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微之处见真章,看到了真像,慌乱不定的心便静了下来,嘴角不知不觉中习惯性的挂上了一丝微笑。
柳子归没有理会他们,继续往前走,他觉得他们出现就是想要干扰自己前行,他们不让自己近前,铁定前面藏着什么秘密,所以脚下的速度更快了,几个踏步便到了莲花花瓣的跟前。
这一次,看的更加清楚了,那莲花花瓣上的纹路就像是一根根暴露在外面的青筋血管,柳子归的看的分明,在那些纹路里面还有红色的液体在流淌。
柳子归只是瞄了一眼,便知道这朵莲花是一活物,但他还是向前冲了进去,从两瓣花瓣的缝隙中钻了进去,在穿过的那一刹那,感觉自己像是穿过了一层粘稠的薄膜,从肌肤滑过的时候,黏糊糊的,特别的恶心。
柳子归下意识的在脸上摸了摸,脸上并没有想象中液体,干燥的能够点着火,之后才有时间去看莲花中央的情景。
面前是一个巨大石棺,红的发紫,上面有很多很多的纹路,像是植物的根须,密密麻麻的覆盖在石棺的表面,看着看着,石棺上面的纹路像是活过来一样,纷纷动了起来,从石棺表面爬了出来,变成一根根红色的细线,就是柳子归刚刚看到的那种红色的细线。
柳子归猛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的转过身,去看石桥上的柳十三,只见柳十三还站在石桥的中央,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双眼冒着妖异的光芒看着柳子归,脸上的每一个细微之处都在告诉柳十三,你上当了。
柳子归也知道自己上当了,假的柳十三出现并不是要阻止自己前行,而是看自己犹豫不前,故意前来引诱,只是引诱的方式有些特别,不是顺着毛捋,而是逆着撸。
石桥中央的柳十三笑着笑着便消失了,留下空荡荡的石桥,但是黄鼠狼还在那里,站在石桥中央,双眼迷惑的望着消失的柳十三,然后又看着柳子归,但柳子归却没有时间去看她了,因为那些猩红的细线来了。
红色的细线在空中游动的时候,总让柳子归想起蛇在水中游动的样子,姿态优美,行动迅速,有一种让人猝不及防的势头。
柳子归召唤出敕符,释放出一层护罩,格挡在自己与细线之间,细线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便缠上了护罩,像包粽子一样把中间的柳子归包裹起来。
柳子归左右持剑,左手捏一法决,在剑身上一抹,轻喝一声,腾空而且,却被细线拉的一个趔趄,显现跌落下来,柳子归脚一踮,稳住身形,一挥手中的长剑,三尺寒芒,蓬勃而出,斩在红色的细线上。
细线的柔性很好,三尺的寒芒并没有斩断它,只是让它改变了形状,弯曲了很多,它虽然没有断,却也被寒芒推到了一边。
柳子归同时开始往后退去,想要出去,但是当背靠到花瓣与花瓣之间的缝隙的时候,却有一堵无形的墙壁在那里,挡住了柳子归后退的路线。
柳子归用脚用力的踹,回敬他只是一声声类似金属的抨击的声音,似钢似铁,坚硬无比,脚踹不开,就想转身用剑劈,但是还没等他转身,那些被荡开的红线又卷土重来了。
这一次,红色的细线来的迅猛,惊涛骇浪,声势浩大,数量更盛,一眼望去都是红色的,像是一江之水,滔滔不绝,柳子归眉头紧皱,手中敕符所化的长剑挽出一朵花来,漫天都是剑影,潇潇洒洒,如同秋日里被吹落的漫天落叶,眼光所到之处都是剑影。
这一场在量上的比较,当然也不是谁多就是谁赢,剑芒锋利,细线韧劲,一时之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在剑芒和细线对峙的时候,柳子归转过身来,用力的挥剑去刺那堵无形的墙壁,一道透明色的波浪从剑与强的接触地方向四周散开来,劲风横扫,吹到柳子归的衣服飞舞,整座莲花台也在晃动,地动山摇也不过如此,但是那堵无形墙壁没有破碎,反而显出了形。
墙壁是红色的,是血的颜色,却没有血的腥味,反而有一种兰花的清幽香味,不经意间,柳子归吸入了香味,顿时觉得自己身体轻飘飘的,仿佛飞在半空中,四周的场景都在转动,仿佛坐在旋转的木马上,柳子归挤了挤眼睛,晃了晃脑袋,希望自己能够清醒一点,但是没有作用,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还是模糊一片,知道自己是种毒了。
手里紧握敕符所化的三尺长剑,一阵麻麻的触感从掌心传了过来,像电流一样游遍全身,把那股迷醉眩晕之感祛除干净,柳子归缓过神来,知道若不解决这里面的东西,估计是出不去了,心里没有害怕。
手持长剑,跃身而起,挥出一道剑芒,逼退那些想要靠近的红色细线,尔后跃身到了石棺之上,他知道所有问题的中心都在这具石棺上,破解之法也只有在这个上面寻找。
此时石棺上面纹路已经消失不见了,光滑如镜,映着柳子归清秀的脸庞,看着光滑的石棺,柳子归顿时明白了那些红色的细线就是刻录在石棺表面的纹路,或者说,红色的细线就是石棺的吸取营养的根须,不用的时候便栖息的石棺的表面,从外面看起来像是铭刻的纹路。
那些被荡开的红色细线,顺着石棺的表面,蔓延而来,柳子归蹭蹭的后退,退到石棺的一头,用力的一踹棺材盖,谁知,这本可踹碎大石块的一脚,却只能让石棺的棺材盖晃动了两下,柳子归身子轻飘飘的飞到了后边。
巧的是,黄七姑所在的石桥就在柳子归的身后,柳子归转身看到了她,她也看到了柳子归,柳子归大叫一声:“黄七姑!”
黄七姑没有应声,只是点了点头,似乎知道柳子归需要帮助,四只脚快速跑了过来。
很快黄七姑便到了花瓣与花瓣缝隙之间,但是就在这个地方她停住了,没有进去,也没有后退,就那么四肢着底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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