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漫听着那熟悉的声音,在回想着刚刚看到的场景,那心口微微绞痛,更多的是心痛。
之前王巧玲,陆世钧,蒋寒都跟她暗示过江道然的情况,可她却傻乎乎的去相信了陆席爵。
她想,陆席爵如果知道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她的,而且陆席爵也再三保证过不会对她欺瞒和欺骗。
如果不是看亲眼看到,江漫打死也不相信陆席爵对她说过的话竟然只是欺骗。
江道然竟然会在病床上,而陆席爵和范磊也在场,两人都知道江道然的情况。
而且江道然已经时日不多了,可陆席爵来了美国也没告诉他,包括沈新莲的死,陆席爵还是隐瞒了。
江漫很想冲去陆席爵面前问问他,自己在她心里到底算什么东西?
陆世钧带着江漫离开了这里。
休息室里,江漫就站着,看着地面,眼神呆滞一动也不动的,甚至连哭也哭不出来。
“别难受了,我还有一个东西要给你看。”陆世钧从怀里拿了一份资料递给江漫。
江漫看了看,这是亲子鉴定。
上面是她和江道然和沈新莲的,只是报告上竟然显示没血缘关系!
她睁大了眼,满是不可思议地看向了陆世钧。
“就像你看见的这样,江道然和沈新莲都不是你亲生父母。”
“你是在骗我的吧!”江漫赶紧把报告单往陆世钧怀里塞去,那脸上的表情有几分急切还有几分慌张。
开什么玩笑,这种身世之谜的荒唐事也会在她身上发现?
“这份报告单,我是从沈新莲屋里都出来的。”陆世钧又道。
江漫脑袋嗡嗡作响,心口也一阵阵绞痛,她赶紧抱着头蹲了下来。
喊了二十几年的父母竟然不是亲生的?那她的亲生父母在哪?
难怪沈新莲和江道然对她的态度是这样,难怪沈新莲好几次都掐着她的脖子说她不是她女儿。
那她那个去世的姐姐呢?
似乎察觉到了江漫的想法,陆世钧又拿出了一分报道,是她姐姐和沈新莲江道然的。
上面显示百分之九九吻合,是亲子关系。
那么这一切都释然了,难怪沈新莲如此在意她姐姐的死因,难怪这件事二十年过去了沈新莲还是无法释怀,甚至对她怀恨在心。
因为她害死了他们的亲生女儿啊!
江漫头埋在膝盖里,也不知道要想什么,就静静地蹲着。
然后江漫就晕了过去没了知觉。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外头下起了蒙蒙小雨,屋内的温度也凉了几分。
陆世钧站住窗口边目视着外面的风景,听到了身后的动静他转过了身,然后走了过来。
“你醒了,喝杯水吧。”他贴心地倒了一杯水过来。
江漫静静地看着他,一动也不动,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医生说你情绪太过激动,承受不住打击才会晕过去,医生还说你身子虚弱,要好好调养,保持好心情,不然肚子里的孩子,”
陆世钧只说了一半,不过另一半的意思很明确。
想到了孩子,江漫的脸上才有了一丝动容的表情,她伸手摸了摸小腹,感受着肚子里的小生命,脸上漾出了会心笑意。
不管怎么样,她还有小家伙。
在陆世钧的说辞下,江漫勉强吃了一些饭,喝了一些补汤。
吃完饭后,江漫便询问陆世钧:“我父,江道然他怎么样了?”
本来是亲密的血缘,称呼也是亲密的,突然之家什么都变了。
陆世钧沉默了,那脸上似乎流露出了一抹忧伤:“昨天夜里,江道然已经去世在医院了,昨天连夜尸体就火化了。”
江漫呼吸沉重,心底也麻乱麻乱的,虽然知道了不是亲生父女关系,那份二十多年来的感情是存在的,是真挚的。
江漫闭着眼沉默了许久,突然睁开眼用怪异的眼神打量着陆世钧:“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
陆席爵的踪迹,陆席爵的行动,还有今天他们乘坐的私人飞机,想必,陆世钧也不简单。
陆席爵对上那双清澈的眼,微微闪躲了一下,然后道:“你只需要记着,我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情,如果,这个世界上有那么一个人希望你好,有那么一个人希望你过得开心,那这个人一定是我。”
此刻听着这些话,江漫并没有什么感觉,她只点点头,扭转了他的话意:“谢谢。”
这份爱,她承受不起,也不敢去承受,毕竟她现在是离了婚的人了,而陆世钧又是她前夫同父异母的弟弟。
她想,以后就和肚子里的小宝宝,两个人好好的生活就好了,她负责把孩子拉扯大,养大成人。
“你不用想太多,也不用觉得愧疚,这是我自愿的,而且,我不希望你有压力。”陆世钧弯下了身子,轻轻摸了摸江漫的脑袋:“好好休息。”
那大掌明明停暖的,江漫却感受不到一丝暖意,她不由想到了陆席爵浑身冰冷冷的,却能够让她有踏实温暖的感觉。
一纸离婚协议书,曾经最亲密的人已经成为了记忆,前夫,真的是一个很可笑的词。
江漫又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等到外面的太阳没那么大了,她才从床上下来。
“你能不能带我去江道然的墓,我想去看看他,毕竟也养了我这么多年。”江漫唇角的笑意有几分苦涩。
陆世钧没有拒绝,拿了一定大帽子给江漫戴上,又戴了墨镜然后出了门。
两人先去买了鲜花和水果,还有香。
江道然的墓碑就在一处荒废的公园里,江道然的很显眼就在第一个。
照片上,江道然笑得很俊朗,和江漫儿时的记忆中重叠。
而江道然墓前已经有鲜花和水果了,想必是陆席爵上的。
江漫二话不说就扯掉了那香,也把水果丢了,然后换上了自己带来的。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就是隐隐的难受。
江漫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一一如果不是陆世钧,那么陆席爵是不是还会把江道然的死瞒着她一辈子?
她最讨厌欺骗和隐瞒,陆席爵已经犯了好几次错误了。
“爸,我来看您了。”她还是叫了一声爸,就算不是亲生的,也养了她二十几年。
江漫跪了下来:“爸,你在那边照顾好自己,也要好好照顾妈。”
她点燃了香拜了三拜。
“江伯父,你放心,我会照顾好江漫的。”陆世钧也上了一炷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