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玄感觉浑身一顿舒爽,然后就能动了。他接下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扼住律月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
“蓝博鱼,现在她在我的手里,识相的,赶紧束手就擒。”
付饶、张勋、裘令也相继活动开来,四个人包围着鱼池,打算围攻蓝博鱼。
血幽老祖反而安静下来,戏谑地道,“瞧,你的小相好在他们手里。”
蓝博鱼急迫道,“司空玄,你放了他,快杀了我,我身体里的这个恶魔,我已经控制不住了。”
司空玄冷冷道,“蓝博鱼,你当我们是傻子,演这样的戏,有意思么?”
这看了一半天的戏,居然不相信蓝博鱼的身体里有血幽老祖存在。蓝博鱼愤然道,“你们快杀了我。”
他们当然是要杀他的,他们来鱼池,就是为了杀他,付饶的长鞭舞动,锋锐的鞭端正要刺入蓝博鱼的身体。
蓝博鱼的眼睛再度转红,一只手探出,将长鞭牢牢抓住,付饶竟然动弹不得。
血色光芒沿着绳子传递过来,付饶不防,持鞭的右手已鲜血淋漓。血幽老祖一出手,就夺去了付饶的长鞭,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夺去长鞭后的蓝博鱼将鞭子扔了回去,急促道,“快杀了我,我控制不住他了。”
付饶整个人如坠冰窟,“帮主,你这样戏弄我们,还不如痛痛快快的杀过来,好歹,我也是你的下属。”
“呵呵,你们这些蠢货,也想谋夺帮主之位,我就是耍弄你们。瞧瞧,你们一个个,多像小丑。”
嘲讽的话,让司空玄等人脸色大变,司空玄握紧律月的脖子,“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自我了断,我放过她。”
真是蠢货啊,蓝博鱼若是能自我了断,还会求别人来杀他么。
蓝博鱼的眼睛里是一箩筐的忧虑,他握着拳头,朝着自己脑袋锤了下去。
眼中再度变为红色,拳头被重重提起,然后轻轻放下,血幽老祖戏谑着,“真是一群蠢货,你以为我会在乎这个女人么。不过是玩玩而已,司空玄,你以为我不知道,她其实是你派来我身边的么。真是可悲,你的人,反倒向着我。”
司空玄脸色灰白,血幽老祖继续挑衅着,“杀吧,杀了她,看看我能怎么样。我是会发疯呢,还是会发狂呢,杀吧,杀吧,杀了眼不见心不烦。”
司空玄盛怒之下,咔嚓一声,拧断了律月的脖子。
她的眼中挂有泪珠,走的时候,是割舍不下的牵念。她知道,说这话的,并不是蓝博鱼,是那个恶魔。
此生,你能拥我入怀,吻我双唇,纳我于心,我便知足了。
她想喊出,却怎么也喊不出来。她只能在心底呼喊,蓝哥哥,月儿先走了,月儿和姐姐在另一个世界等你,你要快来。
“不要。”
嘶声竭力,痛侧心扉的呼喊未能挽救律月的生命,滚滚热泪盈眶,竟然从池子中一跃而出,朝着律月走过去。
司空玄等人发蒙,为何前后两个人,有这般大的变化,难道真是走火入魔了。他们一时之间拿不准,只有退。
蓝博鱼跪在律月旁边,将他紧紧搂在怀里,“月儿,你不是希望我抱你么,我现在抱着你,你可以活过来么。我喜欢你,很早就喜欢你了,并不是因为你是律音的妹妹,你也不是替身,我喜欢的,只是你。”
血幽老祖嘿嘿一笑,“为什么现在才说这些话,是不是有些迟了,你若早些对她说,她不知道有多高兴。”
是有些迟了,她一直以为作为替身活着,喜怒哀乐,似乎都跟律音有关,而她所获得的呢,少的可怜。
“你闭嘴,若不是你,我怎么可能开不了口,你让我一个完全没有未来,随时都可能发疯的人,如何去承担她的,又如何能给她那些。”
血幽老祖冷冷道,“这倒是不能怪老祖我,我曾问你,愿不愿意加入血神山。你若加入血神山,便是我的弟子,我怎么会夺你的躯壳。长生之路在此,你反而宁死也不入我宗门。”
蓝博鱼歇斯底里,“这就是你说的入血神山,一来就是杀了一城的人,这么深的罪孽,你还妄图长生。”
血幽老祖哈哈大笑,“修行是什么?是与天争,与地争,与人争,与万物争,逆天夺命,以他人之精魄养吾之魂魄。弱肉强食,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懂,真是蠢笨到家了。”
蓝博鱼恨声道,“你这样的修行,我宁可不要。”
作为一个人,当有所为,有所不为,岂能与这些邪魔外道混为一体。
血幽老祖阴冷道,“现在,不要再坏我大事,你若执迷不悟,我让你魂飞魄散,再也不能见到她。”
蓝博鱼诧然,“什么,我还能见到她。”
“人死之后,在冥界往生一世,其后再度轮回碧野,这就是规则。但你的魂灵如此弱小,即便往生,也记不得前世的记忆。但若是灰灰湮灭,那什么念想都没有了。”
血幽老祖成功抓住蓝博鱼的软肋,蓝博鱼似乎不再反抗,“好,我杀了他们,你再接管身体,决不再阻挠你。”
眼中红色彻底消散,这一刻反倒无比冷静和理智,蓝博鱼冷冷瞥向司空玄,“你到现在还不信,我的身体里有个恶魔。”
付饶大声叱问,“蓝博鱼,不要装神弄鬼。大长老,咱们四人联手,就不信杀不了他。”
蓝博鱼不屑地斥骂,“你们真是一群蠢货,我是怕鲜血。一旦鲜血刺激,我体内的恶魔就拥有强大力量,能夺走我身体的控制权。我千算万算都想不到,你既然为了帮主之位,在云雾城展开如此大的杀戮。”
司空玄理直气壮,“一将功成万骨枯,自古胜利者,谁不是踩着别人的尸体上位的。就你这懦弱的性格,根本不配做云雾帮的帮主。”
他们一直咬定,不是我对不起你,而是你根本不适合做这个位置,我们才迫不得已要杀你。
野心家都喜欢为自己的龌龊找到一块遮羞布,义正言辞地说,我才是站在正义的一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