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暧昧

第三章、暧昧



在那儿上课，已经有一周的时间了。杰西也是因为闲的难受，而从家到那儿很方便，才也办了张卡。唯一和我不同的是，杰西办的是季卡，而我办的是年卡。我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为了什么，当时动了办年卡的念头。

我的第一志愿报的和杰西一样都是外地，我上海，她广州，只不过比她近一些而已。

我想，也许是因为我坚信我能被提前单独招生的小语种录取，也许是因为当时禁不住年卡的跳楼打折价，也许……哈，我寻思着，不禁笑了起来……也许是我抵挡不住萧瑾那比阳光还要灿烂的笑颜。

怪不得，萧瑾能很快的攀到主管之位，与其说是他口才不错，不如赞叹一下他迷倒一片的笑容。

这一周以来，我几乎都是和杰西一起去的。杰西是个很亲切，但不是很会社交的女孩儿，她的单纯大过她的精明。她在说话做事的时候，不会像我考虑的那样多。我想我有时候确实是爱多虑，来自别人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每一种表情，都能牵扯我的心思，我有时候是太过于敏感了。

也许是因为性格很合拍，我俩很快就熟识了。总是爱一起上课，课后一起去附近的kfc聊天。杰西很信任我，交谈之中，我才知道，她暗恋我们班一个男生有三年之久。那个男生，和我很熟，是初、高中六年的同学，我一直没觉得他有什么特别出众的地方，而杰西眼中的他，却是完美的。

我想，也许这就是“一物降一物”吧！萝卜白菜，各有所爱！

通过杰西的提醒，我才发现，我已经和她谈论了过多的关于萧瑾的话题。其实这不是我有意识的作为，我想我只是很欣赏他吧，毕竟，在学校里从没遇到过如此精致而灿烂的男生。

我放假之初的念头在这一刻开始闪现于脑海之中，我想真正谈场恋爱，这倒是再真实不过的想法了。我想，我已经无意识地将目标锁定在萧瑾身上了。

“你觉得怎么样？”我都不知道这是我第几次兴冲冲地向杰西发问了。

“什么怎么样？”杰西吸了口可乐，抬起头来。

“主管啊!”

“哎呦！拜托，我就见了他一面行么！都记不太清楚了！”杰西向我撇撇嘴，“别老说你家主管了，说说……”

“还说？我都跟你说了好多了，几乎没了。”我知道，杰西还想听关于“她的他”的故事。

“嗯，别老讲高中，讲讲他从小到大的成长经历吧！”杰西向我“谄媚”地笑着。

“大小姐！从小到大！”我叫唤着，“我只是他初中加高中六年的同学！又不是青梅竹马！我怎么知道‘从小到大’呢！”

“呵呵，讲讲嘛！多讲讲初中的，我不知道的，或是家庭背景吧！”唉，我无奈，只好给她一遍又一遍讲她永远也听不腻的故事。

其实我还是想多了解萧瑾一点儿，毕竟，我们还只停留在“认识”的关系上，我们到底算不算“朋友”，我也不敢确定。

我一直在左思右想，想找个理由给他打电话。似乎是因为杰西的一句我也记不清楚了的话，我才心血来潮想为萧瑾找个客人的，这样的话，我可以帮助他多增加点儿效益，最重要的是，我有理由给他打电话了。正巧，我知道一个和我走得并不是特别近，但关系还不错的朋友有意愿来，便和她说好第二天带她去看看。

我了解，萧瑾九点多下班，而在我和朋友定好时间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我估计萧瑾应该还没睡，而且说不定还没到家，便去颤颤微微地给他打电话。

“喂，您好！”还是那个熟悉的声音，听起来虽然和真人不完全相同，但大体还是可以听得出来是他的。

“我是……”我犹豫了一下，我到底应该怎样介绍自己呢，“我是……武阳，有印象么？”

“有！当然知道你是谁！”他用很冲的声音回答道。

我暗暗地笑着，还好，还好，他知道有我这么个人。

“睡了没？”我又是很无意识地这么问。

“呃……”我听得出，他明显停了一下，“没呀，在路上呢，你应该能听得到报站的声音吧！”

“嗯嗯，能听到。”我明知道他看不到，却还是一厢情愿地点了点头。

“怎么了，有事儿么？”他切入主题。

“哦！我都忘了正事儿了！”我偷偷笑自己闲扯的能力，竟然跑题跑得如此的远，“嗯……我的一朋友想办卡，明天我能带她去看看么，你在不在？”

“在，你带她来吧！到了给我打电话。”

“行，晚安。”我轻声说，不，应该是颤声说。

“嗯，晚安。”我颤抖着挂了电话。

我想，今晚我是睡不着了。



翌日下午，我拉着朋友何颜颜，来到了健身房。我站在门口，给萧瑾拨电话。电话还没拨通，就感觉有人轻轻推了一下我的左肩：“喂，别打了，这儿呢！”是萧瑾。

“她，”我指了指站在我旁边的颜颜，“要办卡，你带她逛逛如何？”

“嗯。”他冲我笑笑，就把颜颜带走了，而我，当然紧跟其后。

我明显的感觉到，今天的萧瑾没有往日的热情。我不能确定，到底是初见那天的萧瑾是平常的他，还是今天略微让人感到冷漠的他，才是真实的。

“坐吧！”萧瑾带着我俩在店里逛了一圈，简单地介绍了一下环境，就把我们带到了会客区。

签单子、办手续，大约花去了半个小时，这期间，倒是没有冷场，我们仨在一直聊天。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萧瑾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我，一些时候纯粹是为了表达基本的礼貌才注视一下我对面的颜颜。

我们一直在聊一些并不十分重要的问题，大多是关于个人不同的喜好，当然也包括喜欢的明星一系列的话题。

不知道是什么引子引出了关于“欣赏的异性的类型”的问题。

“我喜欢，酷一点儿的……”颜颜在努力描述着自己心里的白马王子。

“哎！你直接说sj不就行了！”我直接了当地完结了颜颜的描绘。

“没错，没错！”

“嘻嘻……”我强忍着笑，颜颜直接将手里的杂志扔过来砸我。

“嗯，”在颜颜专注地发短信的时候，久久没说话的萧瑾轻声地问我，“你呢？”

“我？”我轻轻一笑，“妩媚的。”

“啊哈？”

“就是甜一点儿、媚一点儿的。”我才发现我的表述能力也不比颜颜强多少。

“呵，你喜欢的，不是就他这样儿的小白脸儿么！”颜颜阴阳怪气儿地说，而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她的手机。

“呃……”我知道，颜颜是在报复我，而我竟然无话可说。

冷场……一直冷场……连很能说会道的萧瑾也在缄默不言。

还好，颜颜的手机恰到好处地叫了起来：“失陪啦！我出去一下！”说着她就飘了出去。

“今天也很忙么？”我轻声问。

“没啊，怎么了？”

“看你一副快晕了的样子，疲惫吧？”

“不是，昨晚喝太多了。”萧瑾用手撑着头，闭着眼睛。

“啊？参加party来着？”我挑着眉毛问。

“没，我啊，特别羡慕你们九零后……”他淡淡地说。

“呵，一副老气横秋的语气！”我抱怨道。

“没开玩笑，真的，你们总是活力四射的，我就不行了，早没有心气儿了……”

“是么……”我本以为他只是说着玩儿的，但我却能真切地感受到他言语中的悲凉。

“嗯，”他抬起头，用手掌拖着下巴，瞧了我一眼，视线又转向玻璃墙外，“每天晚上都喝晕了才能睡得着。”

“……”我只是默然地听着，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安慰的话，鼓励的话，我都觉得不合适，干脆不说的好。

“所以觉得茫然。”他又添上了一句。

其实我觉得很惊讶，也很欣喜。我一向很有亲和力，有很多朋友都愿意告诉我她们的心里话，让我分享或分担一些东西。但对于萧瑾的坦诚，我却无所适从，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过于相信我了，我也稍微觉得有点儿不能承受他传递给我的悲戚。我也深深觉得疑惑，他为什么肯告诉我这些呢，他有告诉过别人么，他的信任代表着什么，他把我看做是什么，我都无法确定地给出答案。

我一直在沉思，而颜颜很快就回来了，我们则没有机会再说多一点儿。萧瑾看颜颜回来，便没有继续说下去，他起身，潇洒地做了一个手势，表示一切都办好了，也表示他要离开。

萧瑾离开不久，我和颜颜也离开了，因为我们来的这天，恰巧没有我想上的课。我知道我在期待什么，我期待每一次与萧瑾的会面，更期待那令人心醉的国标课。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