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胧胧中,仲少觉得自己仿佛登上了仙境。
他也搞不清自己是活在现实里还是活在梦境中,但是有一点他是可以确定的。
他很享受。
他很享受现在的自己。
仲少觉得自己像是在攀登一座孤傲的山峰,虽然很辛苦,但是却很值得。
云泥缠在仲少身上,不断地向他索取,无奈仲少醉的跟猪一样,除了嘴里叫的内容让云泥有点脸红外没有其他任何一点反应。
仲少被云泥灌酒灌得不省人事,躺在床上任云泥摆布,完全没有一点儿反抗的能力。
共行巫山之好后,云泥从仲少身上爬起来,走进浴室里给自己洗了一个凉水澡。
多年残酷的训练让云泥根本不在乎刚才的那点儿疼痛,冲完凉水澡后,云泥裹上浴巾,走到床前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仲少,然后坐在了桌子面前,拿出了纸笔开始写东西。
云泥很快就完成了手上的工作,坐在凳子上看了一夜仲少,天快亮的时候,云泥才狠下心离开了房间。
两行清泪,俨然出现在了云泥离开时的脸上。
太阳照射进房间的那一刻,仲少觉得头越发的疼痛了。昨天晚上也不知道被云泥灌了多少酒,他感觉自己似乎把这辈子的酒都给喝过来了。
仲少揉了揉脑袋,忽然觉得身上哪里有点和平常不太一样。
“嗯?”仲少猛地掀开被子,“哎呦,我去——”
仲少连忙把被子再次盖上,脑力里无数的念头瞬间爆炸。
“为什么……为什么我没穿衣服?”仲少心里责问着自己,“昨晚不是还有云泥吗?她人呢?”
“纳尼?”仲少恍然想起了刚才似乎错过了什么,再次掀开被子,看到一朵红色梅花绽放在床单上。
“我嘞个去啊——”仲少连忙穿上衣服,开始回忆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昨天晚上自己和云泥去酒吧喝酒,按照目前的情况看,自己肯定是在酒吧就已经喝懵逼了,从酒吧出来之后,自己和云泥应该是来了这个房间,不过这房间也不是自己的房间啊,难道是云泥的?
仲少穿好衣服后在屋子里找了一圈,但并没有发现任何跟云泥有关的踪迹。
“妈的,”仲少无语地骂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仲少稳了稳神,现在的情况百分之九十九自己已经和云泥啪啪啪了。
但是让仲少烦恼的是,是云泥逆推的自己还是自己喝完酒把她给霸王硬上弓了啊?
自己,应该不会那么彪悍吧?
仲少脑子里乱的跟一片浆糊似的,自己的一血就这么没了,他么的到现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过什么呢?
自己脑袋完全断片了,连那是什么感觉都不知道就被云泥拿了一血,仲少想想都觉得自己冤。
“信?”仲少在桌子上发现了一张纸,打开后慢慢地看了起来。
“仲少,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离开了。”
云泥眼睛有些湿润,提笔继续写道:“我的离开,很可能是永久性的离开,或许我们这一辈子都不再见面,也或许我很快就要离开这个世界。”
“你不要试图来找我,更不要试图去深入寻找那些秘密和真相。”仲少拿着信轻轻读道。
云泥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看了一眼仲少在纸上写道:“我们是一个无比庞大的组织,你真的没办法想象它到底有多么庞大,你整天说你被挑选中了是如何的倒霉,其实我从小就被挑选中了,并且接受了严格的训练,我又说过什么?仲少,遇到问题时不要总怨天尤人,不要抱怨,别说你的遭遇有多么惨,这个世界上比你不幸的人还有很多。”
“我原本以为我执行完这次任务就可以结束我的使命了,但是没有想到这中间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仲少握紧了整张纸。
云泥终于忍不住了眼泪,硕大晶莹的泪珠从眼眶里慢慢滴落下来,云泥不去擦拭它。在她的世界里,只能被要求懂得是和不是,所以从小到大她对于一切感情都很珍惜。
哪怕是痛,至少不再像以前那样麻木。
既然不能继续爱他,那就让自己变得痛苦一些吧,那样自己就再也不会忘掉他了。
云泥在纸上用清秀的行楷写道:“仲少,在你为我挡下那颗子弹的时候,我云泥,这辈子就是你仲少的女人了。”
“最后我要警告你,一定不要试图找我,不要试图去还原那些真相。”仲少阴沉着脸色一声不吭,继续看着信上写的内容。
“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还是没有避免卷入到这场战争中,你一定要留心出现在你身边左肩上有凤凰纹身的人。”
“小混蛋,希望我们这辈子还能再见面,你的疯婆娘,云泥。”
仲少握着信呆呆的看着前方,脸色十分难看。
十分钟后,皇家壹号游轮的甲板上,一个男人站在那里疯狂地大喊大叫着。
“云泥,”仲少撕心裂肺地叫着,“你出来!”
“我知道你在这,你快出来!”仲少大声喊道,“我明白你就在看着我,你出来啊!你快出来!”
殳锋和伊一刚刚一起在餐厅里吃完早餐,抬头忽然看见了甲板上全是人群,两个人好奇就过去看,然后就听见了仲少在甲板上大喊大叫的声音。
伊一听到仲少的声音后,立即丢下殳锋冲向了人群。
两个人一前一后挤过人群看着仲少在甲板上抬头对着游轮的房间大声呼喊,殳锋的心里暗叫一声不好,转过头一看,伊一的脸色已经变得十分苍白。
“仲少,”伊一站在人群里看着仲少,轻轻地喊着他的名字:“仲少——”
“哐——”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回响在殳锋的耳边,殳锋转头一看,伊一已经消失在了人群里。
“伊一?!”殳锋大声喊道,他猛地推开人群挤到伊一的身边,发现伊一已经晕倒在了地上。
“仲少!”殳锋大声呼喊道,“你他妈的快给老子过来!”
皇家壹号游轮的最顶层,一个窈窕却又因瘦弱而显得疲惫的女人站在窗前静静地望着甲板上的那个男人。
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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