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府。
两人对面而坐,阿紫无奈道:“完全没显出我的手段啊。”
游坦之笑道:“事成也就是了,非要多些曲折,那是受虐狂,迫害妄想症,咱们只是正常人。”
阿紫嘻嘻一笑,瞧着窗口处有人吵吵闹闹,她低头一瞧,原来是有几个富家子弟带着家奴欺辱良家妇女,她眼珠子提溜一转,屈指一弹,有个大个头的恶奴本来围着那个女孩,忽然惨叫一声,半张脸腐烂开来,一旁几个恶少吓的屎尿横流,那恶奴大喊着:“少爷,救我啊!”
几个少爷夺命逃奔,只是跑着跑着忽然咕咚一声栽倒在地,脸色煞白,再过一会,七窍流血,抽搐了一会,再无动静,有行人认得几个恶少,慌忙跑去官府报案,片刻之后,十来个衙役兵丁赶到,瞧见死尸,脸色大变,这些可都是当地有头有脸的二代啊!
游坦之拍了拍阿紫的额头:“你以为这样就救了那个女子?那几个恶少被杀,官府找不到凶手,还不是要拿那个女子顶嘴?”
阿紫把玩着酒杯:“我可没说要救那个女人,只是一时手痒,杀几个看不顺眼的也就是了,至于那个女人的死活关我什么事呢。”
游坦之一怔,摇头不语,而此时,楼梯口传来蹬蹬蹬的脚步声,来了一条大汉,满面风霜,气宇轩昂,龙行虎步,来到近前,拱手道:“游兄弟,多日不见,近来可好?”
游坦之笑道:“尚可,不知乔帮主此来太原有何大事?”
乔峰一怔,随后笑道:“游兄弟不是外人,知晓此事也无妨,辽狗一直侵我大宋,杀我子民,实在可恶,这几日,有丐帮的兄弟发来密报,言之辽狗中京将有一场大乱,我左右思量,倘若此时推波助澜,即使不能灭了辽国,亦能使其国力大损,数十年内再无力南侵。”
游坦之心中一动,这一次的辽国之乱,无论是原著还是历史上,都是有所记载的,不过稍微有所不同的,金大师往后推迟了整整三十年,这场动乱可以称作楚王之乱,也可称作重元之乱。
与同时期大理的高升泰的形势差不多,当今契丹皇帝辽道宗耶律洪基的叔叔,耶律重元乃是先帝御封的皇弟,天下兵马大元帅,总览军务,后来先帝驾崩,他又兼管民政,与儿子楚王耶律涅鲁古权势日重,终有一日,他盯上了皇位,遂与陈国王陈六、知北院枢密事萧胡睹、卫王西京留守贴不、林牙涅剌溥古、统军使萧迭里得等相勾结,阴谋杀掉耶律洪基。
游坦之暗暗盘算,此中可以操作的地方其实非常多,只要玩得好,未必不能如乔峰所言,使辽国国力大损,只是很难,因为这一场叛乱,看起来楚王声势浩荡,耶律洪基累如危卵,其实只用了不到一个月,叛乱就平息了。
顿了顿,游坦之瞧了一眼阿紫,忽然说道:“乔帮主忧国忧民,令人佩服,在下虽然武功不济,但也有心助拳。”
乔峰大喜道:“有游兄弟相助,此事已经成了一大半了。”
游坦之摆手道:“不过在下最近琐事缠身,恐怕无暇前往中京,师傅,不如你代我去吧?”
阿紫一怔:“我?”
乔峰也纳闷道:“游兄弟,中京乃是虎狼之地,何必。。。。。”
游坦之拉过阿紫的小手,轻轻吻了下,女孩立时脸颊羞红,乔峰有些不自然的端着酒杯,游坦之继续道:“乔帮主尽可放心,我这师傅的武功可是不下于我的,而且一身毒功罕有人敌,你带上她,绝对事半功倍。”
乔峰沉默半晌,点头道:“好吧,乔某必定护得令师安全。”
阿紫嗤笑道:“到时候不知道谁救谁呢。”
深夜。
阿紫皱眉道:“你想踢开我?”
游坦之惊讶道:“何出此言啊?”
阿紫哼道:“你当我不知道,过几天万仙大会,何等热闹,你不带我去?”
游坦之笑道:“万仙大会?倒不知能活下来的会有几人?你代我去中京,帮我杀一个人。”
阿紫点头道:“谁?”
游坦之面无表情:“完颜阿骨打。”哥们也算是为汉人和大宋尽了力了,再要亡国,道爷也没辙了。
三月初八,太平峪。
太平峪位于陕西鄠县,是由隋朝皇家建太平宫得名,峪中山水景观奇特,是唐王观花避暑的山水乐园,不过后来五代战火纷飞,民不聊生,北宋定鼎开封,对这里不太重视,也就慢慢的荒废下来。
遥遥望去,离着终南山其实并不远,游坦之沉默半晌,不远处有瀑布群,瀑下皆有潭,飞瀑入潭,激起千层雾,形成万道虹,而这之后,道路崎岖,乱石嶙峋。转过一个山坡,忽见右首山谷中露出一点灯火,走近一瞧,见那灯火发出绿油油的光芒,迥不同寻常灯火的色作暗红或昏黄。
游坦之走了几步,忽然一个声音隐隐约约的飞了过来:“这是谁家的小娃子,细皮嫩肉的,快让我尝尝鲜!”这声音忽高忽低,若断若续,钻入耳中令人极不舒服,但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皱了皱眉头,懒得理会,又走了几步,那声音又飘了过来:“小娃子无礼,老祖宗唤你,你竟敢不。。。。”
游坦之猛然喝了一声:“呱噪!”这一下声震山谷,嗡嗡乱响,但听得“啊”的一声惨呼,从绿灯处传了过来,他冷哼一声:“给脸不要脸。”
来到绿灯前,只见一个青铜大鼎,鼎旁躺着一个老者,鼎中有一道烟气上升,细如一线,却其直如矢,不远处有几个青年惊疑不定,也不知该上前还是后退,有一人回过神来,但听得嗤的一声响,一枚绿色火箭射向天空,砰的一下炸了开来,映得半边天空都成深碧之色。
过了一会,左首高坡上有个声音飘了过来:“何方高人,到万仙大会来捣乱?当真将三十六洞洞主、七十二岛岛主,都不放在眼内吗?”
游坦之睁开眼睛,凝目四顾,只见前后左右的山坡、山峰、山坳、山脊各处,影影绰绰的都是人影,他早已到了暗室生明的境界,每一人的形貌特征都看的清清楚楚,游坦之傲然而立,但在数百人的包围之下,犹如大象脚下的蚂蚁,不堪一击。
他环视周遭,朗声道:“在下乃是聚贤庄游坦之,见过诸位。”
方才开口那人高声道:“原来是游贤侄,你父亲已然信中交代过了,大家伙都出来见一见吧。”
一言出口,突然间东南角上升起了一盏黄灯,跟着西首和西北角上各有红灯升起。霎时之间,四面八方都有灯火升起,有的是灯笼,有的是火把,有的是孔明灯,有的是松明柴草,这帮乌合之众,居然连照明之物都不尽相同,还要杀上缥缈峰,呵呵。
这些人有男有女,有俊有丑,既有僧人,亦有道士,有的大袖飘飘,有的窄衣短打,有的是长须飞舞的老翁,有的是云髻高耸的女子,服饰多数奇形怪状,与中土人士大不相同,一大半人持有兵刃,兵刃也大都形相古怪,说不出名目,也不知道天山童姥控制了这些能在马戏团混个工作的人要做什么。
这时,西首岩石上忽有一个大头老者不屑道:“你这娃子就是近来在武林上拈花寺战四大恶人,杏子林力斥智光和尚,声名赫赫的游坦之么?看起来也没二两肉,头还小的很,莫非是浪得虚名?”
有一个道士劝道:“端木岛主,好歹是游庄主的儿子,何必争经这个。”、
端木岛主冷笑道:“吹皱一江春水,干卿何事?老子就要争经,姓游的小子,老夫出一招,你若接得住,今日就算了,若是接不住,就从我这裤裆底下钻过去!”
他说着话,突然一咳嗽,一口浓痰而来,他这手别看恶心,但是有讲究,乃是天怒人怨的五斗米神功其中一招,归去来兮,出手的暗器犹如手中控有丝线,回转如意,游坦之不闪不避,袖袍一挥,那浓痰倒飞回去,速度竟快了十倍有余,端木岛主猝不及防,被打中阳白穴,啊的一声惨叫,再无动静。
旁人上前查看,脸色大变:“死了!”
有道人不满道:“贤侄,端木岛主虽然可恶,但也罪不至死吧。”
就在此时,忽然轰的一声,从天而降一个青铜鼎,足有数百斤,与此同时,鼎盖微微扬起,簌簌几声,激射出无数牛毛粗细的毒针,众人猝不及防,纷纷惨叫。
“哪个混蛋放暗器?”
“抓他出来,哎呀,是桑土公这个乌龟。”
这时,鼎盖掀起,忽然跳出来一个身高不足五尺的矮子,他怀里犹自抱着一个小鼎,对着游坦之还要再发暗器,却忽觉手中一空,他心中一惊,抬头望去,果见自己的小鼎竟落到了游坦之的手中,他暗叫一声不好,滑足避开,行动迅捷,便如一个圆球在地下打滚,却没想到耳边一阵呼啸,他捂着后脑勺呲牙咧嘴。
游坦之瞧着满场呜呼哀哉的叫唤,心中烦躁,怒喝道:“闹够了没有,静!”
(未完待续。)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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