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大人们学识渊博教会了云霁不少东西,倒是皇兄怎么昨天又在谢国公府闹事?我今早去给母妃请安母妃还好生忧心了。”李云霁一脸担忧。
如果不是你大嘴巴瞎说母妃能知道我又闯祸了?这下母妃又该误会我厌恶谢青吾了,不过这事儿也好,得让李云霁跟徐魏紫有这个错觉。
于是成王殿下当即黑脸,烦躁道:“谢小公子和本王比试了两招,技不如人输给本王罢了,怎么又成本王的错了?”
……那也叫比试?!分明就是单方面吊打!
不过,吊打出言不逊的谢小公子成王殿下表示自己打的十分舒心,让那家伙自己嘴欠!
李云霁微微皱眉,蓦地又记起谢青吾那张冷清如月华的清丽脸庞,又看了看李云深明显带着厌烦的脸,越发觉得鲜花插在了牛粪上。那般谪仙似的人合该偎在自己身边才是,李云深这混账有眼不识珠玉!
不过也幸亏这蠢货不识珠玉才让自己还有机会。
想到这里李云霁的心情立即雨过天晴只恨不得这李云深再蠢一些,最好这辈子也看不见谢青吾的好处才好。
“原来如此,不知是谁在谣传皇兄骄纵跋扈败坏皇兄名声,实在是可恨!”
骂自己好玩吗?李云深暗骂,你个两面三刀的货!
不就是想暗示我谢青吾暗嚼舌根么?你以为谢青吾跟你一样心思歹毒么?这一世我可没虐待他,他凭什么跟你一块暗害我?
“对了,此次西北用兵战况似乎不大好,刘将军嵬水道战死,边关又遭逢百年一遇的大寒,父皇欲派人押送粮草前往前线,皇兄对此有何开法?”
这么着急送我去找死?李云深阴阳怪气的冷笑:“本王新婚燕尔,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他现在手握兵权虽然父皇认为他胸无大志对他没什么忌惮,但他现在若是还想染指户部粮草那完全就是在自寻死路,父皇春秋渐高最不愿看见的恐怕就是皇子揽权左右朝堂了。
站在一旁一直旁观兄友弟恭的武威将军杨子仪终于忍不住噗一声笑了,暧昧道:“新婚燕尔啊——”
皇城上下谁不知道成王殿下对断袖厌恶至极却史无前例的被逼着娶了一个男妻。
李云深被损友气的翻了一个白眼:“是啊,新婚气的我连燕窝银耳都都吃不下了,可不就是新婚‘厌`耳?”
“哈哈!好一个新婚厌耳!”杨子仪笑的打跌,歪在李云深耳边坏笑:“王爷,你这关了个把月了也关烦了吧?今儿晚上跟下官去怡春楼逛逛?楼里新来了一个西域舞姬,啧,那身段——”
“滚!”李云深一脚踹过去,“本王今儿还要回去陪魏紫了,哪儿来的时间跟你出去鬼混?”
“是徐侧妃啊。”杨子仪笑笑,了然,“这么说王爷果真对那新娶的王妃不待见?”
“滚犊子!”李云深没好气的又踹了一脚,“去你的怡春楼吧!还有胆子跟这儿编排本王?几天没削你了皮痒了是不是?”
”下官哪儿敢呀?”
“不敢?下朝后演武场?”
”饶命!不是,王爷你不能这样啊!王爷,手下留情!”
被晾在一旁的李云霁脸上保持和善微笑,心里把这群满口浑话的武夫骂的一无是处。
冬天里的朝堂还算温和,几位老尚书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争了两句将几件大事敲定了,今天的早朝就算过去了。
幸好不是夏天,夏天里天气热血气旺,几个老顽固经常争的面红耳赤,简直比殿外的蝉叫的还聒噪。听的李云深这帮直性子的武将恨不得撸袖子上去一人给一记,全敲晕了,清静。
好不容易熬到下朝,李云深刚出宫门便看见小安子急的快要哭出来了一张脸:“王爷!府里出事了!”
小安子说罢拉着李云深的袖子就上了马车,枣红马一骑绝尘飞奔回成王府时李云深少见的有点儿头晕,被晕晕乎乎的牵到了内院,刚推开流云居的门一袭柔紫就迎面朝他扑了过来。
李云深的第一反应是刺客!摸刀!手刚往腰间一探便看见了徐魏紫那张梨花带雨的脸——本王突然想闪开让她摔了狗啃泥怎么办?
仅剩的一点理智让李云深克制住了自己闪人的冲动,以极大的自制力站在了原地,软玉温香扑满怀,李云深做不到心如止水,他想把人扔出去!
“王爷!”徐魏紫伏在李云深肩头,哭的头上金钗乱颤,“王妃逼迫妾身交出王妃中聩还污蔑妾身贪墨王府东西,妾身掌管王府中聩是王爷亲口吩咐的,王妃——”
李云深额头青筋暴跳:“叫谢公子!”
王爷不准叫王妃便是不承认这个身份的,可笑这人还不知好歹想争夺王府中聩,当真不自量力。徐魏紫瞬间觉得自己真相了。
“谢、谢公子污蔑妾身!”徐魏紫哭的越发娇弱可怜,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模样。
李云深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谢青吾再看了一眼怀里装娇弱的徐魏紫,不得不吐槽,其实你们两个比起来明显谢青吾看起来更娇弱吧?
谢青吾站在原地,微一颔首:”王爷。”
对比之下,高下立见。要是让我选我也绝对会选气质高华的谢青吾而不是哭哭啼啼的徐魏紫好吗?
当然,前提是我会喜欢男人。
呃,至于前世,前世我大概眼瞎。
李云深忍着恶心安抚地拍了拍徐魏紫的背,转头看向谢青吾。忠叔佝偻着腰垂首立在一旁,手里抱着两本账目,桌上更堆了两摞细账,有忠叔在一旁看着,谢青吾倒没像吃亏。
李云深略略略松了口气,勉力将嗓音放柔:“魏紫,这是怎么回事?你说。”
徐魏紫哭声稍止,从李云深怀里退开少许拉住了他的胳膊开始颠倒黑白。
王爷既然让她先说那必然是偏袒她的,她大可以将一切往模棱两可的地方说,再带两句意有所指暗示谢青吾为了接手王府中聩对她栽赃陷害的话来。
李云深听的神游天外,压根不知道这人在说什么,目光从檐外一捧新雪移到谢青吾浅色绣着碧色修竹的衣角,往上刚好看见那人衣袖下紧握成拳的修长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