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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衣人瞳孔微缩,蹙眉道:“又是你!”
游坦之拍手叫道:“慕容复,又是你!玄悲大师莫急,我这就来助你。”
他说着话,脚下一点,欺身近前,灰衣人食指连点,三道气流急飞出,游坦之猝不及防,被打中肩头,他哎呀叫了一声,趋步后退,同时歉声道:“玄悲大师,在下无能,你多加小心。”
玄悲叹了口气:“游少侠无须自责,权且。。。。”
话未说完,灰衣人突然身子一晃,从一旁的刀枪架上取过一杆韦陀杵,拦腰砸去,虎虎生威,玄悲心中一惊,果然是慕容复,此人的韦陀杵修为居然比自己差不了多少。
他大喝一声,丹田涌出一股真气,以同样的招数还击,两厢碰撞,哐的一声,同时后退,近身再战,游坦之也不由得赞叹,少林寺千年积累,的确不是易于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玄悲都能和慕容博以韦陀杵斗个旗鼓相当,不过这帮和尚就是智力差了点。
原著里,玄慈方丈雁门关事件后,足足想了三十年,哎呀,我是不是上当了?少林寺僧众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仅凭那个契丹武士萧远山和手下十几个随从怎么可能前往少室山,飞蛾扑火,抢夺少林秘笈呢?而且就算抢走了,他们也未必练得成啊,何必冒此大险呢?嗯,我可能是被骗了?
他这才吩咐玄悲前往姑苏慕容家调查这件事,结果后者几经追查,倒也快摸到了事情的真相,他现慕容博招兵买马,广积粮草,图谋造反,但是他隐而不,四大恶人齐聚大理,他又作死的前往支援,结果被慕容博追到深戒寺,一通大战,死在了自己的韦陀杵下,慕容博还冷笑道:“你知道的太多了。”
玄慈微微哈腰,一挥降魔杵,使了一招韦陀负龟,这一招有死无生,一往无前,乃是十九路韦陀杵中罕有的杀招之一,慕容博双目微寒,微微卖了个破绽,手腕翻转,降魔杵脱手而出,他双手环抱,置于身前,仿佛在虚画什么,玄慈顿觉手中的降魔杵如同失了方向,居然向自己打来,他心中大急,却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的等待死亡的降临。
就在此时,耳听得嘭的一声,玄慈忽觉手中的降魔杵再次回归自己的掌控,他使了个卸字诀,降魔杵砸在青石板上,碎块乱飞,他暗暗松了口气,心中有些后怕。
凝目看向慕容博,但见后者捂着后脖颈,脚底下多了一个小石子,他看着游坦之大怒道:“小子,你三番两次坏我好事,我岂能容你留与世间?”
游坦之笑道:“那还真是巧了,慕容复,你三番两次在我面前诛杀英雄豪杰,大德高僧,我也不能容你留与世间。”
慕容博冷笑道:“狂妄无知,你受死。。。。”
玄悲岂能容他动手,不等他说完,立时挥动降魔杵如猛龙入海,慕容博食指连点,几道气浪脱手而出,砰砰砰几声,撞在降魔杵上,震得玄悲虎口麻,暗自惊骇,此人的内力到底有多高?
游坦之欺身近前,一拳轰出,势大力沉,慕容博一抖袍袖,使了一招袈裟伏魔功,那衣袖宛如一块棉花,虚不受力,游坦之这一拳足以打断木干,可是打在他的衣袖上却只是微微凹陷。
变拳为爪,游坦之突的抓住慕容博的右臂,运起北冥神功,如鲸吞虎掠,慕容博脸色微变,真气鼓荡,将他震开,一旁的玄悲宣了一声佛号,降魔杵再次砸来,慕容博手上的动作一滞,心中烦躁,回一掌,掌影极多,如同落叶纷飞,这是一招大慈大悲千叶手。
这掌法实中有虚,虚中有实,虚虚实实,使人难以分辨,少林寺中也有高僧练成,玄悲知晓个中危险,不敢大意,降魔杵护住全身,不留一丝破绽,慕容博纵然敌对,也不由暗自赞叹这和尚的修为。
而此时,游坦之再次近前,一招无欠无佘,横打慕容博胸腹,他一副疯魔一般拼命的模样,看的慕容博大为头疼,若是旁人,他一指戳死也就算了,只是偏偏这小子身法步伐极快,参合指偏重威力,度稍慢,而且他皮糙肉厚,一掌打去,竟然和没事人一样,爬起再战。
慕容博脚下一点,侧身一躲,玄悲挥动降魔杵追击,慕容博使了个虚招,诱骗玄悲递出降魔杵,他倏然一掌击出,竟生生将青铜的降魔杵打成两截,哎,果然是纸糊的青铜组。
玄悲一怔,大韦陀杵虽然并不局限于武器和空手,但是自打他练习此功以来,就一直用的是降魔杵,突然手里没了武器,他有些懵。
游坦之纵身高高跃起,如同泰山压顶,一掌打去,慕容博动了真火,与他拼了一记内力,耳听得嘭的一声,游坦之倒飞出去,慕容博蹬蹬蹬连退三步,心中一惊,这才多久没见,这小子怎么内力进步这么大?
玄悲回过神来,脚下轻点,以手臂为杵,全力一击,慕容博瞧了瞧远处的游坦之,暗运斗转星移,玄悲不明就里,咔嚓一声,被自己的拳头打中,胸前肋骨断裂,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出。
游坦之脸色一沉,他开战之前就已经提醒过,灰衣人是慕容家的人,但万没想到,玄悲居然战斗智商这么低,丝毫不加防备灰衣人的斗转星移,这一下自作自受,只怕再无战力。
慕容博瞧着游坦之,双目当中闪过一丝寒光,他遥遥一指点出,游坦之侧身躲过,随即慌忙一掌迎上,两人砰砰砰接连对了十来掌,游坦之越打越是兴奋,额,当然不是抖,你们不要胡思乱想好么。
自打龙象般若功进入第九层之后,他体内吸取自枯荣禅师的能量宛如一潭死水,虽然偶有波澜,但进境极慢,而方才接连打斗,如同热油当中滴了一杯冷水,猛然炸裂,双臂虽然酸痛难当,但是龙象般若功却以高歌猛进的姿态,迈向第十层。
游坦之越的大胆,完全摒弃了防御,任凭慕容博的拳脚落在他的身上,所及之处,如同滚油浇雪,一拳轰在慕容博的肩头,后者微微后仰,伸出食指,又快又急,隐有破空之声,这是一指禅功,别看虚不受力,一旦被戳中,非死即伤,端的可怖。
游坦之不闪不避,一拳轰出,嘭的一声,他倒飞出去,揉着肩头,倒吸凉气,方才那一指威力之大,远他的想象,不过还好龙象般若功抗击打能力极强,这才不至于失了战力。
月儿羞答答的躲在云后,似乎有些不忍见到人间的惨状。
游坦之强自忍耐,战不多时,他扬天长啸一声,体内能量尽数吸收,只是仍旧不够突破至第十层,他原本预估冲至第十层须得八十年的功力,枯荣一个人提供了六十年,而现在还差二三十年的功力。
慕容博再次使出参合指,噗嗤一声,游坦之捂着肩头,表情有些痛苦。
只是他仍旧笑道:“慕容复,论度,人跑不过豹子,论力量,人打不过熊瞎子,论灵活,猴子远胜人类,但你可知道世间为何人才是万物之灵?”
慕容博一怔:“小子,你胡言乱语什么?”
游坦之自顾自的说道:“因为人类团结,才能以弱胜强,打败诸多自然界的强敌。”
慕容博脸色一变,游坦之喝道:“放箭!”
簌簌簌簌,一阵急射,慕容博以袈裟伏魔功护住自身,耳听得砰砰砰,箭矢跌落在地,他环视周遭,不知何时,墙头屋后房顶竟密密麻麻站着一百多个披甲执锐的兵卒。
慕容博冷笑道:“小子,你以为凭这些虫蚁一样的兵卒就能留下我,真是笑话~!”
游坦之笑道:“未尝不可!”
慕容博一怔,他忽然闻到一股硫磺的气味,脸色微变,眼瞧着四周突然数十支火箭,他低头一瞧,原来方才那些箭矢居然涂抹了火药,火箭落地,嘭的一声,炸裂开来,带起一股黑烟。
玄悲双手合十,默念经文度,游坦之冷笑一声,慕容博若是这么容易就死了,那反倒对不起他那天龙四绝的名头了,果然,黑烟散去,只留一地狼藉,哪里还有慕容博的影子。
深戒寺方丈上前道:“若非游少侠神机妙算,今日深戒寺恐遭大难。”
游坦之笑了笑,思绪回到半日前。
正殿,游坦之哈哈笑道:“玄悲大师若是微不足道,只怕这江湖上,也没几个人敢说自己名声在外了。”
玄悲谦恭摆手,游坦之继续道:“在下来此乃是奉了镇南王之名,带了一队人马,约莫百余人,助剿山贼,不知玄悲大师此来?”
玄悲宣了一声佛号,随后道:“贫僧至此,乃是有武林同道通风报信,言及四大恶人齐聚大理,这才前来助拳,不过听闻游少侠拈花寺大神威,赶走了四大恶人,真是少年英雄啊。”少年英雄?呵呵,道爷是张三丰还是方世玉?
游坦之笑道:“取巧而已,不值一提,不知大师近日有何打算?”
玄悲点头道:“近来无事,贫僧打算在此盘桓几日,倒是打扰了深戒寺的宁静。”
方丈笑道:“玄悲大师能够至此,乃是敝寺的荣耀,何谈打扰?”
游坦之忽然问道:“方丈,不知那些山贼是几时开始闹将起来的?”
方丈一怔:“许是七八天前,过了三日,玄悲大师就已至此,老衲不堪其扰,派了一些僧兵前往驱赶,可没想到这些山贼训练有素,僧兵居然不是对手,这才无奈之下,向镇南王求援。”
游坦之摸了摸下巴:“玄悲大师来的时机未免有些巧妙?难道这二者有什么联系?僧兵尽出,深戒寺空虚,不好!这几日怕有强敌夜袭,方丈,你且去安排那些围剿山贼的兵卒埋伏起来,若有异动,以我的啸声行事。”
方丈惊慌失措:“是是是,老衲这就去办。”
深夜。
玄悲大师也叹道:“游少侠不仅武功惊绝,而且未卜先知,真是令人惊叹啊。”
游坦之笑了笑,哪个穿越者不是未卜先知?慕容博强杀玄悲大师的情节,虽然在原著中着墨不多,但也是极为重要的一点,他自然记在心中,而且以他睚眦必报的性子,慕容博偷袭柯百岁,害得他险些丧命,这等大仇若不是找机会报上一报,那怎么能让自己保持心境呢?
只是有点遗憾的是,玄悲大师受伤太轻,本来还计划着慕容博和玄悲两败俱伤,他则坐收渔翁之利,但现在看来,想多了。
不过龙象般若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距离第十层也差之不远,到了那时,内力滋生,真气游走,又是另一番境地。
回到净室,游坦之嘴角轻挑,想要继续未完的事业,只是女孩早已沉沉的睡去,他有些无奈的捏了捏女孩的脸颊,这心有多大,院子里打的一片狼藉,炸的天昏地暗,她反倒呼呼大睡。
吻了吻女孩的脸颊,神奇的是,明明已经沉沉睡去,脸颊仍旧慢慢变得绯红,游坦之笑了笑,站起身来,轻轻虚掩门扉,随后五心朝天,默默打坐。
想要进阶第十层,至少还需要二三十年的功力,只是下一个目标是谁呢?以他现在的武功,最容易找到而且得手的恐怕就是无崖子,这家伙宅在聋哑谷,行走不便,武功大打折扣,而且与李秋水和巫行云不同,他早年被丁春秋偷袭,受过重创,伤及根本,到了此时,岁数大了,命不久矣,否则也不需要苏星河摆什么珍珑棋局了。
翌日。
游坦之勒住缰绳,百余名兵卒簇拥着他,不远处几十名僧兵和山贼混战在一起,他扬天长啸一声,纵马急奔,来到近前,脚下轻点,高高跃起,一记劈空掌遥遥打出,震得脚下三个山贼脑浆迸裂,众人大惊失色:“妖怪啊!”
山贼头目吓了一跳,纵马逃去,游坦之抓起一旁的短枪,猛地掷出,噗嗤一声,那头目头一歪,载下马去,兵卒齐声喝道:“降者免死!抵抗者杀无赦!”
没了慕容博从中支援,这帮人也就是欺负欺负过往商队和平民的本事,即便没有游坦之,大理正规军一到,他们也只有逃命的份。
聚贤庄。
钟灵好奇道:“大哥,你就是在这里长大的么?好神奇哟。”
游坦之翻了翻白眼,钟灵这天马行空的心思,也不知道哪里神奇,有家丁上前见礼,惊道:“少爷回来了!大家快来拜见少爷!”
来到正厅,游骥哈哈大笑道:“侄儿回来了,这可真是。。。哎,这位姑娘是?”
游坦之笑道:“见过大伯,这是大理镇南王的女儿。”
游骥吓了一跳:“小人参见群主。”
钟灵赶忙避让:“游先生,你是大哥的伯父,灵儿可不敢受你这礼,快请起吧。”
一番客气,诸人落座,游驹虎目含泪,姗姗来迟,又是一番寒暄,问起这些日子的经历,游坦之挑着能说的编了一些,算是应付过去。
半晌,游驹忽然一拍手:“对了,险些误了大事,来福,把那封信拿来!嗯,儿啊,你瞧瞧吧,这是一位姑娘留给你的。”
游坦之眉头一扬,打开信封,笔迹娟秀,只是似乎信的主人有些匆忙,有得地方有些连笔,有的字又缺了笔画,所以简体字多重要,别的不说,省多少墨水啊。
阅罢,游坦之脸色微沉,他放下信封,目露寒光,一旁的游驹游骥忽觉浑身冷,暗自惊骇,这孩子出门一趟买外挂去了么,怎么武功进展如此之快?
(未完待续。)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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