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吾体弱身子养了一个多月才见好,这一个月来李云深供祖宗似的把人供着,什么百年老参极品血燕都是直接让人进宫向母妃要,终于把人养出了一点血色,原本瘦竹竿一样的的身上也终于养出了几两肉,看得李云深老大欣慰。
不容易啊,为了这几两肉花出去了多少白花花的银子啊,就算李云深对黄白之物不甚在意都感到肉疼,如果这不是花在谢青吾身上,那么多珍贵玩意儿他自己都舍不得用。
算了算了,物尽其用,物尽其用,一来他本就对不住谢青吾,二来确实有些心疼谢青吾这豆腐渣一样孱弱的身子骨。
李云深魂飞天外,谢青吾就看着他发呆,朝夕相处一个月谢青吾已经习惯了李云深时不时的走神,这个人明明没什么城府,但却时常愁眉紧锁,仿佛有无限心事困扰,他偶尔想去伸手抚平他的眉,他便会立即回神,眼里的戒备在瞬间达到鼎盛,也曾解释说是军中养出的习惯,但谢青吾知道,恐怕并非如此。
他对自己的好众人有目共睹,他对自己的忌惮和防备却隐藏极深。
忌惮,歉疚,非同寻常的好,
到底是为什么?
“吃橘子吗?庆安坊的船刚从南方运来,不酸,尝尝?”李云深挑了个个大的剥好了递过去。
谢青吾歪在榻上手里捧了一本古书,闻言却并不伸手去接只是将身子王前倾了倾。
……你还真把自己当祖宗了?!李云深气结,但伺候谢青吾一个月喂药喂饭都喂习惯了,当下也懒得气了,挺顺手就给喂了过去。
谢青吾倾身过去咬住一瓣橘子趁机偷亲了一下李云深的指尖。温热的体温羽毛一样擦过嘴唇,似乎还带着一点橘子淡淡甜香。
对于这样的小暧昧李云深却完全没有反应,碰到手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一腔旖旎心思偏生撞上了一块木头,谢青吾也是无可奈何。
“如何?甜么?”
“……甜。”其实根本不甜,但想人再喂一块,趁机再亲一口。
“甜啊?”李云深乐了,把剩的橘子一把喂进了自己嘴里,他本来有点想吃的,但又有些怕酸,所以才先喂给谢青吾尝尝的,嗯,他先前是说不酸,但也没说甜不是?
一口咬下去李云深脸就绿了,差点一口吐出来,这特么真的是甜?谢公子,本王需要再请个大夫好好给你瞧瞧了!
谢青吾:“……”
终于没忍住露了一丝笑意,从桌上倒了一杯温茶喂过去。
李云深看着那杯茶,不松口,今天谢青吾沏的是浓茶,那滋味,他今儿早上无意中喝了一口,真的吐了。
谢青吾无奈,放下茶杯,伸手搁在人下颚边,“吐出来。”
李云深:“……”
一双眼瞪的极大,好半响,默默含泪咽下去了,本来确实想吐出来的,但看见谢青吾放在他下巴下边的手,觉得,自己还是咽下去的好。
——总觉得这些日子自己跟谢青吾有点不对劲,但具体怎么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谢青吾不禁失笑,下榻煮了壶清茶亲手递过去:“王爷不爱喝浓茶青吾以后不沏就是,以后王爷不喜欢什么不防直说,我备些王爷喜欢的——王爷喜欢甜些的橘子?”
李云深捧着茶杯猛灌了一大口,嘴里酸酸涩涩的味儿才终于消下去了些,闻言觉得有点一言难尽,他其实并不喜欢甜的啊!
顿了一下,李云深试图把话题转移一下:“谢公子,你是不是,尝不出味儿?”
那橘子明明就是酸的,你到底是怎么昧着良心说那是甜的?以及,我都酸成了那样,为什么你吃的时候还一脸淡定?
谢青吾:“……”
年关这段日子上门来找李云深的朝中达官显贵不可谓不多,邀他同去看南方运来的稀奇玩意儿的纨绔有之,邀他去赛马比武的武将也有之,更多的还是借故过来巴结成王殿下的官吏,李云深借谢青吾有疾一律推了。
年节宫中大宴群臣,李云深怕谢青吾受寒特意把刚做好的那件红狐裘给人披上了,嗯,看着挺像一朵花枝招展的牡丹花。李云深觉得这艳丽的色泽跟谢青吾冷清的气质着实不相配,想了想,又给人在外面加了一件藏青披风。
幸好谢青吾身形瘦削看着才刚刚好,这要换个人这样穿非得团成个球不可。
李云深伸手在火狐狸裘上摸了一把,暖哄哄的,顺滑柔软,还挺舒服。李云深刚想点头说不错自己放在谢青吾肩上的手冷不丁便被人捉住了,谢公子笑的眉眼弯弯,活像只狐狸。
“王爷手冷?伸进去摸,里面更暖和。”话说着就把李云深的手拉进了狐裘里,放在了自己心口的位置。
“……”
嗯,最近似乎和谢青吾越发熟稔了,玩笑也开的这么随便。
这是好事啊,李云深脑袋一点没转过弯来,还真在里面摸了一把:“是挺暖和的,你以后常穿着,别再冻着了。”
反正不是姑娘又没有胸,摸一把又怎么了?为什么谢青吾心跳的有点快?
谢青吾眸色渐深,再靠近了李云深一点,指尖在他放在自己心口上的手背上轻轻摩挲了一下,低着声音回了一句:“嗯,以后一定常穿着。”
”谢公子,你是不是受了寒?怎么声音听着有些哑?”
……真是,输给他了
谢青吾咬牙,“是啊,昨日吹了会儿风,现在头有些疼,不如,”终于把咬牙切齿慢慢勾成一个笑来,“王爷抱我上车?”
头疼和抱你上车有半两银子的关系吗?李云深表示好难理解。
“旧疾似有复发,腿也疼。”
……是本王输了,忘了你腿也不好。
李云深又记起谢青吾上一世再也无法站起的双腿,顿时愧疚的不行,任劳任怨的把人半抱起来,狐狸皮裘蓬松柔软抱起来却仍是没什么重量,他暗暗的想这人实在太瘦了。
“谢公子,你得养胖点啊。”
“为何?”谢青吾双手环过李云深的脖颈,低声说话时装作不经意在人耳边呵气。
若有似无的撩拨在我们正直的成王殿下心中完全没有掀起丁点波澜,他只是觉得耳朵有点痒,忍不住偏头躲了一下:“本王抱着都嫌硌手。”
谢青吾笑了一声,懒懒把头搁在人肩上:“那青吾可好好养着,等养好了王爷再来抱着看看硌不硌手?”
李云深总得这话有点怪,想了想,嘟囔了一句:“明明是本王在养着谢公子吧?”
一直装并不存在的小安子:“……”
怪的似乎并不是这个地方啊!王爷,您真的还是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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