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欢怀着忐忑的心情,走向单家大门前,看到王知县他们都在门口,而单家则是大门紧锁,大家似处在僵持状态。
当王贤德无意间看到,凌欢现身时,眼睛一亮,仿佛看到救星一般,拉着凌欢,苦着脸道:“我们没法进去。”
“没法进去?一道门而已,破门而入不就行了。”凌欢神色一愣,愕然地道:“更何况,我们已掌握了,单家的大量谋反的罪证?”
王贤德也不多言,而是苦着脸,朝单家门楼上方努了努嘴,示意凌欢,问题就出在门楼上。
凌欢顺着方向抬头望去,发现在“单府”门匾的上方,有块由樟木板制成,一尺见方,朱红底,烫金字的金匾,上刻“玄宗元年六月十六日奉旨覃恩诰封天下第一令”等字样。
看着凌欢诧异的眼神,王贤德便娓娓叙述,这块“天下第一令”金匾的来历。
在大唐帝国建国后,始皇帝为了抵御塞北游牧部落联盟侵袭,下令全国修筑东起鸭绿江,西至嘉峪关,规模浩大的军事工程——长城。
这个工程非常浩大,历经大唐数代皇帝,直到玄宗皇帝时,才逐渐趋向完成。也就在这一年春天,游牧部族的数万骑兵,却突然奇袭,最后即将完工的紫荆关。
紫荆关处在易县境内,距离京畿之地,只有两百余里的路程,一旦被敌人骑兵攻破关隘,京都将完全裸~露在,敌人的铁骑下,后果也将不堪设想。
由于事发突然,时任紫荆关总兵,竟然弃关而逃,而作为易县县令的单家家祖,最终成为最高长官。面临险境,他并没有惊慌失措,而是决然亲率全城军民,身先士卒,奋勇抗击敌寇。
单家的家祖带领军民,在城墙没完成的恶劣环境下,经过7昼夜的顽强战斗,终于把敌方骑兵部队击溃,保证了城池不失,保护了全城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更有力解除了,近畿之地的潜在威胁。
他本是邗县人士,经过帝国政考、远赴易县任官,此时如此显赫的功绩,顿受玄宗皇帝的赏识,在官升数级的情况下,还额外被御赐了一块,金光闪闪的牌匾,也就是此时悬挂单府门楼的金匾。
本来这块金匾,被单家敬放家中,可能是接到了消息,等王知县等人赶到单家时,这金匾却已被安放在门楼上了。
玄宗帝所留之物,王知县他们哪敢逾越,因此大家便僵在门外,束手无策了。
我湿,面对一块小小金匾,就缩手缩脚,难道大家全都没有小鸡~鸡?凌欢瞬间被气乐了,可他哪又知道,这个时代的皇帝,就是百姓心中的天,“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可不是说说玩儿的。
凌欢围着单家大门前,转了两圈,嘴角泛起一丝讥诮的笑纹,突然用足魂力,高高跃起,随手摘下了那令人生畏的金牌,意气风发地朝大门一指,大声命令道:“大家还愣着干什么,撞门冲进去,捉拿单家反贼?”
王知县等人见状,骇然,亵~渎先帝圣物,那可是要被杀头的,凌欢此举实在太莽撞了。
就在所有人都愣神的当儿,有人却冲出人群,抬脚狠狠撞向单家的大门,“嘭”的一声巨响,将所有人都惊过神来,众人打眼把望,发觉正是刚步入魂道的,初阶魂生屈东来。
要说在所有人中,对凌欢绝对信服的人,那就非屈东来莫属了。凌欢一句话,就能让他踏入,梦寐以求的魂道,试问,还有什么奇迹不能发生。
“钦差凌大人的命令,你们难道要违抗吗?”屈东来后退数十步,朝大家大声嚷嚷道:“大家撞开大门,冲进府中,捉拿反贼。”
话音刚落,他又再次发力奔跑,高高跃起踹向大门。厚重的大门,再次发出沉闷轰响声,也让众人精神一凝。
是啊!凌大人连海寇都能轻松搞定,又是手持御赐金牌的钦差大人,难道会鲁莽行事?
“冲啊——”那些军丁、衙役,及随行百姓们闻言,立即向大门发起了“冲锋”,学着屈东来,使力撞向单家大门。
一时间,单家的大门,发出阵阵令人牙酸的异响声,“咚咚……嘎吱……”声传出好远。
听到响声,原本冷冷清清的街道,突然人头攒动起来,不知躲藏在何处的百姓们,瞬间都冒出头来,慢慢围了上来。
眼看着大门摇摇欲坠,却听“吱呀”一声,大门被从里打开,一群凶神恶煞的家丁,簇拥着一个浑身绫罗绸缎,光鲜照人,帽儿光光的白发老翁冲了出来。
其中有了管事模样的家伙,朝门外喝骂道:“胆敢在单府门口捣乱,简直是翻了天。”
凌欢指着管事,恣意张狂地大笑:“翻天?好大的罪名。凭你小小的单府,也敢大放厥词,难道皇上的金銮殿,搬到单府来了?”
那白发老翁傲然接口道:“非是皇上搬到单府,而是先皇御赐我单家‘天下第一令’金匾,你等在先帝圣物下,胆敢撞门惊扰,那就是翻天。”
王知县等人心中一突,眼前这老家伙,大家都认得,正是单家当代家主,他上来就搬出先皇御物震场,果是老辣。
“知县大人尽管放心,这世上还没有凌大人办不成的事。”屈东来眼见王知县色变,立即信心十足的劝慰道。他对凌欢的信心,已达绝对盲目的地步了。
王知县对凌欢虽同样有信心,但理智却告诉他,眼前这事,即便是皇上亲临,都无计可施,更何况是凌欢?要知那金匾,可是玄宗先皇的御赐之物。
他闻言,没有回答,而是默默地摇了摇头。
凌欢猛地将脸色一变,朝那白发老翁大声喝道:“好你个糟老头,单家谋反本就证据确凿,此时你又公然指鹿为马,果然反心昭然若揭。来人,将他们全都拿下。”
“谁敢——”单家家主白眉一抖,扬起龙头拐杖,戟指凌欢,颤颤巍巍地怒目道:“你……你竟敢擅动御赐圣物,简直罪该万死。”
“这是玄宗皇帝,御赐你单家先祖的圣物?”凌欢扬起手中的金匾,突然仰头,肆意长笑道:“你这糟老头,胆敢公然指鹿为马,说此金匾,是玄宗皇帝赐予你单家的。你难道看不明白上面的字,你敢将它读给大家听吗?”
“大字不识的贱民,竟敢冒充钦差。”单家家主闻言满脸不屑,将龙头拐杖重重一顿,看都不看金匾,朗声道:“金匾书——玄宗元年六月十六日奉旨覃恩诰封天下第一令。”
“哈哈……”凌欢狂笑不止,许久方歇道:“糟老头,你是何人啊?”
王知县一愣,忙道:“这位便是单家当代家主,单中天的父亲,四十年前的举人。”
“哦?”凌欢怪声怪气地长叹道:“原来是千年老乌龟。失敬,失敬。——不过,我很奇怪,你既是千年举人老龟,理应识字才是,怎连金匾的文字都不识?”
你才是千年老龟,你全家都是千年老龟。
单家家主急怒攻心道:“此乃先皇所赐圣物,天下皆知,竖子竟然不识。王贤德,你来念念,这金匾究竟是何字?”
单家家主终生只是举人,踏不入进士门槛,这本就是他最大的痛,如今被凌欢当众点评,如何不羞愤?
被单家家主当众点名,王知县十分憋怒,但也知,单家向来嚣张,也不争一时口舌,便打眼看向金匾。
就在此时,凌欢却悠悠插话道:“王大人,你不但要逐字逐句地念,而且还要严格按照顺序来念。”
严格按照顺序念,这还用着你教?王知县心中一动,果真凝视金匾,按序逐字大声念道:“玄宗元年,六月十六日,奉旨诰封覃恩,天下第一令。”
“什么?”众人哗然:“诰封覃恩天下第一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