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两个老人

玉人杰闻言一愣。

听言猛然露出憧憬的神色，像是感觉林语清的此言算是不错的建议。

“说起来，如果被人用痴~汉一般的眼神的死死盯着我死去，也会是不错的死亡体验，想想都让人兴奋。不过我要说的并不是这点。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林语清像是想起了什么，再次沉默了，看着仍旧一脸保持亢奋的玉人杰，忽然感慨。

“你窥探人心的能力，的确一如既往的可怕，如果是之前的我，的确一定会杀到你之后，再自杀。因为对于我而言，复仇已然这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动力，失去了动力，也就失去了活下去的意义。”

“死亡或许才是失去了所有，仅仅只剩下复仇的我最终的宿命。”

林语清说着忽然摇了摇头，渐渐走开了，让玉人杰自己安心体验憧憬已久的死亡，放由其幸福的痛苦中渐渐死去，只是叹了一口气，留下了一句话。

“可是，我现在却是属于某人的物品，死或者活，已经不在我的手中。我接下来人生的意义，已经由他人为我定夺。”

她说着，心中浮现了某个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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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石地之中，毒潭边上。

一具半死不活的白发老头躺在地面上，像是触电了一般，浑身表现出了癫痫典型反应的案例，间歇性的剧烈抽~搐，大口喷涌鲜血。

他的全身经脉尽断，骨骼碎裂，整个身躯如同水母一般瘫软，如同一滩烂泥一般根本站不起来，实在很难想象这个状态，他是怎样从毒潭中爬出的。

而按照常理而言。

这样的一个人早已经死去了。

可是，陈寻却仍旧在地面上在死亡边缘中苟延残喘的挣扎，可见陈寻死亡了数百次之后身躯的顽强程度，已经堪比一些化咒入体防御神通之人、以及其抱着“我挺过要时命刷新再死”意志力的可怕性。

他此时躺在地面上浑身瘫痪，只是喃喃自语，“看起来这种情况，我应该还不会死，大概还能够挺过这剩下的十余分钟，等到下一条时命刷新，那时就可以原地满状态复活，又是一条好汉。”

“而铃女与奉觅两人虽然逃了，却有些无关紧要，也根本无需杀人灭口。”

陈寻躺在地面上七窍流血，看样子恐怖无比，却思索着。

“他们并不知道详情，不知道我被李应磨杀死过，就算我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也只会以为我像他们一样，被这个怪物打到重伤后，逃亡掉了。”

“说起来，这个李应磨真的不讲道理的强。”

他挺尸在地面上仍旧不断抽~搐，只感觉全身失去了知觉，可是即使如此，他还是一脸淡然，若无其事的面无表情：“这个怪物根本不算人类，可怕到仅仅剩下一成力道，就把我打成这个狗样。”

此时陈寻在自言自语。

对于陈寻而言，死得多了也就无关紧要了，自然从容无比，而眼前度过了自认为的危机时刻，也不会死去了，也就开始放松紧绷的神经，开始喃喃自语的排忧解焖。

踏踏踏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忽然从远处的白雾中传来，渐渐出现了人影。

“别侮辱狗，狗没你怎么顽强，你竟然这样都没死。”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林语清老迈的七八十岁老妇身影在白雾中~出现，

她低头看着跌倒在地如同一滩烂泥、同样化为七八十岁的老头陈寻，一如既往的嘲讽。

只是仔细观看了陈寻的伤势后，倒吸了一口凉气，显然是被陈寻吓了一跳：“竟然连你都伤成这样了，那个李应磨比我想象得要强得多。”

“你别动不动就咒我死，我死了你也活不了。”陈寻说完顿了顿，继续说道：“还有李应磨不是比你想象得要强得多，是要比你想象得要强上十倍、百倍。”

他闻言果断冷声答道，然后眼睛一眯，仰头。

看着这个再次化为七八十岁的老迈妇人，想是发现了什么一般，声音复杂忽然有些感慨。“你又动用了‘蒸汽之躯’燃烧寿命了？”

“对的，我是用了‘蒸汽之躯’。”化为老人的林语清说着，小步走到陈寻身旁。

于是，白雾重重之中，出现了一个极为诡异的画面，两名同时使用了燃烧生命禁忌术的七八十岁暮年老人在毒潭边上交谈。

“你可知道你的寿命已经真的不多了。”

白发苍苍的陈寻躺在地面上动也不动，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像是在感叹这个名为“林语清”这个物品，使用年限再次大幅度缩短了。

“你也应该知道，即使是我能再次帮你恢复年轻的容貌，可是你的身躯内部机能，却仍旧没有改变，是七八十岁的衰老状态。”

“你血气衰竭，导致突破境界更加变得困难，你并且如果不突破，作为一名二阶巅峰咒师，你也就剩下三四十年可活，几乎已经离死不远了。”

林语清闻言目光有些复杂，看着眼前烂泥般躺在地面上的七八十岁、满是皱纹的老头，沉默了两秒，她知道这样做需要付出的可怕代价。

“能使用三十四岁的寿命，打赢那个变~态已经算是不错的结果，我刚刚差点就要使用‘天魔解体’了，你也差点就看不到我这个私人物品了。”林语清说道此处，却看着陈寻毫无尊敬，只是一脸鄙夷的讽刺。

紧接着冷笑反驳道：“还有，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也是老头儿，你看样子还应该是已经死过了一次了，并且还燃烧了六七十年的寿元，现在也离死不远了吧？”

“额”陈寻只得摇了摇头，露出无奈之色。

他与林语清不同，林语清失去的寿元不能恢复，而他拥有“时命”，只要不死等到下一条“时命”刷新，一切都不会有事。

“对了，老头儿，要不要我扶你起来？”林语清摇了摇头，把这个令人尴尬的话题偏移开来，看着跌倒在地的陈寻，一脸关切忽然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