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荷官偷偷按下报警器后,没有多久后台就来了一个新的男荷官接替了之前的女荷官继续和仲少对赌。
这个时候场上的筹码已经堆到了将近五千万,这可是美刀的五千万。
仲少坐在桌子前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其实他现在真的收手也没有关系,庄家派来的新荷官就是来防止仲少继续砸场子的。每个赌场里都会有几名赌术高手坐镇,尤其在一些场子比较大的地方更是如此,显然这个新的荷官就是这个场子里赌术最厉害的人。
许多看家都觉得仲少要收手了,仲少他们三个不知道,他们这些老玩家可是对这个新来的荷官清楚得很。
马尔斯·亚历克。
曾经在四大赌城澳门、摩纳哥、大西洋城、拉斯维加斯鏖战过的新人,一路走来不断用曾经流传一时的各种赌术高手给自己祭刀,原本他被看做是新一代赌王的产生,没想到在拉斯维加斯一战后输给了新晋赌王乔·卡德,从此消失不见,没想到他竟然在这个游轮上做了一个小小的荷官。
仲少以前经常下场子玩,对于赌博更是从小玩到大,后来因为一件事才狠下心戒了,所以看到新来的荷官后,仲少虽然表面风轻云淡,但是心里早已风起云涌。
他自然知道新来的荷官真实身份到底是谁,不过他就会因此而屈服吗?
“唰——”
仲少再次把桌面上一大堆筹码推了上去,开口道:“继续。”
“wow——”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阵的喝彩声,显然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仲少会继续对赌,对于当中大多数赌客来说,这也算是一场惊世之战了。
马尔斯·亚历克面无表情地看着仲少,抓起十颗色子往天上一撒,手里的色盅紧接着跟了上去,十颗色子依次落入色盅,马尔斯紧接着就开始摇晃起色盅。
一套动作连贯下来,流畅优雅,因为他的存在,这不仅仅再是一场简单的对赌,更演变成了一场高级赌术的表演。
人群中先是有三三两两的人在兴奋地说这什么,没有多久所有人都爆发出了一阵欢呼和喝彩声。
原来马尔斯没有用色盅下面的托底,只是单纯地用色盅的杯身摇晃着色子,仅凭杯身就可以保持色子在里面不掉落下来。
马尔斯快速地晃动着色盅,他的手臂晃动的角度都非常固定。仲少明白他在做什么,其实他和自己之前的招数是一样的,这色子的点数,通过手臂固定角度的摇晃,是可以控制的。
果不其然,马尔斯扣下色盅后,慢慢打开色盅,里面是十个一点,他摇出了最低点。
如果庄家和赌客的点数一样,仍然是按照庄家赢来算,也就是说,仲少根本就不用摇色子了,他已经输了了。
马尔斯淡定地看着仲少,仲少坐在对面,他却是居高临下地站在那里,脸上露出的笑容也难免有点春风得意的样子。
“装逼。”殳锋在底下小声嘀咕道。
马尔斯看着仲少开口道:“不好意思,先生,这已经是全场的最低点,所以——”
仲少笑着看着马尔斯,他的话意思非常明显,你已经输了没钱赶紧滚蛋。
“我还是可以继续摇完这一把色子吧?”仲少面不改色地说道。
“当然。”马尔斯面带笑容地说道,他也想继续看仲少如何出丑。他知道赌术不仅仅是赌牌技,高手之间的过招还赌心理因素,他现在就是要在心理上先把仲少给击垮。
仲少左手抓起色盅,右手把十颗色子往桌面上一撒。十颗色子均匀地分布在桌子上,左手紧接着一颗一颗把色子收入色盅。
左撇子。
众人也没有想到仲少是左撇子,而且赌术也这么高,两个人的对战着实让他们大开了眼界。
马尔斯摇色子时色子入色盅的角度必须控制好,所以他选择把色子抛起来入色盅。和马尔斯不同,仲少是摇晃色子的角度和频率必须要控制好。
仲少以一个固定的频率摇晃着色子,全场十分安静,仲少静静地听着色盅里色子互相撞击声的频率。
“唰唰唰——”
色子在色盅里不断旋转撞击,但是从色盅里传出来的声音的音色和频率却越来越清晰和稳定。
“啪——”
仲少把杯身往托底上一扣,他同样没有用托底,仅凭杯身保持色子不落。做完这一切,仲少身子便往后靠在了椅背上,一脸笑意地看着马尔斯。
马尔斯同样笑着看着仲少,两个人别看现在脸上都是笑意浓浓,其实早已经是针尖对麦芒,对上了。
“开——”仲少轻轻开口道。
殳锋看了仲少一眼,妈蛋,暂时就让他装这个逼,自己临时充当一下他的马仔,待会儿要是没赢非砍死他的脸。
其实殳锋就算是在马尔斯摇出了十点的时候,心里也根本没有丝毫的慌张。他和仲少以前可不仅仅是下自己家的场子赌牌,还经常去配合家里去别的场子赌牌砸场子,这一切他早都和仲少配合得无比熟练。
“看好了您。”殳锋一脸贱笑地说道,然后打开了色盅。
之前,马尔斯一直都没有一点紧张,因为就算仲少同样摇出了最低点,也一样是他赢,但是对面坐着的三个年轻人脸上对赌时的平静和稳妥让他心里隐隐约约有点不安,这根本不是一年两年可以锻炼出来的,只有从小就浸彻赌术的人才会这样。
也是在殳锋打开色盅的那一刻,马尔斯突然想到了一种情况,一种他可能输掉这次对赌的情况。
“唰——”
色盅被打开,众人先是惊讶了两秒,紧接着人群里就爆发出了无数热烈的喝彩声和欢呼声。
马尔斯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双手撑在桌面上,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十颗色子,久久不语。
自己输了。
输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
色盅的托底之上,十颗色子按照金字塔的形式摆在了那里,最下层四个,紧接着三个、两个、一个,十颗色子,恰好用完。
更可怕的是,十颗色子全都是一点朝上。
殳锋看着马尔斯嬉笑起来,他和仲少用这招也不知道骗了多少人,为什么之前他一定要在众人面前反复和女荷官讲规则,就是因为怕出现这个情况对方不认账。
从一开始,他们俩就预料到了后来会发生的情况,这个圈套,在一开局的时候就设下了。
不断地押筹码只是为了埋伏笔,这最后一次赢,才是两个人真正想要出彩的地方。
殳锋很清楚,如果这个色盅足够长的话仲少会更加变态,他可以摇出来一柱擎天,让所有色子摞在一起,并且所有的色子都一点朝上,这样他们的点数就是一点,这才是真正的最小点。
色子叠成了金字塔,下边那些被掩盖的色子从上面看是看不到点数的,所以仲少的点数比马尔斯的要远远小。
之前他们俩在别的酒吧也同样施展过这个装逼的套路,不过大多时候都是为了配合家里去砸场子用的,因为这种赢得方式确实有点投机。
仲少看着马尔斯,淡淡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赢的,绝不仅仅是这次对赌。
赌在赌术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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