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脑子里一团乱麻,却立刻整理好自己,直视顾霆,目光坦然。
“顾霆,我现在也无法解释到底怎么回事,但请你相信我,我和顾南城没有发生实质上的关系。”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黑眸幽静如一汪湖水,却暗流涌动,黑的让我害怕。
“顾霆”
我打了个寒颤,一股没由来的恐慌由心底浮起,下意识地拉住他的手,却只摸到一片空荡荡。
“盛欢,跟我回家。”
终于,在我心里的恐慌层层累积,就快爆表的时候,顾霆清冷厚重的声音划破黑暗,破空而来,安抚了我心底躁动的悲怆。
“嗯。”
我鼻头微酸,可还没等我牵住他的手,却听到一声讥诮的语调。
“不知道小叔要把我的欢欢带到哪儿去?”
顾南城从浴室走出来,黑色潮湿的头发上满是水渍,白色肌肤上鲜红的指甲抓痕格外刺眼。
“欢欢?”
顾霆脚步一顿,转身,周身散发的寒气比凛冬更加摄人。
两人遥遥对持,味爆棚。
顾霆比顾南城高出整整一个头,可后者却没流露出丝毫怯意。
相反,他挑眉一笑,目光邪肆而又风流,手指在被咬破的唇边抹了抹,朝我勾了勾手指。
“欢欢,你的任务结束了,你干得很棒。”
任务?
我的眉心狠狠一跳,脱口而出。
“顾南城,你有病吗?治啊!”
顾南城眼里满是温润的笑意,却看得我便体生寒,他鸟都没鸟我,反而朝向顾霆说。
“小叔,昨天的婚礼真盛大,真幸福,可新婚之夜,你的新娘却出现在我的床上,我已经迫不及待要看你被整个海城嘲笑的画面了。”
顾南城呵呵一笑,眼中却是极端的狠厉。
“你难道真以为他嫁给你,是真爱你?你不知道她盛欢为了我,什么都肯做吗?”
啪!
他话还没说完,我一耳光甩在他脸上,他的脸立刻出现了五个鲜红的五指印。
“顾南城你这傻逼!”
我气得浑身发抖,还要上去抽他,却一下被顾霆抓住了手。
“顾霆”
一抬头,正好对上他深不见底的双眼,其中全是流窜的黑焰。
糟了!
我内心咯噔一跳,下一秒,就被顾霆扯着带离了顾南城的住所,他砰的一下把我甩到副驾上。
轰得一脚油门,车子如同离弦的箭一样飞了出去。
顾霆跟不要命似的,一路狂飙,吓得我魂都快掉了,我紧紧地抓着安全带,冲他吼。
“顾霆,停车!”
嗡!
又是一脚油门,车窗被他打开,冷冽的风拍在我脸上,撕扯着我的皮肉,就连我的心都跟着撕扯起来。
“顾霆,你他妈的停车!”
他仍然没理我,车速飚得更快,我抬眼一瞧。
靠!
200码!
“好,你想死是吧!他妈的同归于尽!”
我气得浑身发抖,一手就去抢方向盘,一时间,高速行驶的车如同失控的火箭,一向就撞到了路边的防护栏上。
砰!
巨大的冲击力之下,安全气囊都弹出来了。
“艹!”
顾霆气的大骂一声,一脚踢开驾驶室的门,直接将我从副驾驶拧了出来,捏着我的下巴嘶吼。
“盛欢,你他妈是不是疯子!”
我的下巴都被他捏碎了,疼得龇牙咧嘴,却冷笑连连。
“我就是疯子,怎么,你现在后悔娶一个疯子了?”
顾霆气得青筋都爆出来,死死地瞪着我半天没说话。
黑沉沉的天空,无星无月,漆黑黑的马路上,除了老旧的路灯一闪一闪的昏暗亮光,空无一人。
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气氛,僵硬到了极点。
低头,正好看到无名指上的戒指,我的心狠狠一颤。
盛欢,别作死,好好解释!
我深呼一口气,转身,上车,发动车子,朝他招手。
“上车,去医院。”
顾霆脸色又是一黑,一下就将我从驾驶室提溜出来,骂道。
“蠢货,穿高跟鞋开什么车,艹!”
我的心狠狠一荡,刚才的那些不甘和愤怒立刻就转为委屈,继而攻占我的心房,甚至于,连眼都红了。
“妈的,你是不是伤到哪了,艹,我开的什么鸟车!”
我听着他面色黑沉的咒骂自己,一下就崩溃了,一拳就锤在他的胸口。
“你大爷的顾霆,叫你凶我,叫你开快车,你大爷的,我刚才都快吓死了!你大爷的顾霆!”
我边骂边打,边打边哭,刚才疯狂飙车的惊恐顷刻释放出来,我哭得跟狗一样。
抹了一把鼻涕,我一下就跳到了他身上,扯掉他的领带,扒开他的衬衫,扯开他的皮带,一下就坐了上去。
“你不相信我的心,本姑娘就让你相信我的身体,我现在想要,现在就他妈想要!”
我觉得我真是疯了
但我特么不后悔,说不出口的话,就用身体来说,内心错过的人,身体决不能错过。
我终究不能让我在乎的人,因为误会和冰冷,而消散在时光里。
去他妈的淑女!去他妈的廉耻!
我现在就要顾霆!现在!
“该死!”
顾霆低咒一声,一下就翻到了后座上,捞着我,压倒在车上,发疯似开始攻伐,力气大得我几乎晕厥。
我就像大骇中漂浮的孤舟,拼命地迎接着他的惊涛骇浪,最后沉沦,溺毙在他的怀里。
激荡过后,我趴在他的身上喘气,犹如搁浅的鱼,带着濒死的味道。
“顾霆,你信不信我!”
他又艹了一声,立刻将我的手从他敏感处拿开,狠狠地咬我的耳朵。
“再闹腾,弄不死你!”
他这话说的咬牙切齿,但眼中却再也没有之前刚见着他时的冰冷,我深深地舒了口气,又骑在他身上作乱。
“好啊,我现在就要你弄死我!”
顾霆狠狠地啪了一下我的臀,好半天才说。
“盛欢,我他妈早晚死在你手上。”
我一愣,脸色立刻就黑了,狠狠地往下坐了下,他好看的眉果然挤在一起,我没羞没臊地说。
“你这么棒,这么强,我怎么舍得你死?还是说,你想便宜顾南城?”
顾霆的脸秒黑,转守为攻,做的我连连求饶。
“我要死,也拉着你,顾南城那孙子这辈子都别想!”
是谁说的,如果女人有事,拉到床上滚一遭就行了?
我看,这话,对男人更适用!
等他彻底平静下来,我才埋在他胸膛里画圈圈,说。
“顾霆,我以前觉得,爱情就像是飞蛾扑火,至死方休,可自从遇见你,我才明白原来爱一个人,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我抬头,直勾勾地盯着他,目光前所未有的认真凝重。
“顾霆,我爱你,爱得不得了。”
顾霆啊顾霆,你以为你隐藏的很好,可实际上,你却跟我是一样的的人。
外表尖锐冷硬,像个刺猬,内心脆弱敏感,像只弱鸡。
果然,话音一落,他的眼中全是涌动的暗焰,躁动地令我心惊。
就在我以为,他要说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情话时,他说。
“盛欢,我要开始了。”
“”
霆哥,你不累么
最终,天快亮的时候,顾霆终于结束了一晚上的打桩运动,跟我一起去了医院。
最后我手上多了一份验血报告,其中检测出我的血液里有大量的麻醉剂成分。
顾霆本来以为我是车祸受伤,可没想到我会给他看一份验血报告。
比起情事的麻痹,我更愿意用真正有说服力的证据表明我是被算计的。
我不想自己的每次婚姻都像一场战役,充满了阴谋诡计。
而杜绝这种阴谋诡计的前提,就是任何有可能为我们以后的婚姻生活造成威胁的潜在危险都扼杀在摇篮之中。
“你已经知道是谁了?”
顾霆把验血报告放在一边,问我。
我点头,心里有点不得劲儿。
“只是我不明白,她到底为什么害我?我跟她之前根本就没有利益上的冲突。”
顾霆一笑,揉了揉我的头。
“女人之间,无非就是男人。”
我沉默,没再说话。
他开车送我到肖童家楼下,最后,他目送我上楼,没有陪我。
我心一暖。
为了他的细致,也为了他为我留有的颜面。
我进门时,肖童正在吃饭,她见是我,一怔,却很快反应过来,招呼我进门,并且给我舀了一碗汤。
我看着那碗漂浮着翠色葱花,热气腾腾的鸡汤,最终,没有喝。
“肖童,你跟着我多久了?”
砰。
肖童手中的筷子和碗撞出了一声脆响,他放下碗筷,抬眼看我。
“七年了。”
我点头,定定地注视着他。
“所以,为了一个男人,你就在捧花里下麻醉剂,把我弄到顾南城的床上,就为了让顾霆弄死我吗?”
肖童的身子一僵,脸色惨白了一两秒,最后,归于平静。
“对。”
我的心一抽,说实话,肖童在我心里不单单是个朋友,很大程度上,我把她当亲人,那碗鸡汤的温暖,令我至今记忆犹新。
可现在,她的脸上满是我不熟悉的冷然,甚至一点都不像当初才进顾氏集团的那个青涩的小姑娘。
“盛欢,你知道吗?我最恨的女人,就是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