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二婶打压了顾亦航,连忙抬高自己的儿子。
她笑着说,“我们家亦博就不同了,他随我,现在大三,连一个女朋友都没找过,平时跟女孩子说个话,都会脸红不好意思。”
“而且啊,我也没大嫂那么强势,我就是个只会吃吃喝喝,逛街打牌的婆婆,你若是愿意嫁进来,你的股份,你的资产,就都还是你的。我不会觊觎分毫。”
“你可以开杂志社,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我很好相处,绝不为难你,绝不干涉你的自由。”
陆锦溪吃惊得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
这个顾二婶,也不是个聪明的善茬啊,居然敢当着薄怡倩说她的坏话,还抢她的台词。
再看薄怡倩气得脸都青了,弟媳不仅贬低她儿子,还数落她的不是。
饶是薄怡倩再控制得住自己的情绪,也守不住体内的洪荒之气,“弟媳,你在说谁呢?我和亦航还站在这里呢,你当我们是死的吗?”
顾二婶笑了笑,“我说的是事实啊。难道亦航不花心吗?难道大伯不花心,一个一个女明星的睡,完全不顾你正室的脸面吗?难道你不强势,不会拿捏儿媳,把儿媳当做生子的傀儡,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不会允许她有自己的事业吗?”
“贱人!”薄怡倩上前一步,一巴掌甩在顾二婶脸上,“这是我家的事,管你个外人,又有何干系?”
顾二婶捂着被打得火辣辣疼的脸,凄厉的惊叫,“薄怡倩,你居然敢打我?!你以为你还是当年那个高高在上的薄家大小姐吗?你错了!如今是薄煜韬的天下,有朝一日,薄煜韬当家,第一个除掉的就是你们姐弟!你还敢打我,你也不想想,你凭什么打我?”
嫁进顾家二十几年。
同样是儿媳,薄怡倩可以出去上班,而她却只能做一个豪门太太,相夫教子,伺候公婆。
甚至,还要看大嫂的脸色,在家里连一句有分量的话都说不出来。
被压了这么多年,她早就愤愤不平了。如今薄怡倩已经失势,她完全没必要处处伏低做小,仰人鼻息。
这被当众打了一巴掌的屈辱,彻底激起了压在心底二十几年的怨恨。
顾二婶站稳了身子,举起手就一巴掌甩了回去,“啪——”的一声,格外的响亮。
反正这里不是顾家,也是薄怡倩先动手打人的,她为什么要忍气吞声,活生生的当众受了这羞辱的一巴掌?
“薄怡倩!你当你是天王老子呢,想打谁就打谁?”顾二婶气愤的怒吼,“陆锦溪手里的股份,就只能你想办法骗到手?我就不能为我的儿子争取一下吗?我本来就不会干涉她。你就会拿捏这个,拿捏那个!”
“贱人!你儿子是什么货色,凭什么跟我儿子比?”薄怡倩素来以大嫂的身份自居,何时被弟媳这样挑衅过,又被狠狠的打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痛感,吞噬了她的理智。
薄怡倩双手抓住她的头发,用力的挠。
顾二婶人虽娇小,到底比薄怡倩年轻几岁,又经常在家做家务,力气比薄怡倩只大不小。
被薄怡倩抓住头发,顾二婶动弹不得,就反手抱住薄怡倩的后背,卯足了力气往外顶。
薄怡倩穿着尖细的高跟鞋,哪里站得稳,一下就被推翻倒在地上。
薄怡倩死死的抓着顾二婶的头发,痛得顾二婶发出凄厉的惨叫。
陆锦溪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给吓到了。
这俩妯娌说打就打,也太狠了吧?
薄怡倩,是不是把顾二婶的头发揪掉了一大撮?只怕顾二婶脑袋上,要有一大片秃顶了!
看得她的头皮都在发麻。
她是继续看戏呢?
还是回家当没看见?
还是拿出手机来打电话报警?
万一在这里闹出人命来,可怎么得好?
这顾二叔和顾亦航,怎么就在那里看好戏,也不上前去把人给分开呢?
痛得发狠了,顾二婶就抓住薄怡倩的衣襟,用力的一撕!
“哗啦——”一声,衣服就被撕开了。
薄怡倩只觉心口一冷,发现自己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撕开了衣服,当下松开弟媳的头发,去拯救自己的胸口。
在这么多人面前走光,她真的是老脸都丢尽了!
顾二婶头发得到解脱,没了被挟持的地方,就利索的坐在薄怡倩腰上,左右开弓,狠狠的打了薄怡倩两巴掌。
“我让你蓐我头发!”顾二婶气得眼睛都红了。
地上那一大撮黑头发,就是压断她最后一根神经的稻草。
上了年纪后,头发本来就掉得很厉害自。如今又被大嫂拔草一样,扯掉这么多,她不气恼才怪!
“啊……”薄怡倩被打得惊叫!
顾二婶每打薄怡倩一巴掌,陆锦溪的身子就往后退一下。
这两个加起来都快一百岁的女人,打起架来,还真是凶狠啊。
战斗值,也太高了吧?
顾亦航看自己妈妈吃亏,就要上前一步想帮忙,顾二叔却拽住了他的胳膊。
顾二叔冷冷道,“这是他们女人之间的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你加入,你敢打你二婶?还是说,让我动手打你?或者你要打我?刚刚你二婶吃亏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去帮忙?”
顾亦航一惊,就不敢去了。
打二婶,他是万万不敢的。
打二叔,他就更加不敢了。
难道,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妈妈吃亏?
他应该在妈妈薅住二婶头发,占到便宜的时候,就立刻把她们俩给分开的。
陆锦溪看她们打得惨烈,也抱着看戏的心态,站了一会儿。
简直精彩。
堪比大片。
女人撕逼的时候,虽然就会挠头发,打耳光,抱着对方死命的撞,可怎么看着,就感觉特别的舒服呢。
纵然是豪门世家的女人,有再好的修养,在被逼急,气愤到顶点的情况下,真的会用简单粗暴的办法解决问题,完全不管难不难看,事后会不会被人笑话。
说到底,都是普通的女人罢了。
陆锦溪看向顾二叔,心说,都打成这般模样了,你们确定还不上前,把他们分开吗?
可是,顾二叔见自己老婆占便宜,愣是站在原地,什么举动也不做。
顾二婶打了薄怡倩几巴掌又不解恨,又抓住她的头发,用力的扯了一把下来。
薄怡倩再次发出杀猪般惨烈的嚎叫声,“我要杀了你!”
顾二婶见好就收,一口气吹走手心里抓着的头发,就从薄怡倩身上站起来了。
薄怡倩什么时候受过这样大的羞辱?
躺在地上几秒,猛然一个鲤鱼打挺就翻身起来,抓起路边一根干枯的树干,狠狠的砸在顾二婶的后脑勺上。
一切都来得太快,众人来不及阻止,那手腕粗细的树干已经打下去,砸在顾二婶的后脑勺上,发出“嘭——”的闷声……
大家都吓傻了。
好在顾二婶的后脑壳硬,被这么扎扎实实的打了一下,愣是没有昏倒过去。
只痛得她惊叫,抱着脑袋,蹲下来找到路边板半块砖板要敲回去。
陆锦溪顿时被吓傻,这俩妯娌是不是疯啦!
手里有什么,都敢动手?如果有武器,那岂不是真的要闹出人命了?这里可是她家门口啊,要是死了人,这房子也别想住人了!
陆锦溪大喝一声,“住手!”
急忙冲过去,抱住了近一些的顾二婶,又冲惊呆的顾二叔和顾亦航大喊,“还不来分开她们,难道真的要闹出人命来,你们才肯作罢吗?”
那俩大男人,才如梦惊醒一般,冲上来一人抱住叫嚣的薄怡倩,一人拉走痛得面目狰狞的顾二婶。
陆锦溪在顾二婶耳边说,“二婶,快晕过去,快呀!”
只要顾二婶晕了,不管薄怡倩出于什么理由动的手,薄怡倩都是理亏的!
顾二婶眼神一顿,然后大叫一声,“哎呀——好痛——我要死了——”
就昏死在陆锦溪怀中了。
陆锦溪冷哼一下,看向气红眼的薄怡倩,发脾气打人一时爽,现在把顾二婶打坏了,我看你还怎么交差。
薄怡倩看顾二婶昏过去,又被顾亦航大喊了几声,理智顿时回来不少。
“你装!”薄怡倩没那么好骗,大吼道,“贱人!你给我装!我根本就没用力,怎么会把你打晕!打死!你给我起来,我可没那么好糊弄!”
顾二婶倒是躺在陆锦溪怀里,任由薄怡倩叫骂,怎么都不肯醒过来。
这一切都来得太快,两妯娌就这样狠狠的打了一架。
最终被送到医院急救,被医生救治了一翻,顾二婶在医生断定她已经脑震荡后,才悠悠转醒。
没多久,顾老爷子也被惊动。
他气呼呼的跑来医院,把两个人臭骂一顿,“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架,顾家的脸,都被丢光了!”
顾二婶趁机告状,“爸!是大嫂欺人太甚,拿东西打我!”
薄怡倩为自己辩解,“爸,不关我的事,是弟媳打我打得痛了!”
“那也是因为你先动手打我的!”顾二婶理直气壮,“在那么多人面前,你打我一巴掌,难道我就该任由你打吗?更何况,还是你先抓我的头发,不肯放手。难道我就只能任由你把我扯成秃子吗?”
“你……”薄怡倩自知理亏,是她最近在更年期,脾气有些暴躁,被挑衅了,一时没忍住,就动了手。
先动手打人这一点,她撇不掉,就就重避轻,倒打一耙,道,“那还不是因为你骂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