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秋来春去,不知几个年头。
魔兵在魔少尊死后,完全在人们的视野中消停了,而金国暴政不止,上昏下贪,总算自顾不暇,人们有了几年太平年过。
大济泾原上,凤国这边新开发出了一片保护区,凤国泾源大营向外移动了足足百里,金国方面表示这片土地是金国的,一定会拿回来。
而凤国态度坚决,这一片地坚决不会让。
不会生柳树的大济泾原上却生出了一片绿柳洲,这绿洲就在两国争斗不休的这片土地的后方,某些人无心插下的柳条顺着春风长成了小树林。
一行人行走在这片小小的柳林中,他们穿着朴素,风尘仆仆,脸上虽然疲惫,但却透出些希望。
领头一个灰蓝头巾包着头发的中年男人回身说道:“大家可以歇歇了,这里就是相离陵,我们今天在这里过夜,明日再赶路吧。”
队伍中有一名三十来岁的大婶,身上穿着碎花黑布衣裳,眼睛滴溜溜打量周遭的环境,担忧道:“王大哥,这是人家的陵墓,在这里过夜不吉利的吧,会不会……闹鬼?”
周围有几人哈哈笑起来:“这位大婶想必是不知道凤国边郡相离娘娘的故事,所以才这样害怕。”
大家都收拾起来,在这柳林中找到了合适的宿营地。
那王大哥道:“在凤国,这位相离娘娘可是很出名的,百姓们尊她为床头婆婆,传说这位娘娘专门守护孩子和将士,是一位很善良的女人。”
碎花大婶嘟哝起来,不情不愿的丢下包袱,捡拾柴火:“怎会有这么怪的娘娘,既守护了孩子,为什么还会保佑将士?”
王大哥也是好脾气,向她解释道:“相离娘娘的陵墓只是一座衣冠冢,她本人早已经被红莲幽火烧得尸骨无存了。”
有留着一片小小额发的小子跑过来,高声叫道:“我知道我知道!有了相离娘娘的舍生取义,才能消灭了之前那魔族的嗜血魔头,因她多次救了凤国将士,又打败了怪婴大魔头,这才尊她为床头婆婆,专门保护我们小孩子!”
碎花大婶见状觉得孩子十分可爱,便摸摸他梳得油光的小头发,附和道:“是吗,那敢情挺好的。”
王大哥笑道:“相离娘娘的陵墓方圆十里内向来都是最安全的,过往路人从来不曾在这里出过事,大家都说,相离娘娘还在保护咱们呢。”
碎花大婶做着活,渐渐鼻子酸酸:“哎,但愿这相离娘娘保佑我们,到了凤国能过上两天好日子。”
“会的。”王大哥暖暖的笑。
孩子们叽叽喳喳,丝毫不明白自己是在远离故土迁徙,在这陵墓周围,将
(稍等还在写。。)
这位就是这一座大营之中,主将手下最得力的校尉,姓宋,因为这些将官都瞧不上一个非要来前线拖后腿的女人,连名字都没有向她通报。
立刻有个女子清脆的声音呛出来:“你这小兵说什么呢!陛下亲自交代要照顾的人,可不是让你这等身份的人随意编排的。”
袁琴琴身后,除了沉默无声的毛毛之外,还跟了个极为不和谐的小尾巴。
这位据说是宫里陛下特意派来伺候她的侍女,身怀御守术,功能与落霞峰的守护结界类似,可以在危险中保她的命。
她苦笑着对那位被噎得脸色不佳的宋校尉抱歉的笑了笑:“宋校尉放心,我不会给你们添乱的。”
宋校尉冲她身后粗布蓝衣,同她一样化妆成男子的侍女哼了一声,一双大眼将她瞪住,岂料对方毫不畏惧的瞪回来。
宋校尉冷声道:“那就最好不过,还请姑娘管好自己的人,切莫让她离开姑娘十步以外,否则,末将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你居然还敢威胁我!小心我告到陛下、娘娘那里去!”小侍女对着他离开的魁梧背影张牙舞爪。
袁琴琴并不理她,一个人躬身进了帐篷,毛毛就趴在外头啃草。
进到帐篷中,袁琴琴只见其中虽小,却也用布帘隔出了里外,显然还是考虑了女孩子不方便的因素。
外头就是寻常的桌椅之物,掀开帘子到里面,是一张简单的竹床,帐篷角边放着脸盆架,上头一个瓷盆。
小侍女一进来就满面惊愕,一脸憋屈,没处下脚的样子:“姑娘,他们就给你住这样的地方!我告诉陛下去!”
袁琴琴一手拍住她,很是头疼:“等等等……,这位姑娘,承蒙你从丹城到这泾源大营一路的照拂,可是你都没发现我并不是很希望你这样做吗?”
她出门心情本就不好,甚至没有问她的名字,也许人家报过,可她没上心,也自然就没记住。
小侍女愕然,眼中就开始湿润了:“姑娘,你这是何意?小琴这一路上有什么做得不对吗?”
她长着一张圆圆脸,年纪似乎也不是很大,平时可能更是没有吃过什么亏,一片天真烂漫的样子。
袁琴琴这时候听到了她自称,猛地不太好了。
“这名字,我是说你的名字……是谁给取的?”袁琴琴问道。
小侍女含泪带笑,一只手抹了抹鼻子下:“陛下给我取的,我以前都是在陛下跟前服侍,因为姑娘来了才赏给了姑娘。”说着说着一张樱桃粉的小嘴咧开又嚎啕大哭起来。
“姑娘千万别不要小琴,陛下说了一定要我照顾好姑娘,小琴什么都会顺着姑娘的!”她一边抽泣一边说道。
袁琴琴被这哭声吵得扶着额:这个石兰河……,阴魂不散的给她找麻烦呢。
“好了,别哭了,如今就我们两个一道,你不要跟我太拘束,我会不习惯。”袁琴琴一路上都在忙着赶路,很少这样跟这别扭的侍女说过话。
她接着说:“还有,平时对人客气一点,这些将士们虽说也许官职不大,可是我也不是什么有官职的人,人家做着大事,拿命换百姓们的平安,你虽是陛下身边派来的,可也不能这样对他们。”
袁琴琴面对这小丫头,自觉又尴尬又嘴笨,只能用最简单的说法表达自己的意思,希望对方能听懂。
小侍女面上有些红红的:“是,小琴知道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