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的客房铺的床很简单,就是一张木床上铺了一床棉絮,硬的谢小楼有些睡不习惯。
“你说,这吴家人将赶尸四大家的人都聚齐,有什么目的。”谢小楼无心睡眠,最近太多搞不清的问题了。
“别瞎想了,明天不就知道了。”谢小雨在窗边晒着月光,之前的一战让她有些虚弱。
“还有那吴二叔,虽然他们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样子,但我总觉得有些神秘莫测。”谢小楼觉得现在住进了吴家,如果对方要对他们有什么其他心思,他们只有俯首待毙了。
“他们当年都是响当当的赶尸匠,肯定和一般人不同。”谢小雨沐浴在月光下,清秀的脸庞显得格外恬静。
如果不是身为尸魁,谢小雨这时正值花季,本该是在学校里憧憬着未来。
“小雨,你有没有后悔被我太爷爷炼成这样?”谢小楼有些感慨,谢家给了小雨另一种延续生命的方式,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后悔又怎样,不后悔又怎样?木已成舟,这是天意。”谢小雨躺回床上,看来恢复的差不多了。
是呀,这就是天意,就像周星星电影的台词:真的有这么巧?就是这么巧!
第二天谢小楼起床,就见吴家人进进出出的忙个不停,一盘接一盘的饭菜端进了正中的大屋中。
“起来啦?刚好时间也差不多了,请的人要到了。”
吴畏站在大院门口,见谢小楼从客房走了出来,和他打了个招呼。
“那两家人不会也是连夜赶来的吧?”谢小楼感觉他们好像说来就来一样。
吴畏笑着说道:“他们前两天就来了,一直住在县城,今早给他们打了电话说你已经到了,就让二叔去接他们了。”
谢小楼微微惊讶,竟然有一种贵宾的感觉,那些重要的宴席,不都是等贵宾上座了才开始上菜的么?
正想的出神,就听到远方传来了汽车引擎声。
“来了。”吴畏整了整衣裳,精神的站在门口。
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短袖衬衫和蓝色的休闲西裤,虽然款式很老,但是都烫的笔挺笔挺的。
吴二叔开的面包车熟练的弯进院子,车门一开,陆续走下几人。
当先两人谢小楼觉得应该是辰家的,虽然打头那人不认识,但身后的那个少年,正是当初替他解了沉尸之围的辰尘。
“辰老哥好久不见,依旧精气十足啊。”吴畏向着辰尘前面的人热情的打着招呼。
那人看起来年龄与吴畏相仿,头发胡须有些白,穿着也是很朴素。
“别来这些虚的,好吃的准备好没有?”那人竟然像老顽童一样,一照面就惦记着吃的。
“当然当然,里面请。”吴畏哈哈一笑,将辰家父子迎进堂屋中。
“谢兄也在,好久不见。”走过吴畏,辰尘发现谢小楼站在不远处。
谢小楼脸上露出真挚的笑容,毕竟这也算救命恩人。
“好久不见,好久不见,上次在凤凰没有招待好,下次有机会来我一定带你好好玩玩。”
“呵呵,客气了客气了。”辰尘边走边说,进了堂屋。
随后的是一个穿着苗服的中年男子,一脸面无表情。
“彭老哥难得出趟远门,今天能过来,已经给吴某人很大的面子了。”吴畏依旧笑盈盈的。
那彭家人向他僵硬的笑了笑,并不多说话,直接走进了堂屋。
谢小楼听吴畏对他的称呼,知道他就是彭家的了,果然只有一个人,彭礼并没有出现,但是看他那高冷的样子,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谢小楼心里暗暗给了他一个差评。
最后一人是一位头发雪白的老者,而且头发很长,他竟然梳了个辫子,穿着也很奇怪,一身青蓝色的唐服。
“青山先生快请快请,一路舟车劳顿还好吧?”吴畏对这个老者礼貌有加,扶着他慢慢走向堂屋。
“小吴费心了。”青山先生也不推脱,由着吴畏搀扶着走。
只有他在经过谢小楼的时候停住了,问道:“这可是谢家的后人?”
吴畏点了点头:“谢元的儿子,谢小楼。”
“唔,谢小楼,谢小雨也来了吧?”青山先生这样一问,谢小楼才反应过来他应该就是刘主任的师傅了,急忙怀着忐忑的心情回答道:“小雨也来了。”
青山先生点点头,慢步走进了堂屋。
谢小楼咬了咬牙,也跟着进去了。
本来昨夜还显得宽敞的堂屋,现在感觉有点狭窄,里面七七八八的围着一张大圆桌坐满了人,桌上放着热气腾腾的麻阳特色土菜,什么红烧鹅、炒蕨菜、十八怪腊肉、红烧鲤鱼干锅、风味锅巴等,其中还夹杂着当地的冰糖橙、小籽花生、猕猴桃等水果干果,好不丰富。
吴畏举起酒杯:“难得我们湘西四大赶尸家族有幸得聚,吴某人先干为敬!”说着就仰头一口干个底朝天。
谢小楼见其他人纷纷举杯,只得跟着一起,将面前的酒杯举起干掉。
他白酒喝的不多,感觉这酒喝起来还比较舒服,容易入喉,不是很烧胃。
吃饭的时候几人推杯换盏,说的都是一些酒桌上的话,并没有什么吸引谢小楼的,值得注意的是,坐在对面的吴子伊今天穿了一件松松垮垮的运动款的休闲t恤,配上一头金黄色的卷发,与周围这些穿着朴素的人相比显得格格不入。
吴子伊也注意到谢小楼再看他,居然豪爽的拿起酒杯朝他一比划,学着他父亲的样子仰头就干。
美女主动敬酒,怎么好推脱?
谢小楼只得端起酒杯,向吴子伊示意了一下,一口喝光。
辰尘看了看两人,笑道:“你们酒量真好,我可是一杯倒啊。”
两个年轻人见他这样一说,立马向他敬酒,辰尘吓得不停的摆手,最后还是推脱不了,稍稍抿了一小口,马上就立竿见影,满脸通红。
谢小楼哈哈大笑:“还真有不会喝酒的男人。”
那些长一辈的倒也不管他们年轻辈,各自互相敬来敬去,只有辰尘父亲在忙里偷闲的不住的夹菜吃,像个馋猫一样。
这一顿饭是谢小楼吃过的最长的一顿,一直从上午10点多吃到了日落西山,夜幕慢慢降临,吴家的人这才开始帮着捡碗收菜,将大圆桌收拾的干干净净。
“天已经黑了,可以开始谈正事了。”
吴畏一改酒桌上喜形于面的样子,肃然正色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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