在其他人注视下，安静地把脉诊断。

直到半刻之后，沈敬南才放下手，对着孤陌青认真地说道：“你经脉和金丹有过异变，暂时不要去阴寒之地，以免误入魔道。”

未有感到一丝意外的孤陌青在沈敬南拿出丹瓶给自己时，问道：“沈丹师，什么解药能解醉情花？”

在韩钧笙等人惊讶之时，沈敬南很是平静地说道：“未有解药，只能与人交融才能解毒。”

孤陌青听见这个答案，再联想魔仙浴池他醒来后看见凌兮尘的举动，以及各种与魔仙浴池有关的梦境，突然讽刺地笑了一声。

“陌青，你……”

其余人见孤陌青低着头不吭声，脸上不是露出难过就是忧伤。

沈敬南走出来问了一句，“你问此问题，可是你曾经中过醉情花毒？”

所有人都被沈敬南这个反问惊呆了，一致看向孤陌青。

半刻过后，孤陌青才冒出一句，“他果然骗了我。”

这个他不用说也知道是谁。

包括沈敬南在内，都惊讶了。

“陌青，你何时与凌兮尘……”

“魔仙浴池，我中了醉情花毒。”

所有人都没想到孤陌青与凌兮尘这么早就融为一体，傻傻地怔愣了。

“上一次我就该问清楚。”孤陌青说完再次苦笑低头，看得出他对于太晚知晓这件事很是自责。

黄宸轩看着这样的孤陌青，突然有点不敢开口说凌兮尘救人一事。

“沈丹师，七日情花是不是能解地菌毒？”

听见地菌毒，众人都看向提问的卢信，并听沈敬南反问：“你怎么知晓此物可以解地菌毒？”

“我从一个救我的修士口中得知，他告诉我曾经在梅城梅府遇见去求药的兮尘，所以……”

“凌公子是去的梅府求药？”

黄宸轩一席话引起申沉奕询问：“你话中有话。”

“……”黄宸轩发现所有人都盯着他，硬着头皮对孤陌青讲：“其实孤公子，你的毒是凌公子解的，并非我们风罗庄寻到解毒丹药。”

一番话语再次震惊了所有人，孤陌青更是激动地下床问：“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陌青，你刚刚苏醒，全身还没恢复，别激动。”韩钧笙扶着人坐在床上，侧头看向黄宸轩，问：“黄公子，这是怎么一回事？毒怎么成了凌公子解的？”

黄宸轩低眉轻叹：“我也是按照凌公子的要求做的，他说若是让孤公子师父知晓是他拿着毒草解毒，肯定不会同意。所以让我们配合他演了一出戏。”

以当时那种情况，还真有可能会变成这样。

心中这么想的韩钧笙问道：“所以，凌公子去了梅城拿了七日情花回来解了地菌毒？可我没记错的话，解毒用了七日。”

“那是因为，地菌毒和七日情花毒相撞，会产生蚀骨疼痛的副作用，并长达七日。”沈敬南在所有人都看他时，盯着孤陌青说道：“你可以忍受这种痛苦七日之久，你很厉害。”

“不，沈丹师，当时陌青是昏迷的，根本没有意识自己有蚀骨疼痛。”

沈敬南听了韩钧笙的话，皱眉说道：“不可能，蚀骨疼痛正常人都难以忍受，何况昏迷者。”

“那兮尘如何做到的？”卢信丢出一句所有人都在猜想的问题。

片刻过后，努力回忆解毒之日的黄宸轩喃喃说道：“我记得我爹说过，凌公子当日出来，面色很不好。”

“面色不好？难道是因为阻止陷入痛苦的孤陌青而过多使用阴气？”

“不。”反驳了卢信话语的韩钧笙紧蹙眉头说道：“我们当时就在殿阁里，若是陌青真的狂躁，我和二叔不可能不发现。”

“除了这一点，如果孤公子真的尝试了蚀骨之疼，应该会清醒。”沈敬南摸着下巴思考一会，才张大眼睛说道：“除非……”

“除非什么？”

沈敬南盯着提问的孤陌青，低眉说道：“除非使用醉情花。”

“醉情花！为何要用醉情花，那不是……”

“除了醉情花的情毒能使人减去痛苦，没有其他药物可以缓解蚀骨之疼。”回答了韩钧笙疑问的沈敬南又丢出一句，“何况，七日情花本身就含有情毒，若非和地菌毒对抗毒性，情毒也不会化解。”

其他人已经傻愣在原地，继续听着沈敬南说道：“不过，他可以为你承受七日交融，除了真心喜欢，没有人可以做到这一点。”

没想到还有这事的孤陌青摸着额头，苦苦一笑，“两次情毒，我却一次也不知晓。”

没有人回答孤陌青，要说只能说凌兮尘隐藏的太好了，竟然交融数次，也不曾说出一句。

“他不说出这些事，也是怕你只是负责而非喜欢。即便真的心悦喜欢，他也不想因为敌人连累你。”

其他人听完申沉奕这句话，脸上默契地露出了愤怒，其中卢信更是拍桌怒火，“可恶，这一切都是那个躲在暗处的敌人搞的。”

申沉奕也趁着气氛在愤怒中时，再次严肃地看着孤陌青，“所以，我们必须找出幕后敌人。不然，他日即便找到凌兮尘，还会重蹈覆辙。”

其他人默契点头同意，随后由韩钧笙询问：“申公子可有查到什么消息没？”

申沉奕皱眉沉默一会，说道：“暂时有怀疑的人，但还需要证据。”

“是谁？”

申沉奕盯着发问的孤陌青，回道：“在没确定前，先不说出是谁。”

“的确，我们即便要找出敌人也要有直接证据，免得被方家那些可恶之人说三道四。”卢信一番话又将气氛转变了。

申沉奕先一步看着低头的韩钧笙，问：“你可还要回云清宫？”

韩钧笙愣了一下，看向孤陌青，与之对视一会，点头道：“回。”

“正好，我有事要去一趟南郡，与你一道前往。”申沉奕主动提出。

韩钧笙笑了笑，回头看着孤陌青，“陌青，对不起。”

“非师兄你的错，你无需歉意。”

韩钧笙感动一笑后，说道：“陌青，我不在时，你可不要乱来，先养伤，然后等待黄公子的消息。”

黄宸轩听见韩钧笙提起自己，走出来说道：“我爹已经派人在打听九节玉晶芝的事了，最快半月就有消息传回。”

“此事多谢黄公子。”韩钧笙感谢地行礼。

黄宸轩回礼微笑道：“不敢，当然我也会派人继续寻找凌兮尘。”

“这样我也能安心回去。”说完此话的韩钧笙再看向沈敬南，“沈兄，陌青的伤还要麻烦你。”

“正好我也闲得无聊，在这里多待一段时日也没什么。”

“我听说沈兄你从沽域回来是要去药馆做药师的？”

“那是我师兄的药馆，他有事要去一趟圣湟大陆。”沈敬南眨了眨眼，拿出玉简说道：“刚好，我也传信，让师兄看看圣湟大陆有没有九节玉晶芝。”

“我听我爹说，圣湟大陆苍南域天阳药都有许多珍贵的灵草。”

“天阳药都的传闻我也听过，就是不知真假。”

黄宸轩和卢信一前一后说完，书写完毕的沈敬南传信后，说道：“让师兄去瞧瞧就知晓了。”

其他人心中赞同后，就商量着离开与留下来的事，包括后续见面和安排。

而孤陌青是在所有人都离开厢房，拿起枕头边的黑色衣袖，轻唤一声，“兮尘。”

两人各在一方看了一会手中的袖子，便收起来，闭目调息。

一个时辰后，简单调息一会的凌兮尘在燕珏进屋后，就从床上下来。

看着自身穿的青蓝色裙衫，扯了扯，叹息道：“还真是不习惯。”

燕珏笑了笑，“凌公子，这之后可还有很长时日需要你习惯。”

凌兮尘咳嗽一声，说道：“燕珏，你还是唤我名字好了，叫公子见外了。”

“既然你这么要求，那我唤你阿尘好了。”

凌兮尘愣了一下，回头看向同样愣住的燕珏，两人对视一会，由燕珏微笑说道：“我也不知晓，为何突然说出此称呼。”

“无妨，此名字虽很多年未听过，却也很适合。”凌兮尘对疑惑的燕珏笑了笑，继续说道：“其实，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记忆深处，他也这么称呼过我。”

燕珏惊讶，“你说的那人叫什么？”

“太久的记忆，我也忘记了。”凌兮尘走出卧房前，低眉冁然而笑，“记忆中，我只知他很喜欢做一些小玩意给我，然后经常佩戴一只红色玉笛，其余的便不知了。”

燕珏仔细想了想凌兮尘的话，确定自己想不到相同之处，才坐在凳子上，一起用膳。

等午膳吃好，几人起身离开客栈。

不过在出客栈前，凌兮尘还是让燕珏为自己弄了个简单的女子头饰，并且披着白袍，戴着白纱。

余桐看见一袭女子装束的凌兮尘从客栈走出来，冁然一笑，“你这样，恐怕连他来此也认不出。”

凌兮尘隔着面纱笑了笑，随后走上马车，在马车前行之时，从储戒拿出一块蓝色玉佩带在身上。

燕珏盯着凌兮尘腰间的蓝色玉佩，皱了皱眉头，“这玉佩……看着好眼熟。”

凌兮尘惊讶地看着燕珏，“你见过它？”

燕珏努力去回想，确定自己想不到，摇头说道：“我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等以后记起再说也无妨。”说完的余桐看向凌兮尘，发现对方身上没有了阴气，很是意外，“你身上怎么没有了阴气？”

“它的缘故。”

余桐盯着蓝色玉佩，很是惊讶，“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可以隐蔽阴气的灵器。”

“丹药都千万种，自然也有很多我们未见过的灵器。”

余桐点头赞同，“的确，丹药千千万万，灵器位居第一，自然也不会太弱。”

凌兮尘笑了笑，看向还在皱眉思索的燕珏，说道：“燕珏，想不到就不要去想。”

确实想不起自己在什么地方看过的燕珏叹息道：“只能等我记起再告诉你。”

“无妨。”微笑说完的凌兮尘发现马车停下了，对着掀开布帘的伏穹问道：“可是到码头了？”

伏穹点了点头，随后扶了一把凌兮尘。

落地的凌兮尘对伏穹说了一声谢谢，侧头看向海边的大船，想道自己要去沽域转道去圣湟大陆，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背后的城镇。

瞧出凌兮尘在想什么的余桐开口安慰一句，“只是几月，很快就会回来。”

凌兮尘点了点头，回头和其他人朝着大船方向走去，并在顺利登入大船后，从储戒拿出一个玉简。

凌兮尘打开玉简，书写几个字，然后递给伏穹，“帮我抹去上面的阴气。”

伏穹未拒绝，拿过玉简注入阴气，才递回去。

凌兮尘接过玉简，拿出一个信物，从里面引出一部分阴气，注入玉简中，传送出去。

燕珏看见玉简消失了，走上来问：“阿尘，你打算让人知晓你还活着的事？”

凌兮尘点了点头，回道：“他知晓我的计划，为了进展顺利，先告知他我平安无事的消息。”

“你不怕他告诉孤陌青？”

凌兮尘看向伏穹，微微一笑，“我以陌生人口吻书写，他只会知晓我还活着。”

并不知晓去了何处，也不知晓被谁所救，这样的确不用担心孤陌青知晓找来。

“你心里有底就行。”丢出这句后的余桐指着木凳，“一直站着对你不利，坐下休息。”

凌兮尘未拒绝，坐在凳子上，安静地靠着船舷闭目调息。

其他人也在凌兮尘休息后，相继进入调息。

直到七日后，大船进入沽域的青林城码头，才下船朝着沽域的云纺城飞去。

为了顾着凌兮尘，一行人没有太赶，花了五日才飞到繁华的云纺城。

落在城内的四人，瞧见城内有不少稀奇古怪之物，四人眼中都多了一丝惊讶。

实在忍不住好奇心的燕珏走到一个卖灵草的摊铺前，问道：“请问，这云纺城为何会有这么多稀奇古怪之物？”

摊铺的男子扫了四人一眼，知晓对方都是厉害的修士，赶忙恭敬说道：“几位修士有所不知，自从圣湟大陆皇族猎到五阶魔兽风雷雕后，云纺城就多了很多从圣湟大陆来此的修士，自然这奇珍异宝也多了起来。”

四人有些惊讶，但更多还是好奇和疑惑。

燕珏最先问了一句，“那风雷雕可载人去圣湟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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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装逃不掉了？这下马甲掉了！

启程前往圣湟大陆，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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