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罗子珊一副凄凉的神情,范磊咂咂嘴,然后回过头看向了陆席爵,道:“大哥,她是不是误会了咱们什么?”
陆席爵回了一个“废话少说”的眼神。
罗子珊话都说得那么明白,还需要范磊再说一次么,他又没耳聋!
范磊扯了扯唇又想说什么,却被陆席爵阻止。
罗子珊仍旧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伸手把罗震睁得极大死不瞑目的双眼合上,那脸上的妆容都哭花了,泣不成声。
“虽然他不配当一个男人,也没有尽到当丈夫的责任,可他却是一个好父亲。我妈在我三岁的时候就走了,我爸一个人负责把我拉扯大。他对我是有求必应,我想要的东西他都会努力为我争取到。”
屋内静悄悄的,罗子珊的声音虽然极轻,却清晰地回荡在屋内,足以让人听一个清晰。
“我尤其记得有一次在上小学时,我被同学们嘲笑是没有妈妈的野孩子,我气不过和她们打了起来还打输了,我爸知道了这件事跑来学校,找了一个女的假装是我妈,把那群同学都揍了一顿,班主任也被骂了,那时候觉得很有趣,也有满满的父爱。”
罗子珊说到最后已经断断续续,鼻子红彤彤,一句完整的话语都说不出来了。
她又哽咽着声音,带着几分疲倦和几分怨恨,“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把我最后一个亲人也给剥夺了,为什么?”
陆席爵冷冷睇了一眼罗子珊,脸上半分多余的情绪也没有,他面无表情地站起身,然后道:“麻烦罗小姐检查一下你父亲的身体看看有没有枪伤。”
陆席爵难得会开口解释。
范磊在一旁赶紧附和着添了一句,“是啊,罗小姐,你恐怕是误会了,你父亲不是我们杀的,他身上没有枪伤,我跟大哥不是那种卑鄙下流的小人,不信的话你自己检查一下就知道了。”
罗子珊哭泣声顿住,然后赶紧把罗震的身子翻了翻又检查了一番他身上,发现并没有枪伤。
一一所以说,她父亲并不是陆席爵和范磊两人杀害的。
罗子珊的眼泪干渴在脸上,也没有在流了。
可能是因为陆席爵是她从小到大喜欢的人,是陆席爵杀的让她太过于难受,不是陆席爵让她欣慰多了。
不过还是很难受的,毕竟她在世上也就罗震这么一个亲人了。
“应该是一早就服毒了。”陆席爵走到了窗边,目光凝视着窗外,那背影高大而伟岸。
“不,不可能,父亲不可能服毒自尽。父亲说过他不会抛下我一个人的,而且父亲不是那种会自杀的人。”罗子珊一脸肯定地开口。
“也许一开始对方就计划好了,让罗震喝下毒药到了一定时间发作,他知道我会来找你父亲,你进来了你父亲的毒发了,让你误会凶手是我。”陆席爵的面色有几分阴沉和冷硬。
“大哥,你说,对方可能会是谁,谁跟我们有这么大的仇?不惜杀人也要让我们完蛋。”范磊在这个时刻也有些紧张和严肃。
对方在暗,他们在明,对方知道他们的一切事情举动,甚至他们的心思。
对方早就知道了他们会来找罗震,而且还计算好了时辰是哪一天,所以才能让毒发得正是时候,好嫁祸给他们。
不得不说,对方很强大,也很神秘,第一次,陆席爵有了危机感。
他生怕这种灾难有一天会牵扯到江漫身上,他害怕失去。
“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罗震背后那个人。”陆席爵转过了身子,那双阴沉的眸子带了几分冰寒。
因为他们的目的就是找罗震调查他背后那个人,而罗震恰巧死亡,又恰巧嫁祸在他们身上,答案太过明显。
“嘶,真可怕。”范磊抖了抖肩膀,只觉得鸡皮疙瘩也竖了起来,不由打了一个寒战。
“我一定要为我父亲报仇雪恨!”罗子珊紧紧捏着拳头,那小脸上透着一种信誓旦旦和坚决。
“就你?”范磊突然嗤鼻一笑出声,然后道:“得了吧,我和大哥都愁得头发快白了都找不到那个人的踪迹,你还想杀了他报仇?下辈子吧。”
罗子珊并未理会范磊,从罗震手中拿过了手机,然后翻找着什么,“我相信,对方一定会留下什么东西,我就不信对方还能像神仙一样,水过无痕。”
范磊两手环胸坐在沙发上等着,陆席爵也站在不远处点了一根烟静待着,看看会不会有什么线索。
只是罗子珊翻找了半天也没有看到什么,更别说是蛛丝马迹了。
那垂着头满是失望。
陆席爵点完一根烟,然后伸脚踩灭,碾压了几下,这才缓缓走了过来。
那头幽暗处,陆席爵高大笔直的黑影宛若主宰着一切生物的主宰者,透着威严贵气,压迫感十足,将屋内的气息也渲染得冷沉。
他高大的身躯最后屹立在了沙发旁,然后弯下了身子,检查着罗震身上,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最后在罗震的西装口袋上找到了一张照片,那张照片上是一个很小的男孩子,蓬松的学生头,眼睛很大很清澈,看着十分的乖巧。
陆席爵看着那照片思索了一会儿,范磊疑惑地凑过头,然后瞄了瞄,“大哥,你看出什么了吗?你认得他?”
陆席爵把照片收紧了衬衫口袋里,然后冷冷丢出三个字,“不认得。”
范磊顿时叹了一口气,又满是颓废的坐回了沙发上,嘴里来来回回就一句话,“完了,完了,什么线索也没有,那还找个屁。”
陆席爵睇了他一眼,然后打了一个电话让人来把罗震的尸体处理了,最后看着罗子珊道:“节哀顺变。”
话落,他便往门口走去了。
罗子珊赶紧站起身,急急唤道:“等等。”
陆席爵步子顿了顿,却没有回过头。
“那个,我如果有什么重大发现可以打电话给你吗?”罗子珊略吞吐地问道。
“嗯。”陆席爵依旧冷得没有一丝情绪,然后大步出了屋外,范磊也赶紧跟上。
回去的路上,范磊还在念念碎,“大哥,你说说,到底该怎么调查?还有,罗震到底是怎么死的,你有没有派人给他检查一下身体?”
这时,陆席爵的手机正好响了起来,铃声悦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