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的脸已经起满了大量水泡,相貌已经无法分辨。雷思思通过她的体温和微弱的心跳证明她还活着。她示意让雷不思过来辨认一下,但雷不思也根本无法辨认,于是他解开了那个人的制服扣子,露出胸前的一个金属物件,正是他送给杨静的长命锁。这是雷不思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了,趴在杨静的身上痛哭起来。
雷思思说:“别哭了,赶快把我的急救箱和盐水拿来。”
雷不思走到屋外,从兜里拿出厚厚的一叠美元塞进小女孩兜里,然后到把车开到了屋子的门口,将雷思思需要的东西搬进屋里。
雷不思关切地问:“情况怎么样?”
“非常糟,高烧、脱水,皮肤严重溃烂,应该是一种恶性病毒感染。不管什么病,先维持生命再说。我给她打盐水,你看看那两个人还活着吗?”
雷不思才意识到屋子里还有两个人,从身上找到的证件来看一个是韩国人,一个是巴基斯坦人,都已经死去多时了,症状和杨静完全一样。雷不思心里反复咒骂这些洋鬼子,真是不拿亚洲人的命当回事儿,要是有换了是白鬼子,他们也许就会积极救援了。他检查了一遍屋子,找到了杨静的手机,已经完全没电了。他还找到了杨静的书包和她的手枪,雷不思把这些东西一一收好。
雷思思说:“你去车上找件我的衣服给她换上。”
两个人合力脱下杨静的衣服时才发现她全身的皮肤几乎都溃烂了,如果不是穿着防护服,一定能闻道令人无法忍受的腥臭。现在的杨静已经被折磨的没有人形了。雷不思给杨静换好了衣服,把她抱到了皮卡车上,虽然车上的空间有限,但可以利用空调给她降温。
雷不思用手机给另外两个维和警察拍了照后上了车。两个人把车开到了离村子不远的一个土丘上,这样他们可以远离当地的村民。
雷思思安慰哥哥:“别难过,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至少她还活着。如果我们再晚来几个小时,脱水就会要了她的命。我先给她补水,降温,然后再确定是一种什么感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雷不思拿出孟楠的agic芯片贴在杨静的头上,这时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他们不能脱下自己的防护服。雷思思说:“这个不是问题,我们只要能把数据传回去就行了。”雷不思从车上卸下了在开罗接到了卫星站,按照说明安装好,然后搬来项前的石墨烯电池来供电。一番折腾后发现无法从杨静头上传出任何数据。
雷思思说:“我明白了,杨静已经没有任何意识了,这种情况下agic采集不到任何数据。一定得让她清醒过来,不过我们的冰块和生理盐水可能不够了。”
雷不思打开卫星电话,打给了米歇尔准将:“将军,我们已经找到了杨静,她还活着,但另两位警察已经殉职了。我们需要冰块和生理盐水,需要将军提供支援。”
“但是我们无法进入疫区。”
“你可以调动飞机空投给我们。”
“雷先生,你在开什么玩笑,为了运点儿冰块和水让我出动飞机。”
“将军,我们也是为了救您的下属,飞机的费用我出了。如果您不愿意,那就请开放空域,我会找南苏丹的中国人来给我们空投物资。我手上有卫星电话,随时都能和外界联络,您看着办吧。”
“以后这种小事儿就不要打扰我了,请找我的联络官。”
雷不思又打通了史汀生上校的电话:“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您想先听哪个?”
“好消息就不用说了,肯定是杨静还活着,直接说坏消息吧。”
“她现在发高烧,生命垂危,需要冰块给她降温,借用你们将军的飞机空投给我们吧。”雷不思紧接着附上了一长串的物资清单和自己的坐标位置。”
一直等到傍晚时分,飞机总算出现了。不但投下雷不思希望的所有物资,还投下了大量的可口可乐,牛肉罐头以及史汀生上校写给杨静的一封慰问信。
雷不思看到这些食品开始疑惑了,不能脱下防护服,我们岂不是要饿死在这个地方。
雷思思说:“你看看我们要求的消毒液送来没有?一会儿我们找个远离这里的地方,用消毒喷雾为对方消毒,然后脱下防护服吃东西。但这种方法还是有风险的,所以我们一天只能吃一次,每次尽可能地多吃。”
雷思思吃完东西就穿上防护服回到自己的车里睡觉。而雷不思给项前打过电话后,就守在杨静身边,等着她醒来。
项前接到雷不思的电话时正好是北京时间的上午,项前立刻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所有的小伙伴,还打电话通知了央宗卓玛。
到了午夜时分,雷不思感觉到杨静的身体好像在微微颤动,于是叫醒了雷思思。
“她的状态已经比白天好很多了,我再用agic试试。”
雷思思已经利用上次吃饭的机会把芯片贴到了自己头上。
“她已经开始恢复了一下些意识,按照我的感觉应该是一种冠状病毒的感染,但我还不能确定到底是什么病毒,我们找院长想想办法。”
帝都医院的院长办公室里,齐院长正在和项前、孟楠、倪嫦、央宗卓玛说着雷思思刚才电话的内容:“雷主任看到村子附近有倒毙的羚羊,所以高度怀疑这是一种从羚羊传播给人的疾病。如果是这样就麻烦了,他们能控制住人的流动,但根本控制不了羚羊的活动,可能疫情还会扩散。我们拿不到真正的病毒,无法进行分析。”
央宗卓玛说:“院长见过的病毒多,如果用agic把杨静现在的感受传给院长,是不是就能通过经验排除一部分病毒。”
齐院长说:“是个好主意,但那个东西真的有那么神吗?“
倪嫦说:“这么做有问题,agic这种理解方式必须是熟人间才行,齐院长从来没有见过杨静,是无法沟通的。
孟楠思索了良久,然后说:“央宗卓玛,你和杨警官是不是很熟?”
“是啊,我们在青海一起呆了十天,又一起坐飞机来北京。”
“那就好办了,我把我的程序改一下,把agic的机制改成三方通信,央宗卓玛就是个桥梁,齐院长可以从央宗卓玛那里感受到杨静的感受。”
倪嫦第一个听懂了孟楠的想法,情不自禁地扑上去亲了孟楠一下,说道:“亲爱的,你真的是天才。”
孟楠说:“这只是个设想,这么做的后果是效果会变弱。但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试试了。你们等我一会儿,我现在就改程序,你们做一下准备工作吧。”
半个小时后,孟楠的实验开始了,齐院长感受到了地球另一端杨静的病痛。过了几分钟,齐院长示意停止。
央宗卓玛问:“感觉到了,按我的经验判断是h5亚型,但这个亚型人类已知的病毒就有超过100种。虽然有些进展,但现在我们根本拿不到真正的病毒还是无法定性。”
项前说:“不是就100多种吗?我们就一个一个试验。”
央宗卓玛连连摇头:“这可不行,杨警官身体已经很虚弱了,你拿她做试验,不是要她命吗?”
“我不是要拿人做试验,我是说拿病毒做试验,院长说我们已经知道有100多种病毒,我们就拿它和杨静身上的病毒一一对比。”
央宗卓玛听到项前的话,思路豁然开朗。“孟楠,是不是我师父让我们开发过一个蛋白质传感器,他们手里有吗?”
“对啊,r9传感器,我给了雷大哥几个。”
“太好了,病毒的结构就是蛋白质,我们按照项前的想法在北京找100多个病毒样本,然后连上网和我师父采集到了病毒一一对比,找到具体病毒就只是个时间问题了。”
倪嫦被央宗卓玛的想法惊呆了:“我的神啊,用互联网把病毒连在一起。”
孟楠补充说:“我们这项技术还是比较初级的,我们只能用物理的方式进行对比,结论只是相似程度的数值。”
齐院长听完也是非常惊奇:“难道现在的科技已经发展都这个程度了,这个方案不妨一试。如果知道是什么病毒,就一定能做出药物来。但问题是我们手里也没有这些病毒的样本。”
央宗卓玛问:“院长,哪里有?每个人类发现的病毒不是都留有样本吗?”
“但大多数都在美国的实验室里。不过我有个博士时的同学凯奇教授在匹兹堡的实验室里有大量的病毒样本,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但你们得有人去趟美国了。”
齐院长去打电话了,几个小伙伴开始争论谁去美国的事儿。央宗卓玛知道自己没有护照,自然就不参加了。孟楠说:“我在匹兹堡读书,对那里的情况很熟悉,而且我有美国绿卡,不用等签证,现在时间对我们最重要。”
齐院长很快打完电话回来了,对大家说:“凯奇教授同意了,而且他那里有所有h5亚型病毒的样本。”
大家听到后一阵欢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