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帝都医院的这几个月时间,央宗卓玛的名气已经远远的超过了著名的老师雷思思。大家已经不说她是雷思思的学生,而是说雷思思是央宗卓玛的老师。特别是这次贝莱村的救援已经让她在整个医院成了神一般的存在,已经没有一个人敢说他不认识央宗卓玛。
过了一会儿央宗卓玛就出来了。
“和老师估计的一样,还是右腿的十字韧带断裂,医生已经开始给她做了手术,只能先在这里住院了。”
央宗卓玛刚说完,徐教练也来了。项前当然认识他,于是就把央宗卓玛得到的消息和他说了一遍。
徐教练顿时老泪纵横,不停地念叨:“天妒英才,我也想到了她可能受伤,但怎么也没想到只有不到一分钟就发生了。”
项前竭力的安慰徐教练:“竞技体育就是这么残酷,不过追梦已经代表了国家队参赛,这对她也已经是一次难忘的人生体验了。”
“追梦的心气高,这次她放弃了自己所有的生活和事业来找我,就是为了能参加奥运会。可惜她生不逢时,赶上了历史上实力最差的一个国家队。”
“徐教练,也许没有你想的那么遭,我们毕竟已经把最难的比赛都赢下来了,而且追梦的伤也不是注定就治不好。”
“项前,足球这行我干了几十年,看到过多少优秀的运动员因为伤病提前结束的运动生涯。除非有医学的奇迹出现,否则真是没希望了。即使我们能侥幸出现,没有了追梦,我们在奥运会上也只能去丢人现眼。”
“徐教练,你知道为什么追梦一定要去参加国家队?她有没有和你说过。”
“这个她和我说过,她在你的朋友圈里觉得自己很弱势,觉得自己处处都比不上别人。后来她发现自己只有在球场上才能找回自信,所以就来找我了。她需要干一件自己擅长的事情,用一次成功证明自己的能力。当时我也和她说过危险性,但她执意要参赛。”
追梦离开他的谜团大部分已经解了,但是项前还有一些地方不明白。
徐教练接着说:“她退役以后,你还是要帮助她建立自信心,追梦属于林妹妹那种多愁善感型的姑娘,以后就要靠你保护她了。”
央宗卓玛一直站在旁边听他们俩的对话,徐教练看她穿着医生的制服,并没有想她和追梦与项前的关系。
“徐教练,可是我们已经分开很长时间了。”
“这个我知道,有半年多了吧,这半年她虽然没有和你联系,但我能感觉出来她依然爱你,她要证明自己的一多半动机都是为了做给你看的。我现在不愿意见到追梦,不知道和她说什么好,一会儿她出来你就和她说好好养伤,不要再想比赛的事了。”
同样是穿着医生制服的雷思思也从头到尾听了他们两人的对话,他把央宗卓玛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怎么样,证据有了吧,你是不是该从这里消失了。”
“实习期还没满,我怎么能回去呢?”
“你觉得还能留在这里面对目前的局面吗?”
“没关系,我心理素质好。再说了,那位老爷爷怎么能懂得90后的爱情呢,也许是乱点鸳鸯谱。”
“看来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那我一会儿去问问追梦,看你怎么说。”
“还有,追梦受伤了,我是不是要在这里照顾她,我们可是好姐妹啊。你们这帮人里我第一个认识的就是追梦,我这个实习医生也是医生,你不是天天给我念叨什么希波克拉底誓言吗?”
央宗卓玛给了一个雷思思无法拒绝的理由。
“那好吧,不过你一定要对追梦说明实情,不能骗她。”
“雷老师,我什么时候骗过人啊。”
“那好,我现在和外科主任说一下,你去他那里工作几天,等追梦出院后你再回来。”
央宗卓玛又回到了外科手术室,她对项前说:“今天太晚了,你就别在这里等了,一会儿她出来了我给你打电话。这里有我呢,你不用担心。”
“可是。”
“可是什么?你现在想对她说什么是不是都没有想好。回去吧,明天一早想好了再过来看她。”
项前又被央宗卓玛说中的心事。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他的确没有想好接下来这么面对追梦。
追梦在手术室里见到了央宗卓玛。
“怎么你会在这里?”
“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住院医生,你有什么不舒服或者有什么要求就直接和我说。我是被雷老师介绍到这里实习的,上次咱们见面的时候你光顾着和项前聊天了,根本没理我,也没问我问什么来北京。”
这时追梦明白了自己全弄错了,去年底那次她去找项前就是想回到项前身边。结果一进门居然看到了央宗卓玛,而且大半夜办公室里竟然只有他们两个人。当时的追梦醋意顿生,根本就没有理睬央宗卓玛。
本来追梦希望通过那次采访让项前和她重续旧情,所以她处处都在刻意模仿两个人的第一次见面。她当时是带着自己的行李箱来的,准备在采访之后就留下来。但他误以为项前这么短的时间就和万里之外的央宗卓玛搞到了一起,所以最后执意要离去。而一向细致的项前当天也是过于激动,并没有察觉追梦有什么异样,根本没和追梦做任何解释。假使当时项前或央宗卓玛有一个人说明是雷思思把她带到北京的,那误会也许就能避免了。
追梦想想都后悔,为什么自己总是疑神疑鬼的。
央宗卓玛把追梦推到了病房,然后把她抱到了病床上。
“你现在怎么这么沉啊?”
“教练为了让我增强对抗能力,必须增加体重,这半年多我已经重了30多斤了,现在皮肤黑的也和你差不多了。”
“央宗卓玛,医生说的腿伤的重吗?什么时候能恢复。”
“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
“还是旧伤复发,不过这次你是没法再踢球了。”
“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明天早上你可以问项前,他的办法总比问题多。”
“项前,他现在还好吗?”
“他很好,各方面都很好。”
“那他又找女朋友了吗?”
“姐姐,这个问题咱们能不能明天再谈。”
追梦已经预感到事情不妙了。
“你就说吧,我能挺得住,反正今天已经受了一次打击了,也不怕再多受一次了。”
“你还是先等一会儿。”
央宗卓玛拿出了听诊器先给追梦听了听心脏,然后给她量了血压。
“那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现在还爱不爱项前,一定要说实话。”
“当然爱他。”
“那如果我告诉你他已经有女朋友的你会怎么办。”
央宗卓玛直视着追梦的双眼。
“如果他们是真心相爱,那我就认命了。本来我就不该那么任性离开项前,其实后来还有机会,也是我自己主动放弃了。这一切错误都是我自己犯下了,怨不得别人。不过我还是想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他们现在过得幸福吗?”
央宗卓玛指了指追梦戴的那颗天珠说:“你还记得在安多的时候我们开的那个玩笑吗?”
追梦立刻明白了一切,当时认为央宗卓玛只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竟然一语成谶。
“那我就认命了,也许这对于我们三个人都是一个最好的结局。”
“你先别认命了,一切还都有变数,万一明天项前一见到你就旧情重燃了呢?”
“不可能,项前是对感情很认真的人。”
“姐姐,你休息吧,明天就能见到你的旧情人了。”
“你还是让他明天不要来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过了这么长时间,你怎么还是这么没自信。你并没有什么对不起他的地方,有什么无法面对的,唯一应该自责的是我自己,明知道项前爱的是你,还是横刀夺爱。明天你先和他聊聊,要是你们真的旧情重燃,你们就当我从来没有出现过。”
“这怎么可以。”
央宗卓玛害怕追梦的情绪失控,没有再和她说下去,她出了病房开始给项前打电话:“亲爱的,看来你艳福不浅啊。你想问的事我已经替你问过了,追梦她还是非你不嫁,明天一早你到外科病房来一趟,办理一下交接手续。”
她没给项前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早晨,项前如约而至,病房里只有追梦,央宗卓玛已经没了踪影。项前给追梦带来了一束鲜花,但里面既没有玫瑰也没有蓝色妖姬。
项前来到床前,他和追梦紧紧抱在了一起。
项前关切地问:“你怎么样了,腿还疼吗?”
“腿再疼也比不了心疼。”
“你的球技已经太高了。”
“我以前踢球都是野路子,这半年才开始正规的训练,还有专项的体能训练,不过现在这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我问你,你的梦想是什么?”
“我说说我昨天以前的梦想吧,一个是能嫁给你,一个是能参加奥运会,现在这两个梦想都在昨天破灭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