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欢使了个小小的手段,便能让单家上下大暴~动,为了争夺保命的金书铁卷,他们大打出手,血溅当场。
一场血淋淋的生死战斗,终于在一个时辰之后,画上了凄美的句号,单家几乎没有一个完整的人,不是死了就是重伤,即使有轻伤的,也会被别人击毙。少一个人,就少一份威胁嘛。
大家本以为,单家人都死绝了,却没想到,有个畏缩一角,不敢争夺金书铁卷的年轻弱女,却完好无损地露出头来。
经由王知县出面审问方知,这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女子,竟是单家家主,最宠爱的第十三房小妾,也就是单家的十三姨。
这十三姨倒也乖巧,并没将金书铁卷据为己有,而是恭恭敬敬地双手递给凌欢,只求凌欢别杀了她。
不过,当她的眼神与凌欢对视时,却充满异样光芒,这种眼神,凌欢曾看过无数次,那是地球粉丝看偶像的狂热眼神。
呃,居然有十三姨,该不会再冒出个黄飞鸿吧?面对十三姨的炙热眼神,凌欢大呼吃不消,借口到地下室取证,脚底抹油溜了。
等凌欢走后,王知县找了间屋子,亲审十三姨。这十三姨,不愧是单家家主的宠妾,对单家的事,简直了如指掌。
她不但能指出,证据就在密室里,而且还能知道,密室的真正出口。这个巨大的出口,在一座移动的假山下,若非她说,大家都没察觉到。
这十三姨,跟普通的女子一样,对惊才绝艳的多情公子——凌欢,充满了幻想。她本想通过坦白的态度,获得凌欢好感,可惜凌欢连正眼都没看她。
在地下室内,凌欢看到了所有的证据,当见到其中一种叫拐子铳的枪时,则愕然惊呼:“燧发枪?”
不错,密室内的拐子铳,正是地球人所说的燧发手枪,也是当初,单中天躲在邗县城楼一角,准备暗算凌欢的短枪。
王知县审完十三姨后,再次下到地下室,从密室最深处暗格的密间内,找到了单家与太监总管刘三,以及倭寇倍安平菊通信的证据。还有单家其它恶事的证据,地契、房契、财产,以及金银珠宝等。
等凌欢他们,将证据全都移出密室,从单家撤走时,整个单府比遭劫还要凄惨,所有家么,都被拆散凌乱地扔在外面,甚至连瓦片都没放过。
至此,单家毒害单县的历史,算是彻底结束了。老百姓在得到消息后,载歌载舞,燃起了鞭炮,比过年还要热闹。
不过,在所有人都在欢天喜地之时,本该最兴奋的屈东来,却是满脸失落,因为他没能在单家的人群中,找到那个曾经弃他而去的,前妻姚金莲。
当凌欢领着那些士气高昂的军丁、衙役们,回到县衙外,信守承诺,真正分田到户给老百姓时,老百姓才是真正沸腾了。凌魂生才是一心为民的,真正的青天大老爷啊。
不过,恰好在这热火朝天的气氛中,有个狱卒,却突然慌慌张张地闯进了人群,大老远便凄声喊道:“凌,凌大人不好了,单中天被人劫狱,跑了。”
单中天跑了?凌欢心中一动,见那狱卒,竟是当时陪他审单中天的牢头,便将手头的工作,让给王知县,领着牢头进入县衙的僻静房间,平静地问道:“不必惊慌,慢慢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凌大人。”牢头满头大汗,脸色惨白地回道:“据当值的狱卒报告,当时潜进监狱,将单中天劫出牢房的,是个浑身黑袍的神秘高手……”
“尹幽湄?”凌欢失声惊呼,打断了牢头的话。
能在戒备森严的牢房中,来去自如,又浑身笼罩在黑袍中的人,这世界除了妖女尹幽湄,又有何人有此能力。
“大,大人,您认识那劫狱犯?”牢头睁大了眼睛,愕然道。
何止是认识,简直是刻骨铭心。凌欢答非所问道:“那黑袍人是否眼神妖异,身手高超,被她攻击的人,是否全身寒冰?”
“是啊!据大家讲,当时他们突然感到浑身一寒,像是结成冰块似的,口不能言身不能动,足足过了一个时辰后,才恢复知觉,只是那黑袍人,劫出单中天的全过程,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牢头震惊道:
“大人,卑职是否重新问问,那些兔崽子说没说谎?”
还用问吗?那黑袍人,肯定是妖女尹幽湄了。只不过,这妖女劫狱救单中天,是何用意,难道她与单中天是一伙的。可老子在单家密室内,并没发现单家与玄教勾结的证据。
凌欢皱眉摇了摇手道:“不必了,你先下去,其它事我会处理的。”
“是凌大人。”牢头精神一震,唯唯诺诺地慌忙退了出去。
在来时,他还害怕凌欢会处罚他,没想到,此时却被轻轻放过,这让他像捡了条烂命的丧家之犬,急急忙忙地逃离现场。当初凌欢亲审管家,与单中天的情景,可是历历在目,也让他从骨子里,对凌欢产生敬畏的心理。
牢头这边才刚走,王贤德便走了进来,神色凝重地道:“凌公子,你知是何人劫走了单中天?”
老子差点丧命在这妖女手中,怎会不知她是谁。凌欢点了点头,沉声道:“王哥你可听说过,凤鸣院事件?”
凤鸣院事件?王贤德纳罕地道:“凌公子你是说,此人便是当初在凤鸣院,劫走你的那个玄教妖人?”
“不错,此人是玄教圣女蓝色妖姬,实力十分强大,且心狠手辣。当初若非顾君,用‘阴魂不散’击中她,只怕我已遭遇不测了。”凌欢默然片刻,沉沉地叹了口气,缓缓地道:
“此女阴魂不散地出现在邗县,我们要多加小心才是。”
“蓝色妖姬?”王贤德惊呼道:“她确实神出鬼没,实力强大,但却没听说杀过人啊?”
没听说她杀过人?湿,老子亲眼看到,她砍死数十人,如此砍头女,你竟说她没杀过人。
凌欢轻轻地咳了声,淡淡地道:“我也希望,她比玉女派掌门人还要清纯,可事实,她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魔女。——不过,我们虽奈何不了她,却也不能麻痹大意,该做的防备还是要有的,以防那妖女与单中天卷土重来。”
玉女派掌门人?这是什么门派,我咋没听说,难道是隐世山林的魂道秘宗?
王贤德重重点头道:“凌公子你请放心,如今单家不复存在,单县再没人能阻挡我们,我会率领军丁整顿邗县,秘密监视周边一切动向,并追查单中天的下落。”
“嗯,那好,我就先去趟牢房,事了后,便直接回府城,找如花姐复命去了。”凌欢微微颔首道。
听他讲这话,王贤德心头猛地一顿,嗫嚅地道:“凌公子你才华横溢,军事才能突出,而邗县的百姓,又都很推崇你,帝国也需要你这样的将帅之才。我这就向鲁指挥使举荐,你为邗县军所千总。”
做邗县千总?老子可不喜欢头上戴个紧箍咒。凌欢将头摇的跟嗑摇头~丸般,断然道:“我还是比较喜欢自由自在,闲庭野鹤的生活,谢谢王哥你的好意了。”
如此好事,他居然拒绝了?唉,凌公子的性格,果然与众不同,只是任由如此奇才埋没红尘,我心中如何能安,得想个法子,将他留下才是。
王贤德沉沉叹了口气,搓了搓大手,唏嘘缅怀道:“当初海寇来袭,在你与鲁指挥使的英明领导下,我邗县将士,是何等的锐不可当。可惜,倘若海寇再袭,只怕邗县危亦。”
凌欢听了,心中也是戚戚然,遥想当初在邗县战场上,军民怒视倍安平菊,高呼“犯我大唐者,虽远必诛!”的情景,是何等的气势凌然;
遥想当初以兵痞与民壮、衙役,杂凑的弱旅,完胜强大海寇时的勇气,是何等的不可战胜。自己能眼睁睁看着,这些曾生死与共的战友,有危险而弃之不顾?答案是否定的。
凌欢默然片刻,沉沉地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王贤德的肩膀,缓缓地道:“兄弟们经过那场血战,再不是怯战弱兵,而是有血性的铁血战士了,与大家并肩作战,是我一生最值得骄傲的事。虽然我不能再与大家并肩作战,但却可以多留几天,与大家切磋演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