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没办法的将手伸向人衣带,谢公子毫不挣扎,任由他除了外袍然后将手探进轻薄的里衣。
这还是李云深真正意义上第一次看见同性男子的身体,月白的中衣滑落露出雪白的胸膛,圆润的肩头略微有些消瘦,精致的锁骨,腰线流畅而纤细,他的手扶在谢公子腰上突然就没了下一步动作。
——掌下的肌肤自然是细腻温软的,或许是因为清瘦的缘故,谢公子的腰简直堪堪一握,仿佛多用一丁点力气都会将他折断,李云深的手停在那儿却没胆子流连,半晌才敢咬着牙将手往下一移解开了人裤腰。
他不是没有解过谢公子裤子,上回骑马磨伤他亲自给人上的药,再往远了说,从前在军中一群汉子泡澡也没什么是真没见过的,可这回不同,李云深清楚感觉的自己非同寻常的心跳,压抑着某种不可抑制的冲动。
他闭了闭眼,将道德经在心里默默念了一遍,才敢睁眼去将人裤子彻底褪下。
起伏浑圆的两瓣大概是谢公子身上唯一有点肉的地方,谢公子身上肌肤病弱苍白,到这里看着竟有两分柔润如玉的感觉,起伏的线条像是带着某种致命的诱惑。
李云深觉得自己呼吸有点不稳,却又不敢细想,只想跑了了事:“好了,热水到了,不烫——谢公子,你倒是放手啊!”
好了,他承认自己又怂了,他要出去静一静。
冷静一下!
谢公子:我听不懂,我不松,除非你进来陪我。
”……”僵持片刻,李云深到底还是怕谢青吾这样光着身子挂在榻边受了寒,认命地伸手解了自己腰封。
一直到热水裹挟全身谢公子勾住他的脖颈,李云深才终于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蠢事。
温热的水流将皮肤烫的微红,谢公子保持进浴桶前的姿势紧紧搂着他,修长玉白的双腿因为浴桶太小的缘故而不得不缠在他的腰际,肌肤紧紧相贴,整个人都坐在了他腿上。
坦诚相对。
李云深的手虚虚放在谢青吾腰上,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怀里抱着这么个不着寸缕的美人,他再没点反应就不是个正常男人了。
但问题是,他为什么会对一个男人的身体产生想法?而且还是身体心理上的双重想法,他不仅在心理上想扑,事实上,如果不是谢公子今日病着,他大概已经丧心病狂的对人下手了。
他自己也说不准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上辈子被妻妾爬墙爬怕了,所以这辈子对男人有了兴趣?可是除了谢公子,他对旁人完全没感觉啊,还是说,他其实是对因为身体上的过分接触才有了反应?
或者,他其实是对谢公子存了某种妄想?
怀里的人毫无防备的偎在他怀中,因病痛而蹙起的眉显出令人心疼的痕迹,李云深想君子,可是视线还是忍不住往人锁骨之下移了移。
只一眼,便强迫自己别开了眼。
幸亏谢公子先前就睡了过去,不然如果谢青吾这时候醒来发现自己竟然对他动了这种龌龊心思,自己真的可以去自尽谢罪了。
水温渐凉,李云深一时想多了没有注意,直到谢青吾冷的往他怀里瑟缩了一下,他才赶忙把人才水里捞起来,然而却是不敢再多看一眼的,若不是谢青吾死死扣住他的腰不肯撒手,他此刻肯定已经落荒而逃。
这一夜,李云深没闭眼,他好歹是个血气方刚的汉子,此刻怀里趴着这么个刚刚任君采劼的美人,他不是圣人,做不到坐怀不乱。
谢公子整个人都缠在他身上,这就导致他即便想自己动手解决都不太可能,一来怕惊扰谢青吾,二来,自己动手肯定会有痕迹,而他与谢公子此刻,是真正的坦诚相待,胡乱裹上的中衣根本没有任何遮蔽的作用,充其量只能让李云深多点心里安慰。
无法舒缓的躁动让身上难受的厉害,李云深睁着眼,抱着谢公子,生平第一次觉得,夜,好漫长。
也辛亏他没有睡着,半夜里谢青吾突然发起高热,滚烫的额头将李云深的胸膛的烫热了,周身苍白的肌肤显现出不正常的红晕,李云深吓的不轻,赶忙挣开了谢青吾,匆匆忙忙的去给人把衣裳穿好了,把人抱起来就冲出去叫人请大夫。
然而半夜三更城中宵禁,仅剩的几家药铺医馆也都早早关门,街上根本空无一人。
抱着谢青吾出门时李云深觉得他这一辈子可能都没这么害怕过,塞北的刀剑,朝堂的剑影都不曾让他畏惧,唯有此刻谢青吾渐渐低去的呼吸像是寒风裹挟着刀刃扎在了他心口。
他刚才到底是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这人病成这样,他没想着快些找大夫给人瞧病不说,还、还、还在那里尽想些禽兽会想的事儿——
侍卫挑着灯跟在他身旁,灾祸方过的城池宵禁其实并不怎么严密,再加上李云深非同一般的身份,也根本无人胆敢阻拦,坏就坏在济明府如今十室九空,看着好好一个药铺闯进去才发现早已人去楼空,李云深踹开第六扇门时才终于看见药铺里走出一个睡眼惺忪的大夫来。
那一瞬,李云深特别矫情的想,他确实感觉好像天亮了。
一路狂奔谢青吾已经醒了过来,大概是头疼得厉害,一路上只埋首在他怀里闷着,气若游丝。
然而大夫也说不出个什么出来,只是一味说体虚风寒身子骨孱弱,底子薄,受不住济明府气候冷湿恐时日不长云云。
那一句时日无多听见李云深肝颤,若不是顾忌怀中谢公子,他恐怕反手就要砸了这医馆。
——他要医闹。
大夫也终于看出来这位似乎不是个什么好相与的人物,被李云深目光逼视之后终于还是败下阵来:“这位公子的病症倒也并非真的没得救,只是如今城中断粮断药多时,我手里方子上的药恐怕根本凑不齐整。”
末了,添上一句:“这位公子身子底子薄,若想要治平日里也需好生将养着,温补的东西必不可少,若是有条件还是要多弄些补材过来养着身子,平日里也要注意饮食住行,切记不可劳心劳力,多思易伤。”
唠唠叨叨这一通,还不忘下一个扎心的定语:“不然,恐非长命之相。”
李云深想医闹的同时默默把谢公子又抱紧了些,早就知道他是个豆腐渣身子,但怎么也没想到,真会虚弱成这样,恐非长命之相,怎么会不是长命之相呢?
侧脸抵上怀里人滚烫的额头,李云深突然有些害怕,这恐惧来的毫无缘由,他却觉得不安的真实,忍不住握了握人指尖:“谢公子?”
怀里的人应了一声,微弱的回抱了他一下。
李云深突然有种劫后余生的如释重负感。
“嗯,谢公子,我在。”
他嘴笨,明明心里涨的发疼,但除了这句竟再说不出别的话来。
嘴笨……
谢青吾突然觉得嘴笨这词用在李云深身上可能是个褒义词,他这哪里是嘴笨,分明就是,蠢。
让他哄自己一句真就这么难?
半晌,觉得已经彻底无奈了,只能叹着气宽慰:“不碍事的,我睡一觉就好了,睡一觉就好了……”
“嗯。”李云深应了一声,伸手握住谢青吾裸露在外边的右手拉进了自己怀里,等了好一会儿,直到听见人慢慢放缓的呼吸,才重新抬头看向对面的大夫:“好了,别再打马虎眼了,直说吧——谢公子,究竟是什么病症?”
“是中毒,”大夫面色终于难看起来,“倒不是什么剧毒,只是解毒的药材在如今的济明府颇为罕见,以及,这位公子体质格外的虚弱些,如果不能尽快解毒,恐怕撑不过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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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王爷已经开始慢慢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