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亮了,当人们投入到一件事情当中,总是容易忽视时间的流逝。
第二天,天上乌黑黑的一层,不知道是云还是大火燃烧之后产生的灰尘,只知道今天看不到太阳。
躲起来的不只是太阳,还有六十三和黄七姑,当柳子归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站在一个遥远的偏僻的角落,像两座塑雕一样,一动不动的盯着某一个地方看着。
柳子归知道这对男女有意避开自己,等说完两人之间的悄悄话之后,又出现在柳子归面前。
看着他们两一高一矮的站在前面,柳子归就有些生气,还有一种被孤立的孤独感,看似和谁都亲近,实际上和谁都不熟,一时间柳子归有一种冲动,回到天水村,安安静静地做自己的土地爷。
但这念头一闪而过,现实就是一个大大的泥涝,把人困在其中,不得轻易动弹,而柳子归最大的羁绊就是他的亲人。
他可以回到添水村,忍受与人隔绝的生活,但他的父母,他的姐姐,怎么办,他们只是一介凡人,他们需要与人交流,渴望富贵,喜欢人间繁华,如果仅仅只是因为自己一个念头就把他们带到与世隔绝的山村,过着原始清贫的生活,并且还让他们抛弃自己的理想与个性,守住这漫长的孤寂,那柳子归也太过于自私了。
柳子归小心翼翼的吸了一口气,他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怕前面两位发现看见自己脸上的表情。
换出胸中的郁气之后,柳子归的脸上已经看不出什么负面的情绪了,他已经学到了许多的人情事故,知道把自己情绪埋藏在心底,不让别人看见,所以当他出现在柳十三和黄七姑的面前时,嘴角已经挂上了笑意。
“两位在看什么呢?”柳十三和黄七姑两个人站在一个隐蔽的斜坡上,在两个人的上方有一块大石头,柳子归就站在大石头上面,看着两个人说出这样一句开场白。
柳十三和黄七姑两都没有回他的话,只是用努了努,示意柳子归朝那边看。
顺着指着的方向望去,那里被大火烧过,但现在已经熄灭了,留下一片焦土,还有一堆人,这堆人围成了一个大圏子,圈子的中央有一大块金色的土质,在黑黑的焦土上无异于蓝天上的太阳,耀的人烟花缭乱,在一片金黄中还有一个锅口直径大小的黑洞,洞口旁边插着一面国旗,在冬日的寒风中猎猎作响。
“那就是古墓的入口?”柳子归问道。
“嗯!”柳十三叹了一口气。
“我怎么看着像狗洞啊!”柳子归小声的说道。
黄七姑和柳十三两极有默契的转过头来,看着柳子归。
“你们看着我干嘛?难道不像嘛?”柳子归不解的问道。
“那是盗洞,不是狗洞!”柳十三十分强调的说道。
柳子归还想辩解几句,但一想到自己可能要爬这个洞,硬说是狗洞,岂不侮辱自己了,于是默认柳十三所说的盗洞了。
一想到是盗洞,柳子归的心顿时提了起来,紧张的问道:“盗洞?你是说有人进去过?那、、”
柳子归虽然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但柳十三和黄七姑都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
“不用担心,虽然那人进去了,但却没有出来!”柳十三淡漠的说道。
“哦,那就好!”柳子归放下心来。
看着这么几十号人,柳子归觉得略施一些手段,也不是不能进去,为何这两个老妖怪要站着这里吹着冷风呢,柳子归可不觉得冷风吹着舒服。
“你可以施个法术试上一试,就知道我们的难处了。”黄七姑看出了柳子归心中的疑问。
柳子归的道行并没有多高,他的实力都来自于敕符,像施法这样的高难度动作,离开了敕符,柳子归还真施展不开来,可当着黄七姑的面,他又不好拿出敕符来,只好把目光投向柳十三。
柳十三当然懂柳子归的意思,二话没说,随手一挥,一道龙卷风凭空而起,向着盗洞移去,可到了离盗洞还有三丈距离的时候,柳子归就感觉到了猎猎作响的国旗迸发出一股恢弘浩大的力量,能镇诸邪,能压万物,是一种堂堂正正的力量,磨平一切的妖魔鬼怪,牛鬼蛇神,柳十三吹起的那道龙卷风在这道力量面前顿时消失无影,余波还没有结束,那股堂堂正正的恢宏之气朝着柳子归他们压了过来。
顿时柳子归就感觉到了一股压力,仿佛背上压住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喘不过气来,浑身的血液仿佛都静止了,好在这股力量来的快,去的也快,仿佛是一阵风,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柳子归大口穿着粗气,黄七姑略带嘲弄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现在知道为什么了吧,当下国运正盛,国旗就是一个国家的代表,代表一个国家的力量,能镇诸天,不论你是人是妖还是神,在国旗下面,你只能安安静静的待着,不要有什么小动作,不然吃亏的还是自己。”
“那现在该怎么办?”柳子归问道。
“等!”柳十三和黄七姑两异口同声的说道。
这一等就等了三天,大火终于熄灭了,整座大山几乎烧掉了一半,空中都是草燃烧之后的黑色灰尘,若是呼吸微微一用力,顿时会吸到一鼻子的灰。
火熄灭的时候,镇上来了一辆四个轮子的大车子,柳子归没见到那辆车,因为公路到镇上就休止了,即使看到了,恐怕也只会赞叹一句好漂亮的一辆大车子。
漂亮的大车子带来了七个人,三个女人,四个男人,此刻他们都背着大大的登山包,在村民的带领下从山脚一步步走上山来,领头的村民是余老大,余老大后面跟着一位和他差不多大的老头,一头的白发,戴着一副眼睛,镜片是圆的,架在高高的鼻梁上,手里拄着一根拐棍,说是拐棍其实就是一根粗细均匀的水竹,看着上面的青绿色,应该是最近才砍的,他是这支考古队的领队,陈教授。
陈教授后面跟着一位近五十来岁的妇人,穿着一身黑白相间运动服,背上同样背着一个大背包,头发剪得很短,一双大耳朵直挺挺的露在外面,只要看她一眼都能看到她这双大耳朵,她是一位副教授,也是这支队伍的副队长,洪教授。
洪教授后面是一位年轻的长发姑娘,她扎着一个马尾辫,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装束,五官匀称,谈不上漂亮,也说不上丑,第一眼看去,不会喜欢上她,也不会讨厌她,她很高,足有一米七的样子,她叫陈丽,还是一位学生。
陈丽后面是一位短发女生,二十多岁的样子,头发刚好到她的肩上,她的刘海很整齐,遮住了整个的印堂,她的眼睛很大很黑,睫毛也很长,脸蛋儿圆圆的,像一个大苹果,穿着一套蓝色的运动服,她比陈丽要矮,大概只有一米六的个子,她叫徐千雅,也是一位学生。
徐千雅后面是一个年轻的高个子的瘦男生,即使走在徐千雅的后面,但还是要比徐千雅高出一个头来,长方形的脸,宽额头,尖下巴,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的棉袄,下面穿着一件黑色的裤子,腿上绑着绑腿,脚上穿着一双灰色的运动鞋,他叫高子会,是陈教授的助手。
高子会后面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胖子,他的个子也不矮,足有一米八,只不过他过胖的体型让他看起来有些矮,此刻喘着粗气,敞开了衣衫,露出一件白色的背心,手里拿着一根拐杖,一步紧一步的跟着前面的高子会,他叫程家亮,是位有才华的考古队员。
程家亮后面是一位健壮的小伙儿,五官端正,皮肤很白,走在山路上犹如闲庭游步,东看看西瞧瞧,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他叫林建成,是为司机兼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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