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照顾
我死活也没想过,天天都那么生龙活虎的小妩也会有生病的一天。前一天,我俩在车站分手的时候,她还好好的。
翌日的早自习,小妩没出现,我以为她因为堵车误了时间。第一节课,她还是没出现,我怀疑她睡过了头。然而,当下了第二堂课,小妩还没来的时候,我就开始着急了。
早在早自习开始的时候,我就有给小妩发过短信,问她是不是塞车堵在路上了。之后又问过她,怎么还没到,在哪儿呢。可是,小妩一直没有理睬我。
“肆儿!小妩给你发短信了么?”我焦急地跳到教室的另一头去找肆儿。
“没呀!我给她发,问她在哪儿,她根本不理我这茬儿!”
“不是吧!打个电话吧!”我提议道。
“成!”肆儿边答应我边在电话薄里翻找小妩的号码。
肆儿摇着头,又撇了撇嘴:“关机了!怪不得短信都不回呢!”
“打家里试试,说不定睡过头了还没起呢!”
“还没起?!那她也太强了!”肆儿又乖乖拨了小妩家里的电话。
“啊?啊?早走了?怎么会?”肆儿冲着手机大叫,同时惊恐地看着我,接着她又对我说了什么,但没出声儿。
从她的口型我能看出来,她想说的话是“不会是车祸吧”。
“什么?!”我以极小的、保证电话那头的人听不到的声音尖叫。
“哦!哦!哦!好好!谢谢您!”既而肆儿挂掉了电话。
“吓我这一大跳!九点才走的!小妩的奶奶也真够可以的!竟然跟我说‘早走了’!”肆儿边解释边抱怨着。
“哦。”我也终于放下心来。
在第三节课刚开始十分钟的时候,小妩就破门而入了。说是破门而入多少有些夸张,但她确实忘了敲门就直接闯了进来。
我看着她把提包挂在桌子边上的挂钩上,就问:“干嘛去了?睡过了?”
“不是啊,阳,难受着呢!估计昨天吃坏了。”等小妩抬起头来,我才发现,今天她的脸色确实不如平时,苍白的很。
“啊?啊?胃疼么?”我赶紧问。
“是啊!早上都起不来,躺了好久,觉得好些了,才过来的。”小妩说话断断续续的,明显的底气不足。
“你行么?怎么不在家休息啊?”
“我不是怕你寂寞么?我不来的话,你还能好好吃饭么?你肯定不吃了。”我心里猛地震了一下,小妩真是太了解我了,如果她不陪我,我倒真是不会去吃饭了。
“病了还贫呢!行不行啊?不行就别上课了啊!”为了掩饰心里的慌张,我赶快开着玩笑岔开了这个话题。
“嗯嗯,现在还好。”说着小妩就趴在了桌子上。
好不容易挨过了上午接下来的两堂多的课时,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
“小妩,你还能吃么?”
小妩懒懒地挪了挪头,可怜兮兮地望着我。我伸手去探她的前额,发现烫的厉害。
“发烧了呀!赶快去医务室吧!”
“嗯嗯。”
我搀扶着小妩去了趟医务室,确实发烧了,但也不是特别厉害。
“回家吧你!”虽然我不希望她走,但毕竟养病重要。
“不想现在走呢!你去跟小巧借一下她寝室的钥匙吧!我想去躺一会儿。”小巧是小妩初中的闺密。
“哦。”我应答着,把小妩安顿在了楼道的一处桌椅旁。
我飞也似的拿回了钥匙,挣扎着把小妩拖到了寝室。用“挣扎”这个词儿形容我们俩的状态真是再合适不过了,她是因为身体不舒服,而我是因为要架着她。
好不容易才进到了寝室里,我把小妩撂倒在小巧的床上,给她掖好被子。
“小妩,怎么样现在?想喝水么?”我看她表情还算平静,便如是问。
“嗯嗯,喝。”平时那么咋呼的小妩,如今都只能说单字了。
“等着啊!”我跑下楼,用小巧的暖瓶打了些开水回来。
开水太烫,喝不进嘴,我只能用小巧和小妩自带的杯子,将水来回来去地折。每次反复前,我都会用唇试试水的热度,合适了再端给小妩,免得她每次起身都会受折磨。
我把暖瓶放在床头,斜倚在小巧的桌子上折水。在这个别扭的角度上,我看不到小妩的脸。
“你睡了没?”我试探着问。
“没,不困,就想躺着。”
我折水的技术不怎么样,没过一会儿地上就湿了一片。
我右手攥着杯子,左手给小妩借力用。
“来,喝吧!”
小妩乖乖喝了水,又躺了下去。
“还喝么?”
“喝。”
在小妩每次喝完水后,我都会随着惯性的作用问这三个字,而每次小妩都回答“喝”,直到把那暖瓶里的水全部喝完。
“没了。”
“谢谢阳,没有阳,我肯定死了。”小妩有气无力地说着,仰在枕头上的头轻轻地偏向了我所在的位置。
“没什么呀!”我有点儿慌,虽然我知道小妩是喜欢说这种话的。已经听了快一年了,我依旧有些不习惯。
小妩淡淡地笑着,再没说什么。
下午小妩没上自习课就回家去了,为了送她,我也被特批免掉了自习课。
晚上我给小妩打电话,小妩说她第二天可能不去上课了,还嘱咐我要好好吃饭。我真不懂,小妩她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对我如此的体贴和照顾。而在得到了我的些许帮助后,还要说谢谢。小妩她始终不知道,我对她的,只是身体上的照顾,而她对我的,却是心灵上的慰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