烹茶煮酒,浪迹天涯,花前月下,彩笔画眉,举案齐眉,松下对弈,短短十几招,金轮步步后退,这剑招既快又狠,招招夺人性命,杀机四伏,宛如韩信深夜抚琴,十面埋伏,无处可躲,无处可藏。
左肩,肋下,左臂,指,前襟,金轮处处是伤,鲜血浸染了僧袍,五个轮子早就被打落水底,看的鹿清笃一阵心疼,咋就没有河神跳出来问我,你掉的是金轮子还是银轮子还是铁轮子呢?
双目之中弥漫着绝望,耳听得岸边声声惨叫,一个个亲随见了佛祖,金轮只觉得五内俱焚,想起自己不久前离开藏边时,气势汹汹,在蒙哥主帅那里,信誓旦旦,扬言必定能够拿下武林盟主,搅乱郭靖的筹谋,现在想想,真是可笑,连命都快保不住了。
金轮有些力竭,龙象般若功虽然威力甚大,一招一式间,降龙伏虎,但是消耗甚大,在大胜关他与郭靖拼的势均力敌,已经消耗了不少的内力,方才,他又与鹿清笃追追打打,战果半也无,消耗却甚大。
脚步踉跄,金轮有些无力,鹿清笃趁势一剑刺穿他的肩头,后者瘫坐在地上,绝望至极,他俯视船边滔滔江水,内心澄静守一,旧力耗尽,眼瞧着龙女的剑越发近了,他忽然觉得自丹田气海涌出一股生机勃勃的新力,金轮无悲无喜,双目微睁,倏然一掌击出,拍在龙女的剑上,耳听得咔嚓一声,长剑断落,金轮还要再攻,却被鹿清笃拦在了龙女身前。
金轮忽然仰天长啸道:“龙象般若功第十层,老衲终究还是练成了!”他低头看着鹿清笃:“道士,你助老衲练成第十层的龙象般若功,古往今来也只老衲一个,你也算是老衲的有缘人,此刻退去,过往之恩怨皆可翻过,你。。。。找死!”
鹿清笃懒得和他废话,脚下一,长剑疾刺,龙女愣了愣,取出金铃锁,劈手打出,金轮身子晃了晃,却被打中了檀中穴,金轮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在地,不过下一刻,他已然不会再有顾虑,因为他死了。
一剑枭首,神雕oss金轮,法王死!
临战突破?鹿清笃嗤笑,倘若这是黄大师的武侠世界,大唐,覆雨什么的,他或许还要掂量掂量是否转身就逃,但在金大师的武侠世界里,武功多来自于平时的积累,修行,感悟,当然了,某些开挂的不能算在此列,但金轮,法王也绝不在其中。
手挽剑花,鹿清笃拍了拍龙女的头算是赞赏,他脚下一,如同一只大鸟,飞掠到岸边,一招分花拂柳,连斩三人,骇的剩下的十几个亲随扔了武器,磕头如捣蒜般求饶,鹿清笃环视周遭,陆无双几女和武家两兄弟个个带伤,只是人人欢喜兴奋,他笑道:“诸位作恶多端,还是早些投胎,下辈子做个遵纪守法的好人吧。”
十几个人头咕噜咕噜滚了一地,一把火烧了蒙古人的船,武家兄弟兴高采烈的跳道:“鹿道长,倘若咱们此时尚在襄阳,这些人头可就是大功一件啊!”
郭芙也笑道:“想必爹爹知道了此事,一定也会大加赞赏武家哥哥的!”
襄阳。
郭靖大怒:“你们两个畜生,简直是胡闹,那金轮,法王既然逃了,咱们得饶人处且饶人,也就是了,为何还要痛下杀手!蓉儿,你瞧瞧,还把人头割了来!死者为大,你们倒好,连具全尸都不留!”
黄蓉在一旁倒是一脸赞赏的看着自家三,她也是个心狠手辣,惹怒她的,无论是欧阳克还是杨康,她都不放过,而且平素里捣蛋无能的三个家伙,没想到跟着这位全真教的新掌教,反倒立了大功,倒也是一件好事。
她笑道:“靖哥哥,那金轮,法王的武功比你也就稍弱一线,倘若日后他四处捣乱,咱们襄阳城谁能治得了他,此时未雨绸缪,杀虎与害人前,倒也是件好事。”
郭靖面色稍霁,刚要话,忽然有家丁禀告道:“郭大爷,王副将求见!”
王副将就是王坚,襄阳城的守备大军皆归其调配,早先只是个守城门的大头兵,后来因为作战悍不畏死,得到郭靖赏识,举荐到吕文焕那里,一路升迁,抱着郭靖这条大腿,做到了副将的位置,郭靖之所以没有官职在身,依旧能够指挥襄阳的军队,除了个人品行和武功,还有王坚不遗余力的支持。
郭靖忙道:“快快有请!”
王坚来到客厅,也不客气,忙道:“郭大侠,据探子来报,城北百里外发现了鞑子的先锋部队,只怕不下万人,看这情况,只怕明天一早或许就要攻城!
郭靖一怔:“一万人的先头部队,看清楚了么?倘若真是如此,鞑子大军只怕要在十五万以上!”
王坚垂首道:“打探情报的斥候都是老兄弟了,想必不会犯错。”
郭靖叹气道:“这一次,不知道襄阳鏖战,又要死多少无辜的军民了?”顿了顿,他继续问道:“吕大人眼下正在何处?”
王坚面无表情:“听正在设宴款待全真教的道士。”
守备府。
吕文焕面白长须,大腹便便,他笑道:“鹿掌教,快来参见孟大人!”
孟大人五十来岁,一副儒生打扮,只是眉梢眼角,英姿勃发,寒光内敛,看得出此人乃是刀枪阵里闯过的,鹿清笃笑道:“原来是节度使大人,贫道原是见过的。”
眼前这人就是尊佛抑道的节度使孟珙,吕文焕的恩主,此人一生勇武善战,力保长江一线不失,后世称之为机动防御大师,不过一生一些难以洗刷的污,最令人羡慕,额,唾弃的就是一副大大有名的画作,孟珙尝后图。
孟珙率兵与蒙古鞑子攻破中都之后,俘虏了金国皇后嫔妃无数,妃子赏赐给了手下,朝廷要求上交金国皇后,但是他却谎称此女已死,自己藏匿下来,暗中亵玩,遂有无名氏作尝后图,煤的,宋朝版的冠希哥啊。
还有一件事,孟珙此人识人不明,除了李庭芝忠君报国,其余他提携的大将十之最后都投靠了蒙古人,临死之时,他还向皇帝举荐了一个超越之前所有汉奸的蠢材,权相贾似道。
孟珙威严满满:“嗯,尔等出家之人,为何不居山林庙宇,青灯古佛,反而浪迹红尘俗世,平白坏了修行呢?”
鹿清笃笑道:“国之将亡,必有妖孽,社稷将倾,邪魔丛生,吾等修行人士,既习得降魔手段,即不可视而不见,否则翌日道祖怪罪下来,一生修行化为空,反倒不如粗茶淡饭,了此残生。”
孟珙摇头不语,话不投机半句多,鹿清笃也懒得再和此人多费唇舌,客气了几句,他告辞离开,临行之时,吕文焕却追了出来:“道长,且慢走。道长,蒙古人大兵压境,襄阳势如危卵,旦夕可破,倘若有一日,蒙古人肆虐,还请你救我一救,本官别的没有,香火财宝却是多如牛毛。”
还未开战,这狗官就要逃,鹿清笃心中鄙夷,面上却笑道:“好,好。”
太乙宫。
刘处玄,郝大通,孙不二,鹿清笃四人端坐,静默无语,半晌,脾气有些暴躁的孙不二率先问道:“掌教,近日襄阳传闻,大兵压境,此地恐怕不久之后就要沦为一片焦土,您这个时候催促咱们来到此地,恐怕不只是为了南下传教吧?”
废话,要不然道爷为什么火急火燎的从大都赶奔重阳宫,还不是为了做成既定的事实,赶在蒙古大军围攻襄阳之前,提前将你们这些缩卵的道士骗到襄阳守城。
鹿清笃嘴角轻挑,笑道:“孙师叔既已看破此间内情,何必还多此一问?”
孙不二一怔,随后苦笑不语,刘处玄叹气道:“掌教,咱们这些方外之人,偶尔拔剑行侠仗义也就是了,倘若真的用尽全力,翌日蒙古人攻破襄阳,一统神州,咱们全真教就完了!”
鹿清笃冷笑道:“刘师祖爷,你以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蒙古人就能饶了咱们?大都的长春宫你也不是没有去过,何其破败,这天下虽大,真正能不遗余力支持咱们的除了信徒,也就是了南边的宋皇了。”
净室。
鹿清笃打坐完毕,真气又蓄养了一些,他隐隐有所感觉,自己或许距离突破第六层的全真心法也近在咫尺了,只是冥冥之中,他却有些难言的疲倦。
重阳宫,济南府,临安宫斗,慧力寺,大都兵变,一件件事,他看起来从容应对,占尽便宜,实际上自己的苦自己知道,穿越之前,他本来也不是什么精英政客,只是很普通的废宅一个。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月光洒进来,照在来人的脸上,她宛如月宫仙子,明艳不可方物,鹿清笃笑道:“怎么还不睡?额。。。。”
他话未完,来人忽然扑到他的怀里,鹿清笃笑了笑,抚着她的脸颊,低下头去,亲吻着她的嘴角。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