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之后,儒门一片安静,儒门弟子恢复往常,安心学文求识。也不曾再有天文书院的富豪公子前来闹事,只是老院长与大师兄依旧还未回来。
茅草屋前,布动武一身简朴布衣,静静盘坐石桌前。石桌平整,上面放着数张白纸,以及古人书籍。
白衣如雪,一头长碎发披挂肩膀,一阵微风吹过,稍稍撩起白衣与碎发,露出一张清秀的脸颊,气质极是儒雅。
此刻,布动武心境如水,正右手当握毛笔,抄写四书五经中《诗经》的诗句。
竹笔沾墨,每一笔,每一划,都有模有样。而且并非是简简单单的抄写,而是表情端重。
细看间,能发现布动武的额头间,竟然早已布满满滴汗珠,显得极为吃力。
仅仅是持笔抄文,怎么会弄得满头大汗,更是露出这般极为吃力的模样?岂不怪哉?
但是如果是文士在场,看到布动武这般吃力的模样,却是会理解其中奥义。
文士持笔,抄写古书,与寻常读书人不同。
寻常秀才读书、抄书,不过是照本宣科,一蹴而就。而文士却是不同,文士读文抄写,讲究的是心境,是禅悟,是修炼。
可以看到此刻的布动武虽然脸露吃力,但在其头顶三寸高地处,赫然涌现着一团才气。才气巴掌大,扑闪扑闪,像是一团星星之火,在一点点变大变盛。
仔细看,能看到布动武每次落下一笔,那团才气都会发生一次抖动,如同淬炼,然后燃烧的更为剧烈。
文道修炼者的才气提升,便是这般修炼。通过刻写古书,字画,以便来淬炼才气,提升实力。
这几日间,布动武一直保持这个姿势,专心刻写《诗经》中的字句,目的就是淬炼自己的才气。
很明显,布动武如今虽然已经是文士六品,但对才气的真正掌控不过才一个星期不到。这般做的目的就是沉淀才气,熟练自己的掌控能力。
……
“布师弟,大事不好了,前些日来闹事的秦少爷……”
几日不曾打扰,安心淬炼才气,忽然老远就看到张皇失措跑来的柳堂,表情夸张。
“布师弟,你怎么?!”
柳堂一脸慌张的冲到布动武的草屋前,正准备开口告诉布动武发生何事。
但是在冲到布动武面前时,已经张开的嘴忽然发不出一丝的声音,反而是一脸震惊的看着面前布动武。
刹那间,心中更是冒出一个奇怪念头:“为何我感觉,布师弟明明坐在这里,却又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如同幻影,仿佛与这四周环境融为了一体?”
柳堂满脸的慌张被一丝震惊代替,两眼瞪直的看着面前的布动武。
这一盯视,忽然发现眼前这新来的小师弟,样貌衣着都未曾改变,似乎每天都在发生变化,带来惊奇。
“柳堂师兄,到底发生了何事?竟然让你如此慌张?”最终还是布动武唤醒柳堂,张口问道,但依旧保持平静。
“布师弟,大事不好了,姓秦的少爷死了!”被布动武唤醒,柳堂这才想起正事,张口解释慌张的原因。
“正是前些日,来那闹事的秦少爷死了,而且现在很多人认为是你杀的!”
“你是说前几天,来儒门闹事的那秦少爷死了?”
听到柳堂的解释,布动武明白了其来意,脸上露出一丝意外。
“当日我明明已经放他们离去,并未下杀手,怎么会是我杀的?”
听完柳堂的解释,布动武当日虽然也想过将闹事的几人全部留下。但最后考虑儒门的声誉,心存善心,才放那几人离去,且当时有许多人在场。
现在被告诉,许多人怀疑是他杀的,自是让其疑惑。
“栽赃嫁祸?”
刹那间,布动武的那海中浮现出这么一个词,有人在陷害他。
“布师弟,虽然我们儒门弟子知道你是清白,但现在整个天文书院,都咬定是你杀了秦族少爷。”
“还据说姓秦的家族,以及天文书院的人马上就要来找你兴师问罪。现在老院长与大师兄都还未回来,如果他们派长老前来,你定然危险了……”
“依我看,儒门现在你绝对不能久待。否则被他们找到,定然极为危险!”柳堂满脸担忧布动武,想劝布动武暂时躲藏起来。
“是王族的人干的吗?”
面对柳堂的担忧,布动武此刻心中却是想着另一件事。他在想是谁嫁祸与他,是要害他。
离开布府,前来无双城拜师学艺,布动武一路低调,并没有惹是生非,更没有得罪任何人。
唯一与他有仇恨,或者说是与布府有恩怨,便是当日在天文书院门前遇到的王族王腾。
“布师弟,时间紧迫,你赶紧动身隐藏起来。等待大师兄与老院长回来,你再现身!”同为儒门弟子,布动武又是年纪最下,柳堂自然很是关心。
满脸担忧,催促布动武赶紧离开儒门,寻找安全藏身之地。
“师兄,我不能离开!”
“天文书院与秦族摆明是冲着我来,如今大师兄与师父都不在。若我这时藏起来,那群人必定会对儒门下手。”
“我虽然拜入儒门没有几日,但幸得师父疼爱,学会才气掌控本领。可以说儒门与我已是一体,岂能因自己怕死,而眼睁睁看着儒门遭受劫难?”
布动武虽然年纪善小,但读了这么多年的圣人文书,其品德,其为人,绝非是贪生怕死之徒。毅然拒绝离开,誓死留在儒门。
正如布动武所说,他拜入儒门虽然不过数日。但仅仅就是这数日间,却是让他寒窗苦读十五载,所学到的学识得到了真正的挖掘。
更是遇见儒清风这样的大师兄,老院长这般的大人物。儒清风对其有知遇之恩;老院长对其有解惑之恩。
布动武可以确定,曾经在桃花镇,他立下的那个被无数人嘲笑的誓言,“以文载道,名震天下”的便是这里。
对于在自己心中有如此重要地位的儒门,布动武若为保命就此离去。将来还有何脸面面对儒门,有何脸面自称自己是读书人?
“师兄,我不会逃走得!更不会让儒门遭受劫难!”
柳堂告知布动武的处境已经极为危险,但布动武再次明确拒绝其建议,同时身体忽然站了起来。
“布师弟,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儒门是老院长创建,想必天文书院的人也不敢胡来……”
听到布动武拒绝藏身,柳堂虽然钦佩布动武十五岁就有这般觉悟,但更认为布动武这般做是不明智。
看到布动武突然起身,急问道:“布师弟,你去哪儿?”
“天文书院!”
“什么?布师弟,你现在去天文书院不是自投罗网吗?不能去……”
听到布动武说是去天文书院,柳堂的表情更是慌张,急忙跑上前去阻拦。
“柳堂师兄,你不必阻拦师弟。反正他们正到处找我,倒不如我主动现身。”
“一来可以规避儒门受到波及,二来我倒想看看是谁在诬陷我。我布动武就不相信,那群人有何证据说是我杀的人。”
此刻布动武挺直站立,一双眼眸坚定,心中没有一丝恐慌。因为他知道自己是一身清白,是被人栽赃。
自身清白,通明如镜,未做亏心之事,心中又有何惧?
布动武坚信,这堂堂的天文书院不敢众目睽睽之下,对布动武进行栽赃陷害。
不难想象,百年学府,帝国亲认,如果传出这般陷害学员之事,其声誉必将遭受到毁灭性的打击。
而往往有时候,类似于学院,大教,他们会将声誉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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