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谢尔村,是洛萨帝国西部一座十分不起眼的小村庄。
它们这里醇厚的牛奶品质闻名,因此奶牛的数量非常地多,郊野上总能听见乳牛的长眸。
绿油油的草原上,一名小姑娘正闲适地晒着太阳——一阵微风拂过,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被乌云所遮挡。
“唔……风向好像变了。”
小姑娘蓦地掀开盖在脸上的遮阳帽,甩了甩一头银青色的长发,飞身骑到一旁的奶牛身上,“走吧,乌鲁乌鲁,咱们快点回家去!”
“眸~”乌鲁乌鲁发出悠长的眸声。
小姑娘将乌鲁乌鲁好好关在牛棚中,而后便回到家中,推开小教堂的大门。
“ba~bi!ba~bi!好像要下雨了!”
“铃兰……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进来之前一定要——唔……”
小姑娘一把扑入神父巴拉米的怀中。
“铃兰……害怕打雷吗?”
小姑娘抿着唇摇了摇头,“铃兰饿了……想回来吃饭。”
“我就知道是这样。”
巴拉米笑着抚摸着铃兰的小脑瓜,“你回房里先休息一会……可以先去洗个澡,然后那个时候差不多就能吃饭了。”
“嗯……又要洗澡了吗?”铃兰看上去很不乐意,“明明前天才洗过……”
“你昨天没洗?”巴拉米神父眯着眼睛微笑望着铃兰。
“啊……这个——”铃兰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洗了,铃兰洗了的!”
“在神父面前撒谎,晚上可是要尿裤子的哦……”
“不要!铃兰已经十二岁了!才不要尿裤子!”天真无邪的小姑娘立马就露了馅。
不久外面就下起雨来,淅淅沥沥的雨声配合雷鸣电闪的声音,吓得窗外的乌鲁乌鲁哞哞直叫。
“呐……ba~bi今天也不肯陪铃兰一起洗吗?”小姑娘拿着毛巾哀怨般地盯着神父巴拉米——此刻他正在用鹅毛笔在莎草纸上誊写着文案。
“嗯……铃兰不是已经长大了吗?”
“可是……”铃兰嘟嚷道,“人家一个人不好洗头嘛。”
“哦……我猜铃兰是怕打雷,一个人不敢洗吧?”
“铃兰才不是胆小鬼呢……哼!”
小姑娘头也不回地扭进了浴室。
“啊哈……真香呀!”铃兰使劲嗅了嗅餐桌上的佳肴,举起刀叉正要开吃,突然被巴拉米神父微笑的脸庞震慑到了。
“咳,咳咳……做弥撒,对,做弥撒。”
小姑娘有模有样地学起了神父的姿势。
“对了……ba~bi。”做完弥撒以后,铃兰不解地偏起头来,“为什么农夫伯伯们种出小麦,我们要感谢地母神赐予食物呢?”
“因为小麦是在地里长出来的啊。”
“可是……牛奶是乌鲁乌鲁赐予我们的啊。”
“乌鲁乌鲁要吃草对不对?没有地母神赐予草的话,乌鲁乌鲁就挤不出牛奶。”
铃兰下意识地拍了拍胸口,“铃兰最近一直都有陪着乌鲁乌鲁吃青草,可是这里也不能像乌鲁乌鲁那样挤出牛奶来啊?”
“噗咳咳……”巴拉米差点没被铃兰的问题给呛死,“那个……等铃兰长大就明白了。”
“铃兰长大了才会挤出牛奶来吗?”
“不……不是这样的。”
“那铃兰要多喝牛奶,快快长大。”
说着铃兰便将碗里的鲜牛奶一饮而尽——喝罢她还意犹未尽地砸了咂嘴。
“铃兰想快点长大……那是为了什么呢?”巴拉米心想话题终于可以正常一点了。
“嗯……长大以后,就能像乌鲁乌鲁一样挤牛奶了!”铃兰看上去十分认真。
“哈?为什么会这么想?!”巴拉米的眼镜差一点没摔下来。
“呐……babi你看,乌鲁乌鲁每天都要挤牛奶给我们喝,它不是很累吗?等铃兰长大了,也能和乌鲁乌鲁一样挤牛奶了,这样我们俩每天轮流挤牛奶给babi喝,这样不是很轻松吗?”
“不……并不是这样。”
巴拉米生无可恋地按着自己的额头叹气。
铃兰是神父巴拉米还是一名修道士时,偶然捡到的一名弃婴。为了将铃兰好好养大,巴拉米放弃了帝都优渥繁忙的工作生活,选择回到家乡管理一座教堂,生活虽然很简朴,但日子过得却也闲适——唯一有些担心的,就是铃兰这孩子的将来了。虽然巴拉米有心将她培养成一名修女,但铃兰在学习方面的天赋几乎为零,已经十二岁的她到现在都只认识一些简单的文字,但她娇美可爱的脸庞和无比秀丽的银色长发,加上天真无邪和纯真善良的性格,也让铃兰成为村子里最受欢迎的少女。
就这样……打打下手或许也不错。但巴拉米大铃兰二十岁,总有一天会先铃兰而离去。在此之前,铃兰首先得学会一项生存技能才对。
“让她去学习缝纫怎么样?”
巴拉米摇了摇头。
铃兰以前学习做裁缝,把巴拉米的裤子和衣服都缝在了一起。
“那……做饭呢?”
巴拉米又摇了摇头。
让铃兰做饭几次,厨房就爆炸几次。
“嘿嘿……这么可爱的小姑娘,以后肯定是个大美人,不做舞女的话——”
巴拉米微笑的面庞吓死了想入非非的村民。
算了……在没找到别的归宿之前,做牧牛妹其实也不错,至少乌鲁乌鲁不会欺负她。
直到有一天,乌鲁乌鲁因为一场疾病而死去了。
铃兰呜咽着亲手将乌鲁乌鲁埋葬了——这一年她十五岁。
“呐……ba~bi,为什么地母神要夺走乌鲁乌鲁的性命呢?”
“地母神……她并没有夺走乌鲁乌鲁的性命呀……”巴拉米摩挲着铃兰的长发劝慰着她。
“那为什么……我们要把乌鲁乌鲁埋葬在土地里,而不是到地母神的雕像前,祈求地母神的慈悲将乌鲁乌鲁复活?”
“神要回应太多人的期盼……所以,一时忙不过来。”
“地母神做不到的慈悲……铃兰想替她实现!“少女擦干了眼角的泪水,无比认真地望着自己的养父,“ba~bi……我想学习祈愿的法术!”
“嗯……”
巴拉米微微叹了口气。
既然这是你选择的道路……
在巴拉米的指导下,铃兰接受了地母神的洗礼,成为一名见习修女,并开始学习神圣的魔法。
“虽然神的教义学地一塌糊涂……”
巴拉米在写给友人的信中这样提到,
“但我敢肯定的是……她今后在神圣魔法的造诣,甚至比那个时候的你我都要强大。”
巴拉米神父杵着下巴望向窗外,
“不要害怕哦……痛痛很快就飞走啦。”
“啧……伤口真的愈合了诶!”
穿着一身修女服的铃兰拍了拍两名小鬼的手臂,“但是你们俩要记着,以后决不能随便打架了喔!朋友之间……必须要和睦相处!”
两名少年不好意思地挠头对视了一眼,而后朝见习修女铃兰微微鞠了一躬,“谢谢铃兰姐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