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几个活人,穿着棉袄,无视满屋子的鬼,把尸体一具具不知道扛哪去了。”
“我气血太旺,没一会就被屋子里的鬼发现了,他们一个个都往我身体里钻,想要附到我身上,弄的我头痛欲裂,我抽出刀胡乱砍翻了几个鬼,这时候扛尸体的几个仁出来,摁住了我,把我脖子给扭断了。”
“妈的,我玩鬼玩这么多年,被鬼给玩死了,我不甘心啊,我做鬼也不能放过他们啊,我就做了鬼。”
查峰悄声笑了几声,这王老爷子说话真是幽默。
“可惜我第一次做鬼,是屋子里最弱的,眼看要被他们给吞了,出来一个穿着中山装的,那些鬼都听他的,他认得我,他说平白无故得到一个大饵,然后就把我封进这罐子里了。”
王金刀抱怨道:“这做鬼了才知道时间多么难熬,我又不用睡觉,被困在这么小的罐子里,当初还不如死了算了。”
“爸,虽然你变成了鬼,但感觉你还活着,我这心里还好受些。”
“王叔,我是查峰,这做鬼和做人有什么区别吗?”查峰想到了自己老子关于恶鬼的观念,问道。
“也没什么太大区别,只是我现在特别想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我一定要把那天在屋子里的鬼和人都杀了。”
“都是生前的执念啊。”查峰感叹道。
“放心吧,爸,我会帮你的。”王飞说道。
查峰看了眼王飞,觉得王金刀的执念也情有可原,接着问道:“王叔,如果你心愿达成了呢?”
罐子里沉静了会,“哪想得到那么多,报了仇,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查峰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有些失望。
“老二,我们得想办法出去。”王飞对着查峰说道。
查峰瞅了他一眼,“怎么出去?胳膊都被绑着呢。”
说完,用力扯了扯胳膊,纹丝未动。
王飞沉思了一会,眼睛一亮,“老二,你那抽烟的功夫能不能把我爸的罐头打碎?”
罐子里也热闹起来,“查家老二,你赶紧把老烟鬼那功夫使出来,把我这罐子撞碎。”
查峰面露难色,“这得有四五米远,我怎么吹过去啊,再说我这旁边有阿飞挡着,怎么吹?”
“哎,你们这帮小辈,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老查家的风光也只能靠老烟鬼一个人扛喽。”罐子里悠悠传出来一阵叹息声。
查峰被王金刀的话噎的说不出话来,心里暗骂道:“做了鬼的果然都不是好东西。”
查仁忠一整天都没有收到查峰的消息,有些担心,连着打了三个电话,也没人接,心中更是忐忑不安。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瑶瑶去上班了,查仁忠一个人在家里,越想越不对劲,收拾了些东西,背上小包,去江边的别墅了。
查仁忠站在别墅外面,里面依旧没有主人在家的动静。
查仁忠敲了敲门,确定屋里没人,左右看了看,这么偏僻的地方也没人经过,后退几步,助跑,起跳,翻进了房子里。
房子里还是以前的旧家具,还是当天吴建华简单的清扫后的样子,看不出有人居住的痕迹。
查仁忠走进客厅,睹物思鬼,想到当天的女鬼,脖子后面隐隐发冷,担心冷不丁再冒出个鬼来。
沙发都散在四周,地上空出一大片,有些不明显的拖拉的痕迹,查仁忠用朱砂开了眼,掏出小罗盘,轻声轻脚的四处寻探着。
楼上楼下转了一圈,查仁忠一脸困惑,罗盘显示这里阴气十足,自己每个房间都检查过了,都没有异常,难道这房子也有暗室?
查仁忠重新一寸一寸的检查屋子,终于,在楼梯间里有了发现。
楼梯间里的地面是重新铺设的。
查仁忠记得以前过来的时候,楼梯间里堆满了杂物,地面是水泥浇筑的。
吴建华卖了房子后,新主人屋子不打扫,只装修了楼梯间,十分可疑。
掀开地毯之后,果然发现另有乾坤。
地上镶了暗门,暗门的拉手陷在槽里,整扇门和地面一样平,门上还铺了地毯。
暗门是精铁铸的,沉甸甸的,查仁忠使出吃奶的力气也只拉开了一半,用肩膀顶着,踏着入口的楼梯走了下去,哐当一声,暗门落下。
从包里掏出手电筒,向上照去,连接入口的是一座木制楼梯,简陋粗糙,没有刷漆,还散发着木料的香气,应该是新做的。
洞里的空间大概能容五六个人,面积不大,但面前竟然有两个岔口,岔口是左右斜开的,左边的岔口里隐隐透出微光,右边的岔口漆黑一片,无法窥探。
这洞不像是段时间能挖出来的,查仁忠摸着墙壁,不像是新开凿的样子,也许吴建华也不知道自己家的房子下面藏着这么一个洞穴。
查仁忠小心的走进了左边的岔口。
地上很干净,连石头渣都没有,走在上面没有声音,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
查仁忠微微拐了一个小弯之后,发现了光线的来源,头顶上一个昏黄的小灯泡在努力的提供着微弱的光亮。
再往前走两步,看见墙上挂着两个人,头深深的低着,双脚无力的垂在地上,身影有些熟悉,凑近了赫然发现是查峰和王飞两人。
“二叔,飞叔。”声音在洞里放大的很明显,查仁忠轻易就叫醒了他们。
“仁忠!”查峰欣喜的叫道,“你怎么来了?”
“仁忠,快把我们放下来。”王飞急切道。
“我打你们电话都没人接,我知道出了事,就过来看看。”查仁忠用手电照着,发现他们是被铁锁锁着,用力掰了掰,掰不动。
“我们这是在哪?”王飞问道。
“你们不知道?”查仁忠满屋子找工具,惊讶的问道。
“我们进来前被弄晕了。”查峰说的有些尴尬。
查仁忠找到根铁棒,在地上敲了敲,发出铁击的声音,“就在别墅的下面。”
咣,咣,咣!
查仁忠用铁棒敲铁锁,刺耳的声音在洞里成倍的放大,刺痛耳膜。
“别敲了,敲不动的,耳朵都要振聋了。”查峰和王飞歪着脑袋,把耳朵靠在肩上使劲的磨蹭着。
“怎么办?”查仁忠轻轻放下铁棍。
“小子,先把我弄出来。”刺耳的敲击声结束,终于听到了王金刀的声音,“我有办法。”
“谁?”查仁忠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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