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最近南方有洪灾,嘟嘟人微言轻,帮不了大忙,只能号召大家能帮的尽量帮帮,五湖四海,都是兄弟姐妹。
耶律齐脸色涨红,贵由不痛不痒的问道:“耶律大人,未知您老人家对此事如何看待啊?”
耶律楚材忽然油然而生一种垂垂老矣的悲哀,他并不是一个畏惧生死的人,早些年跟随成吉思汗万里远征,风里来雨里去,刀光剑影,他始终不曾后退半步,但是现在,他却再也不能以一个战士的心态去看待任何事了。
他就像一个苍天大树,依附着他而生存的人太多了,他一旦倒下或者出现什么致命的伤痕,他背后的人全都不得善终,这是耶律楚材难以甚至不敢想象的事。
壁立千仞,无欲则刚,耶律楚材并非是个无牵无挂的人,他的破绽太多了,贵由看不清,他身后的王后海迷失却看得清楚。
鹿清笃端着酒杯,细细品味,眼神打量着面色平静的耶律楚材,暗自学习,不骄不躁,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做到淡漠如水,此人的修心功夫,倒是不浅,如果是鹿清笃自己,此时或许不会立时翻脸,但也绝不会压抑自己的愤怒。
耶律楚材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随后一拱手,刚要说话,殿外忽然传来一声大喝:“你好大胆子,殿下求亲,居然还敢迟迟不应!”
众人循声望去,但见一个红衣喇嘛,看相貌,不足二十,一脸嚣张霸道,恨不得在脑门上写上拳打傲天,脚踢良辰,鹿清笃眉头一皱,还是熟人啊,正是那个逼着王大锤嫁女,最后令蒙古兵斩了大锤的那个喇嘛。
不过听他的汉话字正腔圆,也不是最近刚学的,看来比武招亲高台,这喇嘛是故意不说汉话的,倒也是个心机男。
耶律楚材脸色一变,贵由却笑道:“活佛来了,快请上座!”
喇嘛双手合十,行了一礼,随后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俯视耶律楚材:“贫僧再问一遍,殿下欲娶你的女儿,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他说着话,忽然一顿足,耳听得咔嚓一声,青石铸就的台阶居然被他一脚踩成碎块,碎石飞溅,耶律齐一顿足,慌忙挡在父亲身前。
大殿本来吵吵嚷嚷,沸反盈天,此时立时沉寂下来,众人惊恐的看着喇嘛,怎么也想不通,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和尚怎么一下子就迸发出了如此惊人的力量。
喇嘛眯着眼睛:“年轻人,你要做出头鸟么?”
耶律齐嗤道:“老子曾言,吾有三宝,慈,俭,不敢为天下先,不过你这和尚欺辱我父,我这做儿子要是无所回报,日后还有何颜面在大都立足。”
喇嘛冷笑道:“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他说着话,忽然一抬手,掌心变得通红,隐约似乎还有腥臭的气息,耶律齐立足不稳,强自镇定,暗念清心诀,呼哧一声,使了一招力透纸背,双掌相交,喇嘛晃了晃身子,再无动静,耶律齐却向后连退几步。
喇嘛嗤笑道:“不过尔尔。”
耶律齐暗怒,拔剑再战,不过却被身后的耶律楚材扯住了袖口,他不敢使劲挣脱,只能无奈收剑回鞘,喇嘛更是得意,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耶律楚材面色平静的朝贵由行礼道:“犬子无状,失礼得罪殿下,还望殿下念他年幼无知,莫要怪罪。”
贵由却满不在乎,他是马上得的军功,对于这些打打杀杀的事,除了欣赏,就是赞赏,要说有所怪罪,那是半点也无。
耶律楚材继续说道:“殿下言讲之事,老臣左右思想,觉得殿下虽是小女之良配,然则时日匆匆,恐有大错,不如让老臣且先离开,找钦天监的同僚,商议过后,再与殿下答复,您看可好?”
贵由也不懂这其中的道道,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后的海迷失,后者一怔,不懂装懂的点了点头,贵由这才笑道:“好,既如此,耶律大人且去吧,日后咱们翁婿还有大把的时间以供闲谈。”
离了王府,耶律楚材面沉似水,一言不发,耶律燕在一旁垂首不语,耶律齐与鹿清笃一人一骑,跟在马车之后,沉默不语。
半晌,路过平安坊的时候,耶律齐忽然哑然失笑道:“今天真是让师弟看了笑话,本来还怕师弟与那密宗之人发生冲突,可没想到最后惹事的确实我自己,真是可笑。”
鹿清笃面无表情:“那人该死,绝无幸理。”
耶律齐摇头道:“师弟或许不知,这和尚的武功,高的离谱,内力之深,只怕不在师傅之下,你我联手,勉强能维持个不败不胜,真要杀了他,绝无可能。”
鹿清笃嘴角轻挑,不置可否的说道:“是么?”
耶律齐摇头不语,不过他疑惑道:“师弟,此人武功绝高,在密宗的位置绝非等闲,可他突然来到大都,意欲何为呢?”
牛街。
鹿清笃笑道:“王姑娘,你的身份你可记清楚了?”
小美垂首道:“小女子清楚了,前年山东大旱,我父母双亡,无奈被人买卖进入大内为奴为婢,三亲六故死绝,死无对证。”
鹿清笃点头道:“嗯,还有那些贵妃皇后的兴趣爱好还有为人处世,你可都记下了?”
小美犹豫了一下:“除了一个叫高贵妃的,其他的都记下了。”
鹿清笃笑道:“那就可以了,料想你也不会那么倒霉,偏偏被派去服侍高贵妃。”
小美也笑道:“想来也不会如此凑巧。”
延春阁。
朴不花领着小美来到一间庭院,有宫女慌忙见礼:“见过朴公公!这位是?”
比着兰花指,朴不花媚笑道:“兰春姑娘,这可是咱家为贵妃娘娘特别挑选的新宫女,知书达理,人还勤快,有眼力价!”
兰春奇道:“能让朴公公如此称赞的奴婢可是不多见呢!”
朴不花扭动身躯,看的小美想吐,但也只能强自忍耐,一会的功夫,有通报的宫女回来传话:“娘娘说了,让朴公公带着新宫女入宫觐见!”
两人迈过庭院,来到正厅,朴不花垂首拜道:“奴婢叩见高贵妃!”
小美笑脸一僵,真特么无巧不成书啊,就高贵妃我没背下来,偏偏就被分到她这来了,看着高贵妃僵直的笑脸,小美只觉得末日就在前方。
长春宫。
鹿清笃暗自碎碎念:“小美那里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不可能那么倒霉偏偏分到高贵妃那里吧,呵呵,真是想多了,怎么可能呢!”
五心朝天,盘膝坐下,内力游走,搬运四十个周天,鹿清笃渐渐感觉到一阵疲乏,暗自念动移魂,他只觉得身子越来越轻。
盏茶功夫,他躺在云端,俯视大都,脚下的行人,车辆如同一只只忙碌的小蚂蚁,鹿清笃忽然有种错觉,自己是神,是掌控一切生死命脉的神,他伸出手,好似一张大网,去抓捕地上的行人,忽然眼前一花,他再次回到身躯。
内力再次精纯,鹿清笃长啸一声,纵身一跃,履霜破冰掌,大伏魔拳,太乙剑法,全真剑法,降龙十八掌,一招招,一式式,挥洒而出,白雪皑皑,鹿清笃转动身躯,他只觉得天地随之舞动,日月为之疯狂。
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风口,鹿清笃双目微眯,内力喷薄而出,一拳击出,天地立时回转,眼前的大石被他打成了碎石,一拳之力,威力至此。
他暗暗回味着刚才那一拳的心态,他觉得自己或许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最强招式,杨过最强的是什么,不是欧阳锋的蛤蟆功,不是独孤求败的重剑,不是洪七公的打狗棒法,而是属于他自己的黯然掌。
最强的招式不是最刚猛亦或是最难缠的,而是最适合自己,最能让全力爆发的,鹿清笃再次打出一拳,他为之命名,石破惊天。
额,好烂俗的名字,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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