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千,够不够?”李泽坤一咬牙,继续加价。
何莞尔这一次貌似满意,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
郑治一瞬间后悔了,拉着李泽坤的手臂:“我看,还是算了,算了……”
李泽坤一把甩开他,急不可耐走上前,手搭向何莞尔的肩膀:“那就进去……”
他话音未落,小腹一阵剧痛,出于保护自己的本能一瞬间弯下腰,捧着肚子却到连呼痛的力气都没有。
是何莞尔趁着李泽坤靠近,提膝一撞,正中他的小腹。
经典的泰拳腿法,她这次气急了也没留手,李泽坤哪里受得住?
几秒过后,他疼到吐起来,手里的刀再拿不稳,掉落在地清脆的一声响。
何莞尔冷哼一声,慢悠悠蹲下,捡起了地上的刀,又漫不经心地在手里把玩。
先是反握刀把的“冰锥式”,之后换成刀刃冲上的“铁锤式”,最后掌心向后,将刀刃藏在手腕后面。
何莞尔曾经痴迷过战术刀,这把装饰大于实用的银色长刀拿在手上,虽不怎么趁手,但不妨碍她几秒钟换了几种握刀的姿势,把李泽坤吓了一大跳。
何莞尔又把刀举到眼前,看了两眼。
这是一把细长的刀,刀把锚金错银,镶嵌着珊珊和绿松石作为装饰,银质的刀刃既薄且利,还有浅浅一道的血槽。
“很漂亮的刀,眼光不错啊。”她一边说着,手向下一翻,刀尖抵在李泽坤右眼前,动作又快又准。
看着寒光闪闪的刀离眼睛不足一公分,李泽坤屏住呼吸,生怕自己的动静太大一不小心撞上去。
何莞尔好整以暇地慢慢移动刀尖,从眼睛、到鼻尖,再到颈项。
李泽坤已然说不出话,视线一直跟着上下起伏的刀刃走,生怕她一失手,把那刀尖扎进他的脸。
何莞尔笑了笑,拿刀刃挑起李泽坤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刚才你问四千够不够,那我今天就打个四千块钱能治好的,你看如何?”
“放……放……放过我们……”郑治张大嘴巴,好容易才出声。
何莞尔没搭理他,手稳稳的一点都没有移动,看着李泽坤面无人色,一颗颗冷汗下雨似地滴落,心里畅快之极。
这场旅行她一直告诫自己要把爪子收起来不要吓到小朋友,谁知道竟然有人以为她好欺负,甚至还打起了她的主意。
眸子一冷,她扬起刀,反手向下,朝着李泽坤的方向挥下去。
李泽坤看到刀朝着自己而来,已经不知道闪躲,甚至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下一秒,他感觉到左颊上一阵刺疼,再睁开眼时,只见何莞尔低头看着刀尖,抬眸,对着他笑了一笑。
这一刀方向与角度,看起来凶险,其实只是贴着他的脸擦过,堪堪划破真皮层,在左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李泽坤眼前似乎还能看到那刀挥下来的残影,眼前美艳异常的人,顿时比毒蛇还要可怕。
他瘫软在地,像条离了水的鱼一般大口喘着气,米色的长裤裆部,竟然出现了一道道深色的水痕。
什么鬼,竟然吓尿了!
何莞尔嫌恶地站起身,退开几步的距离,手里把玩着刀,冷冷地说:“你们大概不常来这里,所以听过一些什么特殊地区不犯法的谬论。我必须提醒你们那些道听途说的东西大谬,不过有一条是对的。”
她顿了顿,笑得意味深长,眼神却冷冽:“那就是,这里确实是毁尸灭迹的好地方。你信不信我能让你们在这世界上消失,不留一丝痕迹,再过十年八年的,警察也找不到你们。”
郑治被吓得呼吸一窒,后背迅速冒出一层冷汗,而刚才尿过裤子的李泽坤,脚下一软几乎跪下去:“姐姐,姐姐,我、我、我错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饶了我……”
他害怕起来,舌头都捋不直,说话结结巴巴的。
何莞尔正要说话,忽然瞅到了一棵树后一抹隐隐约约的黑影,像是一个人在小心翼翼地后退。
她侧身几步跨过去,竟真从那树后揪出来一个人。
郑治显然没想到竟然有人在后面,李泽坤却是知情的,下意识喊了声:“小荷!”
何莞尔揪住想要逃的苏荷的头发,把她扯了回来,按在树干上。
她一手毫不费力地按住比自己矮十几公分的苏荷,一边勾起嘴角调侃:“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我以为只有我睡不着,原来苏荷姑娘你也睡不着啊?”
苏荷没有回答,只是不停地挣扎:“放开我、你放开我。”
树皮粗糙干涩,蹭得她脸上马上出现几道血痕。
何莞尔早料到晚上的事和她脱不了干系,手上又重了几分,欣欣然道:“这里离对面一百多米,没人会听到的。”
这是刚才李泽坤说过的话。
苏荷眼泪都快出来,眼看自己力气和何莞尔差太多,只好求救:“李泽坤,郑治,救我、救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