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玲突然从乐天培训离职,没打招呼,也没有写辞职信,跟谁都没说就这么不上班了。乐天让苏毅联系她,她只说家里的生意忙,不干了。
骆千帆和乐天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隐隐觉得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
骆千帆给宋炭打了个电话,让他有时间去看看老凯。宋小胡子打哈哈:“他俩能有什么事,也许他在给你准备让你惊喜的新婚贺礼,你放心结你的婚,别瞎操心。”
骆千帆想操心也没精力了,要考虑的事情越来越多,工作上的事情交代下去,婚礼筹备的细节一个一个过细,11月17日,一切就绪,只能礼成。
可是,老凯直到今天也没露面。骆千帆又给他打电话,电话关机,发短信:“老凯,我明天结婚,来不来,你给个话。”
这下,老凯回了:“我有事,人不到,礼到。”
操,骆千帆快气炸了:光屁股玩到大的感情,你对我说你有事?“什么事都给我推掉,必须要来。”
短信发出去,又没等到回信。打电话过去,关机!骆千帆差点把手机摔掉。
给宋小胡子打电话:“老凯这个王八蛋怎么回事,我结婚,他给我回了一句,他有事,‘人不到,礼到’,我在乎他的礼?”
宋小胡子和稀泥:“嗐,别生气,可能他真有事!”
骆千帆说:“我管特么什么事,他敢不来,我以后不认识他。”
宋小胡子说:“别别别,也许真有事呢?明天我来帮忙。”
&&&
第二天是结婚的正日子,乐天一大早被送到发嫁的酒店梳妆打扮,中途打电话,说她最好的姐妹岳亮已经到哪家酒店,骆千帆并没有在意。
骆千帆这边,宋小胡子早早地来了,带着他女朋友帮着骆千帆的父母帮着忙前忙后。老凯没来,过午都没来。
骆千帆真生气了,对宋炭说:“我做过对不起老凯的事情吗?他什么事比我结婚还重要?”
宋小胡子依旧和稀泥:“也许晚上举行婚礼的时候就到了。”
骆千帆望着他,说:“老凯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或者你俩有什么事瞒着我?”
宋小胡子连连摆手:“没有,他可能的确有事耽误了。”
这一件事已经让骆千帆很不爽了,接下来发生了一件更让他非常意外的事情。
骆千帆带着以宋小胡子为首的四大伴郎去接亲,用红包“撬”开房门,开门看到为首的伴娘岳亮,骆千帆顿时发傻。
岳亮不是岳亮,竟然是大学的老熟人——樊星。
穿着简式婚纱,笑靥如花站在他的面前。
岳亮,樊星;繁星,月亮……
骆千帆脑袋嗡嗡直响,没想到乐天的好姐妹、最好的朋友、在乐天嘴里最最善良的岳亮,竟然是大学苦追自己数年的樊星。
&&&
用宋小胡子的话说,骆千帆一直比较招人。
的确,高中谈了对象乐天,两情相悦。大一加入校报,平日里写写小文章,认识了俩女生。一个高一届叫夏冰,性格火辣。一个平届,就是樊星,温柔内向。俩人对骆千帆都有意思。
内向的樊星写了一首八句的藏头诗发在校报上,全诗已经记不住写了什么,只记得头四句藏头:“我很爱你”;后四句谐音藏尾:“千帆吾君”。
这是一个女孩子最含蓄,也是最深刻的表达。谁也没发现,只有夏冰,一眼就识破了樊星的藏头诗,拿着报纸当着好几个人问她,是不是变相表白。樊星面红耳赤。
当天晚上樊星一狠心,把骆千帆约了出来,问他愿不愿意接受,能接受,四年一块走。如果不接受,校报她就再也待不下去了。
樊星是个非常好的女孩子,长得也漂亮。要不是有乐天,骆千帆肯定接受她。
骆千帆实言相告,说有乐天。
樊星是哭着离开的,骆千帆怕出事,紧紧跟着她,一个劲儿地说,不是她不好,只是相见恨晚。
一直跟到图书馆门口,正碰到晚自习下课,图书馆的学生都往外涌,樊星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回身抱住骆千帆就亲,立刻成为熙攘人群中的焦点。
那也许是内向的樊星长这么大第一次如此疯狂。
第二天樊星就退出了校报,许久也不跟骆千帆联系。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骆千帆都觉得对不起远方的乐天。
每个人都像一个点,一出生就拖着人生划线,途中会遇到很多划线的点,有的从此同行,有的擦肩而过。
像老凯和宋小胡子,算是跟骆千帆同行的那个。乐天断断续续同行了一段,四年离守之后又重归一处。
而樊星是那种擦肩而过的,似乎两人的记忆只剩下那首藏头诗、疯狂的一个吻,像在人生的线条上打了一两个结,开了一两朵花。因为那朵小花,骆千帆时常想起她。
樊星把自己藏了起来,退出校报,手机换号。骆千帆学新闻她学中文,有一门古代文学课是合班上的,她从没去过,期末考试因为缺勤被记挂科。
骆千帆想,她一定是恨自己。后来一直想见她一面,请她吃顿饭说些什么,说道歉不准确,反正心里一直是个歉疚。
大三那年骆千帆生日,凌晨点睡得正香接了个电话,一个女孩子的声音问:“你还好吗?”
骆千帆迷迷糊糊以为是乐天,说:“乐天你个小妖精,你疯了?大半夜打电话?”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不是乐天,我姓樊。”
骆千帆腾地就坐起来:“是樊星吗?是樊星吗?”
没有回应,然后传来“嘟嘟嘟”的声音,她挂了。
那是又一次错过。此后直到毕业前夕,老凯突然找到骆千帆,说:“樊星想见你。”
樊星依旧清瘦,头发散在肩上,五官精致漂亮,精神却不好。那天骆千帆请她吃了顿饭,她问骆千帆工作有没有着落,骆千帆说要去帝都闯一闯,找家报社当记者。
乐天又问骆千帆跟乐天的情况,骆千帆说一切正常。她微微一笑:“那祝福你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