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部的变动,除了鲁鸣调任以外,社会新闻部黄国强、韩留洋被调去编辑部当编辑,周明,李亮等人转去了财经部,还有两个转去时政部,现在社会部只有1个人。新招聘名新人加入,马皇、罗红、姜顺忠,加上主动加入的樊星,一共16个人。
不过,马皇、罗红、姜顺忠三个人,葛登和骆千帆都不大喜欢。
马皇、罗红,一男一女,两个人都不是刚毕业的大学生,用张路的话说,他们两个“大树进城”,大报跳槽来的成熟记者,来了就能用,可以独当一面。
马皇比骆千帆还要大几岁,红鼻子头,眉毛稀得像被拔过的烂草地,看上去不像个好人。
罗红长得挺漂亮,但是行为多做略显轻浮,一看心眼子就特别多。主任和新进人员第一次见面,葛登就跟骆千帆说:“唉,我觉着这俩人……不好弄。”
骆千帆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没有说出口,不过,他没想到,这俩人后来给他制造了一场大麻烦。
姜顺忠是个新毕业的大学生,不过在见面会上,葛登讲话的时候,他一直在低头对着彩票。手里一堆的废彩票——看来他是个彩票狂,爱赌的人。
四个新人中,葛登唯一看重樊星,不过樊星主动加入社会部,骆千帆心里特别膈应,心中的担心更重了一点:难道她来虹城,真的是为了我?
葛登安排李雅带樊星,俩人年龄差不多,不过三四年的磨练下来,李雅已经成为社会部的中坚力量,可以当樊星的老师。
贱男春常春主动提出来带罗红,这个贱家伙肯定觉得有机可乘。
马皇提出来,他自己跑,不用人带。
姜顺忠说,他也可以自己跑,不想被人约束。
两星期下来,贱男春这一组稿子不多,有分量的稿子更少,两个星期以后,贱男春主动找到葛登,“不带罗红了,带不动,两个星期光请罗红吃饭就花了两三千。”
后来又找骆千帆倾诉:“这个女人不简单,收服不了,轻而易举就被她玩弄于鼓掌之中。”
骆千帆大笑:“谁让你自找苦吃。”
马皇采访写稿子上手很快,两个星期写了两个调查稿件,很有分量,从采编能力上看,的确是个“老司机”。
姜顺忠,稿子只有两篇豆腐块,不过有一件事情让他在报社火了一把,买了一期彩票,中了16万,把不少人给羡慕坏了。
他对不少人讲:“彩票看上去是概率和运气的事情,实际上绝对有尚未被发现的规律可循,而他已经在慢慢靠近这个规律,中的这期大奖就是证据。”
相比以上三个人,李雅樊星这一组中规中矩,勤奋写作,出了一些稿子,但没有什么分量,樊星的成长和李雅的成长如出一辙,不温不火,平平稳稳,完成考核任务没问题,要想崭露头角也难。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着,骆千帆想:也许樊星的确只是换了一个城市、换了一个工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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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18日是老凯原定结婚的日子,但是没结成。宋小胡子说,延期了,“老凯说,今年流年不利,犯小人,打算把婚期推到明年。”
“犯小人,好吧?”骆千帆苦笑,“我跟老凯算彻底成了仇人,亏我替他做了那么多事。时间会证明一切,等着吧。”
元旦,骆千帆带着乐天回老家元旦,进村把卖给老凯父母的东西带给他们,不管跟老凯关系如何,两家自来交好,这种联系不能断。
老凯父母见到骆千帆跟见到亲儿子一样,问长问短,把从集上买来的各种水果烧鸡往骆千帆手里塞,不要都不行。
老凯妈问骆千帆老凯的情况,说他好长时间没回家了,还问骆千帆:“我们家赵凯和马玲怎么了,上次说结婚,没结成,延期了,问他们怎么回事,俩人谁也不说。帆,我们家赵凯从小就听你的话,你要见了他,好好说说他们俩,不能因为俩人吵架把结婚的事情给耽误咯。”
骆千帆机械地点着头。心说,你们要是知道马玲是什么人,就不盼着儿子结婚了。
骆千帆安慰老凯父母不要担心,“老凯马玲是找人重新看了日子,说他们俩的属相不能在今年结婚,要不然不好。现在俩人出国旅游了,你们别挂念。”
说话的时候,老凯的姐姐赵春梅进门。
赵春梅比老凯大两岁,比骆千帆大三岁,结婚比较早,嫁到了外地,就因为这个,风言风语传了不少闲话。六七年过去了,现在已经有了一个5岁多的儿子。
可是前不久她离婚了,儿子判给了男方。她跟村里人说他男人不正混,又不会赚钱,这才离的婚。但村里风言风语,说她跟野男人偷|情被他老公抓个正着,毒打了一顿以后将她扫地出门。
骆千帆偏向于认为赵春梅玩火才是正因,因为她和她妈、老凯都一样,在男女之事上都挺疯的。
赵春梅跟骆千帆好多年没见面,进门看到骆千帆和乐天,很意外:“这是帆啊?这是你媳妇?你瞧人家怎么长的,跟电影明星似的。帆,姐多少年没见你了?”说着就来摸骆千帆的头、捏他的脸。
赵春梅没少捏骆千帆的脸,从小捏到大。十四五岁以后她还捏,不光捏骆千帆的脸,还捏他的屁股!
那时候情窦初开,骆千帆隐隐约约觉得她心眼子不正。后来老凯家在全村第一个用上了太阳能热水器,冬天老凯就喊骆千帆去他家洗澡,不用再跑去镇上的澡堂子。
有一次晚上骆千帆和老凯脱光了正洗澡,赵春梅拉帘子进来了,问我们用不用洗发水。骆千帆捂住身子吓得直躲。赵春梅哈哈大笑,一把打掉他的手,拍拍他的东西说,“姐又不是外人,藏什么藏?”临走又使劲儿捏捏他的屁股。
后来只要她在家,骆千帆就再也不敢去老凯家洗澡了。
骆千帆上高中的时候赵春梅消失了一段时间,老凯说她去南方工作了,骆妈说其实她被野男人拐跑了。那个男人是个穷鬼,家里三间土房子还在漏雨,还有家庭暴力,总打她。一年多以后,她又回了家,骆妈说是被那男人打回来的。
骆千帆最后一次见她是高二暑假,那次见面让骆千帆终生难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