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剩下万元,骆千帆分成四份,其中三份卷成筒,用皮筋扎起来扔进背包里。
最后五千块,骆千帆抽出4400块卷起来,剩下600块,00装进自己的口袋里,00交给瓦片带上:“瓦片叔,这00不是给您的,等会用得着。”
也就十分钟就来到狐狸的家。骆千帆一看,好气派的一片宅子,两层欧式小楼,大门对开能过小卡车。
来之前,瓦片已经联系了狐狸,他把车停在路边,坐在车里给狐狸发了个短信:“黄警官,我在你家门口,方便出来一下吗?”
也就一分钟,狐狸家的大门一响开了一条缝,一个大圆脑袋探出来望了望。狐狸就一个字:胖!就这个大脑袋,没有四尺的肚子都对不起这个大头。就这样的派出所副所长还能抓贼?这体型连他“狐狸”的外号都对不起。
“他就是狐狸?”
“没错。”瓦片急忙挥手打招呼,带着骆千帆笑咪咪地迎上去:“黄警官,不好意思这么晚了打搅您休息。”
“找我什么事?”
“我哥挂念您,让我串个门,给你送盒烟抽。”
“他是谁?”狐狸警惕的望着骆千帆。
“一起来的小兄弟,家里欠了不少外债,还不上逃出来了,暂时跟着我。”
狐狸哼了一声:“我就烦跟你打交道,我不是告诉过你,别什么人都往我这儿领,我是给老百姓办事的,咱们不是一路人。”
“知道知道,他非让我带出来见见世面。老八,问黄警官好。”
“黄警官好!是这样的,我一直敬仰黄警官,做点生意多亏了黄警官照应,这不是吗,缠他老半天才答应带我来,也顺便认认门,万一以后他没时间,我就可以一个人来,不为别的,就为向黄警官学习,黄警官,外边人多眼杂的能不能里边说话?”
狐狸见骆千帆挺能说,略略放松了警惕,身子闪在一边,把两个人让进大门里边。“别进屋了,有什么事就这儿说吧。”
骆千帆急忙从兜里掏出一卷钱递过去。
狐狸接过来瞅了瞅,问瓦片:“这是几盒烟啊?”
“一盒。”
骆千帆听明白了,原来五千在他们嘴里就是指“一盒烟”。
狐狸哼了一声,把那一卷钱扔还给骆千帆:“拿我当什么人,我是替百姓做事的,你们在我地盘上瞎胡闹我能坐视不管?你们走吧,啥也不说了。”
“别啊黄警官”,骆千帆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您是没去看,生意不行,都快不顾上几个兄弟吃饭了……”
“哟?当我瞎子?当我聋子?你们做的事情当我看不到听不到?滚!别搁我这儿胡搅蛮缠,我是替老百姓办事的。”
“黄警官你包涵,得得得,这个您也拿着。”骆千帆在包里翻了半天,又翻出一卷来,两卷一起塞给狐狸。“黄警官,来之前我们大哥一共给了‘两盒烟’,一定多照顾,全指望您赏口饭呢。”
黄警官接过来,态度比刚才好一些,但还是不大满意:“就他妈两盒烟,我一帮弟兄们一人一棵都不够,你让我跟他们怎么交代?”
骆千帆苦着脸说:“真的就这么多黄警官,要不然这么着,我们回去跟老大说一声,就算借也得给您的小兄弟有个交代,不过眼下我们俩身上真没有了。”
瓦片也说:“真的,您不信他,我跟您打交道不是一次两次了,总得相信我吧。”
狐狸不高兴地说:“那对不住,两盒烟我可不能保证堵住所有人的嘴,明天巡查至多我不去,他们去我管不了。”
“黄警官您这……”
骆千帆看看瓦片,瓦片看看骆千帆,骆千帆很不情愿地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终于翻出00块钱来,问瓦片:“你身上还有钱吗?”
瓦片会意,也翻来覆去摸出00来,递给骆千帆,骆千帆合在一起,叠吧叠吧递给狐狸,“嘿嘿,您看,这个……对不住,真的对不住……”
狐狸一脸的不待见,接过600块来哼了一声:“回去告诉那大耳朵,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他,我是替老百姓办事的……”
“明白明白”,瓦片说着一拉骆千帆出了门。
回去的路上瓦片一个劲儿骂:“狗娘养的,养不熟的狼,上次砸万,这次又砸一万多!还说什么‘我是替老百姓办事,办他娘!’……”
说了半天,一瞅骆千帆,正俩眼直勾勾盯着他。
“你看我干吗老八?”
骆千帆不说话,还是直勾勾地盯着他,脸上似笑非笑,看得瓦片直发毛。
“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你脸上没有脏东西,但是你心里有。”
“你说什么?”
“瓦片叔,你有事瞒着我,也瞒着老大他们,我没说错吧?”
“你瞎说什么?我哪有什么事情瞒着你们?没有的事情!”
“还不承认?我问你,上次你给狐狸多少钱?两万?”
“可不是两万咋地?这还有假!”
“瓦片叔你要不跟我说实话,回去我就去找老大聊聊去!”
瓦片脸色大变:“你……找老大聊什么?”
“得了得了,瞧你吓的。索性我都挑明了吧,狐狸根本没收那么多钱,钱被你吞了,你要不承认,我回去就找老大聊聊去。”
“可别!”瓦片一脚刹车停在路边,“兄弟,我……”
“你别喊我兄弟,都差辈儿了。我说对了吗?”
“你咋知道的?”
“人的胃口只能越来越大,上次收了两万,这次一万不可能搞得定。我刚才一看到狐狸就知道他根本没收那么多钱。瓦片叔,你一共黑了多少钱?”
“没多少!”
“好好好,不把我当自己人!”
“不是兄弟,我真没黑多少钱,我家里穷啊,上有老下有小没办法啊……”
“多少?”
“真没多少。”
“我再问最后一遍,你不说我再也不问了。”
“我说我说,一……一万。”
“一万?好吧,我信你!!哼。”
“你怎么就不信我呢?兄弟,我都说了吧,我一共黑了两万四,真的,真的就是两万四,搭上狐狸四年,一共给他送礼七八次,总共两万四。我对天发誓,要有一句谎话天打雷劈。兄弟啊,我求求你,你一定不能出卖我,你要是把这事给说出去,今儿晚上他们就得把我弄死,求你了兄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