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那晚和柳红通过电话,就一直心里烦闷。不明不白的被庞总坑了一把,还无处说清楚。辞职意味着这么多年白干了,还要赔偿公司的损失。继续干下去就是两头受气,这边被架空,省城还回不去。姓庞的憋着劲儿就是叫自己主动走人。
“妈的,女人还真是祸水,萧晴是,崔彤也是。柳红?柳红他妈的也算是吧,这么多年对自己听之任之,只要没踩到她的利益,从来装作不知道。踩到了就怼到对方爬不起来,自己算是她的男人吗?她怎么就不知道吃醋呢?”程青一边联系中介卖房子一边想着。
那间被烧得凌乱的屋子,程青雇人收拾了一番,也没心情住进去,直接挂到中介公司那里准备卖掉。白天还得去公司那里点卯,还得要谨慎的别被姓庞的抓到了短处。即使辞职也要等待年底分了红再走,至于庞总的事他十有八九都参与了,说出来自己也跟着倒霉,弄不好还会是个替罪羊那伙的。
憋气,是程青这段时间工作吃饭睡觉都如影随形的甩不掉的梦魇。对于女人他都划归了不值得信任一类的,从来都对漂亮的女人不免疫的他,如今清心寡欲的像个和尚。
“老程,怎么闷闷的,晚上去k歌吧,顺便找个妞陪着。”办公室的助理看到程青说着。
“没劲,你们去吧。”
“嗨,不就是房子失火了吗,卖了添点钱再买间新的,顺便在阔阔平数整个大的。”
“拉倒吧,你以为买大白菜呢,广州这边的房价可是芝麻开花节节高,我还指望卖了这间赚点钱,以后就跟你们住宿舍了。”
“老程,你可是我们的二老板,怎么也哭穷啦。今天庞董事长两口子都过来,你有劲没劲都得要去啊。”办公室的女秘书,那个年纪最大的女人笑道。
“董事长夫人回来了,你这可是内幕消息吧。”一个职员说道。
“是啊,回来好多天了,几个分公司都视察了一遍,这不轮到我们这边了。”
“老程,你不是也早就知道了吗?”助理问道。
“是啊,原本以为没有这么快,晚上你们都打扮的漂亮点潇洒点。下了班楼下集合。”程青压下心头的憋屈和大家玩笑到。
庞总媳妇要回来了,他是听庞总提过一嘴,没想到各个分公司视察的事,庞总一个字都没说,这里边是不是憋着什么坏主意呢。这一天程青都是在暗暗的回想自己的账目,回想有没有大的过错。
晚上,庞总可谓是大手笔,高层聚餐的酒店堪称够档次。庞董事长和夫人盛装出席,来的都是他们夫妻的小圈子里的人。原本程青是坐在董事长身边的,现在也被空投过来的人给占据了。董事长的夫人眼神闪了闪玩笑到。
“程青,你今天怎么坐那边去了,又瞄上了哪个美眉啊?”
“嫂子,又拿我开涮了。坐哪里还不都一样,只要心在董事长那里就行了。”程青嘴里说着,心里很是鄙视自己了一回。真他妈没钢!
“说的也是,我出国这几年,承蒙大家鼎力相助,咱这个公司又扩大了几个分公司。我在这里敬大家一杯,稍后财务方面我还要细致的看看。酒桌上我们是朋友,下了酒桌就公事公办。有得罪大家的地方,还要大家海涵,都是为了公司的发展。”庞董事长的夫人,那个精明和手腕并存的女人笑哈哈的跟大家说到。
“董事长夫人,您言重了,工作上有不足,您尽管批评指正就是。您是我们的嫂子,真要做的不到位您打您骂都应该。”那个顶替程青的人马屁的说着。
“就你话多。虽说这公司看着像是我的,其实我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是都说军功章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老程,你说对不对啊?”庞董事长越过了那个拍马屁的人看着程青问道。
“当然了,一半我们可是不敢居功,一丢丢还差不多。嫂子,欢迎您光临指导。”程青打着哈哈说。
这顿饭吃的是宾主尽欢,庞总人模狗样的坐在那里,一副大家长老大哥的架势。陪坐的人各尽所能,明捧暗拍,听者左耳进右耳出,说的人不亦悦乎。饭后庞总的夫人留下了程青,这也在大家的意料之中,毕竟广州这个分公司的头衔还挂在程青的身上。可是庞总的媳妇说的可不是工作上的事情。
“兄弟,你跟着我们夫妻的时间最长,是我们两口子最信任的人中的一个。今天你跟嫂子说句实话,萧晴的那个孩子是不是你的?”那个精明的女人开门见山的问道。这叫程青措不及防的敷衍道。
“嫂子,萧晴已经又成家了,孩子当然是她现在这个老公的啦。”
“你呀,跟着你庞哥学坏了,也会打太极了。听说萧晴结婚的时候,你家弟妹还过去随份子了,没想到你们还处的这么和谐。”
“嫂子,这是柳红和萧晴之间的事情,我人在广州根本就不知道这回事。”
“你家弟妹还真是个妙人,弄不懂啊。程青,这边分公司的帐嫂子相信你就不细察了。你家弟妹去参加萧晴的婚礼,回来没和你说说萧晴的事啊。”说着公司的事儿,忽然就拐到了萧晴的身上,这叫程青的心又被提溜了起来。她这是想要知道什么?
“嫂子,你也知道我就是个不长记性的主,庞哥没和你说啊,我又在这边整个家,柳红气我还不够,又怎么会跟我说那些个闲事。提起萧晴他恨不能弄死我,嫂子问的我真是没法回答。”程青说的跟真事的一样。
“也对啊,你家弟妹可不是个肯吃苦的人,不像我都在明面上吵骂,她是藏在心里斗智。”现在又成了大作家编剧,你也可得长心了。这样的好媳妇在不知道珍惜,你就傻了。
“是啊,嫂子,老天都在惩罚我,广州这边的房子不就一把火烧了个干净。警方到现在也没查出个头绪来。也不知道是哪个龟孙子害我,不过这样也好,烧没了我的荒唐,就等着庞哥和庞嫂成全,叫我调回省城和柳红还有女儿团聚。”
“想的美哦,广州这边交给谁我都不放心,还是你在这里常驻吧。有机会叫弟妹过来也是一样的,那个被烧得房子你反正也准备卖掉,那就在买间新的。这几年你也没少赚钱,光给你的提成也够买间百十来平的房子了。”庞总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这叫人不得不怀疑,他一直都在外面听着。
曲香云的老妈经过手术下半夜还真脱离了危险,不过情形不容乐观。
“你们都是家属吗,老太太的情况很不好,暂时是没有太大的问题了,但是要在经历情绪的大悲大喜,下一次就没有这么幸运了。还有老太太的求生意识很差,你们还是要解开老人的心结,这样比吃药打针还有效果。”大夫把老太太送进了病房,看着曲香云、曲风还有一直等在急救室外面的柳福说道。
“大夫,我妈她现在可以说话吗?”曲香云问着。
“还不能,大概要等到明天中午的时候才能苏醒。这中间你们留下一个人看护就可以了,那个你们俩是儿子吧,到护士站租两张简易床睡一觉,明天换班看护。”
“曲风,你睡会儿吧,我过去那边早晨在过来。”柳福关切的说道。
“兄弟,这个时候了,还睡个啥劲啊,不如我们哥俩聊聊。”曲风建议到。
“也好,过来的时候和我妹说了,我们就聊聊。”
“唉!兄弟,你是不是对我姐说的那事犯核计,女人就是多愁善感的脾气。有没有血缘相处好了和亲兄弟一个样。你说是不?”
“曲风,话是这么说,血缘也一样重要。说心里话,看见了你我就莫名其妙的亲近。”柳福真心的说。
“是啊,我也有同感,好像我们认识了很久一般。还有上一次柳作家去我们出版社,我也有这种感觉。这话也就我们哥俩说说,千万别叫我姐听到,要不她就更是要把这件事整清楚不可。”
“是啊,我妹也不赞成一定要搞明白这事。我们的两个姥姥都不在了,知道真相的人就只有她们两个老人。现在是没办法了,除非做亲子鉴定。但那样我的爸妈怎么办?”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我妈过不了心里的这个坎,尤其是知道了柳作家的事儿。就心心念念的想要见到她,还有你。”
“也许,在老人的心里已经把我们当成了她的那两个孩子啦。但是一切也只是我们的猜测,这些事情是没法和我的爸妈求证的,曲风,等老人醒了,我们可以见见她,也可以就认下她。多的我们就做不了什么了。”柳哥说着心里话。
“谢谢你兄弟,我是冬月初十的生日,你呢?”曲风还是几分求证的问道。
“当然也是了,听说名字还是我姥姥给起的,福,柳福。很土吧。”
“不土,我以前还叫曲禄呢,后来我上中学的时候自己改的。”
“福、禄,还真是一样,曲风,我现在还真的相信我们就是亲兄弟了。”
“那柳作家一直就叫柳红吗?”
“这个我妹倒是一直都是这个名字。曲风,这事越说就越矛盾了。我妈肯定是生了两个孩子,那就是我和我妹。从这个排序看也是说不通啊?”柳福思索着说。
“哥,其实我也是你姐。”柳红的声音在宁静的走廊里传来,叫曲风和柳福都震惊了。(未完待续)