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袁琴琴在血狼之地带着一群小的们小心做人,时不时被赤儒那家伙扰得心烦意乱之时,外边的世界早已经风云变幻,预备将这世上的人再一次拖入纷争战乱的大漩涡。
凤国·大济泾原洪河大营
即将入冬的时节,这茫茫苍野上多了一分肃杀的冷厉。
“陛下这些年带着小皇子就像长在了洪河大营里,眼看战事蠢蠢欲动,我真的担心……,万一陛下在这里有什么闪失。”
凤国善任人,有才干的将军不在少数,这位说话的正是青鸾族中的族长,凤国如今的中流砥柱左上将军路搏先,在他身边身形匀称,面色沉静不语带点书生气的人,是右上将军齐鹤。
两个人一动一静,关系又好,作为石兰河在军事上的左膀右臂很是得力。
齐鹤微微想了想才小声说:“我们这位陛下也是个可怜人,你道他为什么带着孩子常驻在这要塞大营之中处理政务,……说好听了是事必躬亲一心为民,说得实在些,他真是觉得自己无处可去了。”
路搏先与他默契,也不说话了。他虽然神经大条些,但是也想得到,之前这陛下为了上位而联姻当时的镇北大将军李泉。
现如今不过数年,自从李王后生下小皇子,也不知道那李氏一家脑子里是否装着豆腐,居然明里暗里总显摆当年的从龙之功,惹了不少祸事,甚至私下结交朋党,意图就不好说了。
这不曾经辉煌的镇国将军,现如今已经被羽翼丰满的石兰河妥妥制住,成了名存实亡,只能留在阳都享晚福,毫无实权的贵胄之一。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石兰国主如今就连那个有李王后的后宫都不愿意回了,一个人带着小皇子,当爹当妈的将其从一岁拉扯到了五岁上。
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打断了两个人的若有所思:“路将军,齐将军,去金国的探子已经回来了,现在正在大帐中,陛下着我前来,请两位将军同去!”
报信的门前卒在前领路,左右两位上将军紧跟其后,进到大帐之中的时候还是被座上那人周身的颓靡之气震得愣了一愣。
石兰国主在众人面前总不好不修边幅,因此形容还算整齐威严,只是一双眼睛里如同死水无波。他身边坐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埋在一身黑色衣衫里,一脸与年纪不符的严肃表情挂在脸上,两粒小眼珠子里头透出机灵劲。
“两位来了,坐。”石兰河如是招呼,又对着那早已经坐在下首的玄衣男子抬抬手:“把你所探到的,说出来吧。”
“是,陛下派遣微臣去探金国为何大开流光门去了浮屠境,臣探到,他们实则是为了扶助那浮屠境中的老尊主平定内乱。”
路搏先不耐探子说书一般的节奏,反抗道:“格老子的,把话说得清楚些,什么浮屠境中的内乱,浮屠境的内乱,关他金国鸟事?还有金国是怎么打开流光门的,为啥我凤国就从没出过一个能开流光门的人才!?”
齐鹤就坐在他的对面,忍了一忍没有将手里杯子中的开水弹到他脸上去,冷冷说道:“你就听他说完再发表意见也不会掉两斤肉。”
探子是个有骨气的,丝毫未受影响,继续用春秋笔法不缓不急的把这故事细细讲来。
“好,那我就讲清楚些——事情,还要从诸天门说起……。”
诸天门上灵源峰下的千源湖中,养着一条千年的横公鱼镇守主峰,最近这几年这条横公鱼也给自己养了一只宠物,此宠乃是一头傻穷奇。
傻穷奇得到了灵鱼养护,很快便化人了。没想到他化人之后却死活要去找自己原先的主人,这横公鱼心疼自己的爱宠,自然帮着他一起找。
谁知他们要找的,竟是五年前以身作饵烧死了魔族少尊的那位相离娘娘。
探子说到这里,忽然听得上首传来“嘡啷”一声茶杯碎裂的声音,从如痴如醉的故事境地里回过神,却见上头的小皇子脆生生吩咐婢女:“去给父王换一杯茶来,再把这里略略收拾一下。”
定睛一看,原是国主听故事听得入了神,竟然也没发现手边的杯子被碰到了,掉在地上碎了一地,还急急催促道:“继续往下说!”
小皇子石兰承思从没听过父亲这样急切的语气,奇怪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父王,想着这探子说故事的本事真是了得,父王难得这样激动,好像有了不少活气,如此甚好。
他拉了拉袖子遮住手背上那块方才被连累烫红的皮肤,不欲再张扬,打断了父王听故事的兴致。
探子继续说下去。
“这宠主二人就像着了魔性,一心认为那相离娘娘还没有死,只是机缘巧合流落到了浮屠境,于是找到了在世唯一的一位龙神,想请龙神打开通往浮屠境的流光门,好让他们寻到相离娘娘,将其救回来。”
石兰河神色又是一变,只是周围的人都专注进这荒诞的事件中去了,没有空注意他。
齐鹤听了,不信的问道:“龙神?就是传说中超然于物外,能行走于不同时空的那个龙神?”
探子点点头道是的。
齐鹤原是不信的,但现在事实如此,不信也得信,只得酸溜溜说:“这也能给他们找到,难怪金国能打开流光门了。”
“齐将军猜错了,金国的流光门却不是那位龙神打开的,这其中有个隐情,龙神本来就是到凡间来受罚的,因此功力有损,打开流光门还需要借助晶石与占卜师的辅助。”
“但是这事要做成就得上诸天门去,毕竟那里灵气足,得天独厚,正好能襄助龙神。”
“可是诸天门是什么地方,那是四国子弟龙蛇混杂之地,因此这事恰巧被金国的幕家的幕白铭、幕雪衣两个公子哥知道了,金国自然也就知晓了。被这些有心的人刻意扩散,直到今天,诸天山下的镇子里都传遍了这事,说什么的都有。”
听着的某人一直在晃神,眼前不断地浮现一个娇嗔鲜活的身影:阿琴,就连我都从没有奢求过你或许还活着,看样子,你不选择我是对的,我终究不如你身边那些人来得对你好。
石兰河定定神,举起右手做了个制止的手势:“好了,说一点别人不知道的吧。”
探子顿了顿:“是,那微臣就说说,金国知道了这事以后的反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